“攝政王冕下。”
將艾米莉雅安撫睡著,莎莉娜抱著艾米莉雅換下的衣服輕輕的關上寢宮的大門,一轉頭就看見從走廊盡頭走來的賽巴斯,她連忙對著他鞠了一躬。
“艾米莉雅之前有吃過什么東西嗎?”賽巴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莎莉娜有些迷茫的回憶的片刻。
“就早上吃了點水果,但那些水果都是女仆們先試過的,應該沒問題。還有就是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女皇陛下是吃了一點安眠藥入睡的,但那藥是陛下過去吃過的,以往也沒發現什么問題啊。”
賽巴斯皺起眉頭,他注視著莎莉娜手中抱著的衣服。
“衣服上有什么奇怪的氣味嗎?”
莎莉娜拿起衣服仔細的聞了一遍,隨后搖了搖頭:“沒有啊,就是艾米莉雅身上的氣味,是發生什么事了嗎?賽巴斯卿。”
“沒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把陛下常吃的安眠藥給我,我去科學院化驗一下,記住,是凌晨兩三點吃的那個。”
莎莉娜點了點頭:“是。”
說著就進入了艾米莉雅的寢宮,賽巴斯目送著她從艾米莉雅的床頭柜里拿了一盒藥出來。
“就是普通的咪達唑侖,這種藥物的特點就是見效快持續時間短,應該不會影響到演講。”
“可能是我多想了,那群人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做這種蠢事……”賽巴斯接過安眠藥低聲輕喃,隨后那著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莎莉娜看了一眼賽巴斯,往他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
電視畫面在演講結束后十幾分鐘,電視上開始轉播起了基礎安全知識和自救措施。
全世界范圍內,無數人在家中不知所措,無數人在電話和網絡社交平臺中宣泄著恐懼感和不安。
很多亂七八糟的宗教團體跳出來說明“神的懲罰”已經到來。
也有一些冷靜的人在網上分析著過去的種種。一些保密級別較低的變遷資料在網絡上公開,人們只要登錄公示的國家網站,就能搜索瀏覽到相關信息。
而越高深的東西也就越恐怖,不但無法幫助普通人避過危機,反而可能起到反作用。
公開了深淵入侵的事情,大眾注定再也不可能回歸以前的生活軌道,整個計劃,代表“碰撞”前必須要做的事。
不過在這里,世界各國很罕見的算錯了一點。他們希望給予民眾至少一周的時間,來了解資料,這段時間差不多剛好夠來消化這些信息。
在人們理解政府苦衷深刻認識到問題嚴重性,隨后展開計劃下一階段,實行最后一步全民準備。
可惜問題的嚴重性是了解了,但哪怕早早的給眾人心理暗示,早早的潛移默化,秩序維持者們還是高估了人們末日前的心理素質。
或者說,低估了“混亂裹挾性”的威力。越是了解,恐慌感就越來越強。
一個人的幸福感傳遞到其他人時可能會變成祝福,也可能會變成妒忌,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最多的也就是羨慕,只有真正愛你或關心你的人,才會同樣衍生幸福。
但若一個人的強烈恐慌感傳遞到其他人時,則大概率會維持恐懼。
哪怕對面是一個理智的人的早期公布。到了如今,在政府開放資料的情況下,幾乎全世界各地都能找到無數印證的信息。
全世界的末日氛圍,在四天后就達到頂點。一些準備不足的人悚然驚醒于自己之前的愚蠢,繼而想要瘋狂補救,他們倒并不是打算去犯罪,而是要去采購物資。
就算是因為之前政府事先應對政策得當擁有不少生活物資,但這種緊迫感下,人心是不會滿足的,想要更多是人之常情。
無數有這種想法的人不謀而合,使得各大購物場合成為爭搶地點,繼而爆發的沖突也不在少數。
即便幾個早有準備的主流國家都為此事焦頭爛額,那些準備不足的乃至原本對主流國家反應嗤之以鼻的邊緣國家,更是爆發了諸多足以影響社會安定的流血事件。
事態的發展確實出乎預料,可作為早就預想過無數種可能的世界各國,對此的應對也是迅速的。
在這種階段,決不能有半點軟弱,若發現扇動暴亂者,處罰也多半相當嚴厲……
北辰國的國民儒家文化深入人心,性格相對溫和,而且北辰由于過去曾經的大饑荒,也由于北辰人的性格,他們都喜歡“有備無患”,家里的糧食也都不少。
同時,北辰禁槍,所以雖然也有哄搶之類的事件發生,但也還算鎮的住。
但西方國家的布里塔尼亞跟EU就不一樣了,特別是標榜自由與人權的EU,更是難堪。
彭!彭!彭!
啊啊啊!!
槍聲與叫喊聲響徹了羅馬城的街頭,普通的民眾驚慌的逃離,警車警笛長鳴。
數十位警員們躲在了警車后與對面的幾十個拿槍的幫派小混混交戰。
槍火交擊,各有死傷,甚至一些平民也被雙方交火的流彈誤傷。
而其余人則用錘子直接砸開一側鎖死的店面玻璃,人們呼喊著蜂擁而入,有的比較實際的人會去搶食物,糧油。
也有一些人心中還想著災難過去的一天,趁著這個機會砸開了金鋪等各種貴重用品的店面拿著大麻袋大把大把的往里面裝,混亂與欲望的發泄遍布整個羅馬城。
當然,這些人將此稱之為“自由”的解放。
金店放鋪員們躲在柜臺里瑟瑟發抖,恐懼而絕望,人類的黑暗面在失去敬畏后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黑人在不停的揮手將柜臺中的金鏈子掃進大麻袋里的時候,忽然眼角的余光撇到了一側蜷縮在角落的柜臺職員。
短裙下黑色的絲襪包裹住修長的長腿,他停下了動作,舔了舔舌頭,在那銀行職員驚恐的神色下緩緩靠近。
“等等,你要干什么,你們把金條都帶走,不要傷害我,不要!”
“金條我要,你,我也要。”黑人淫邪的笑著說,直接將那職員抱著丟在了柜臺上,直接就開始脫起了褲子,像是直接要在這就地解決的意思。
要知道,光是這金店內就有不少人了,不說街道上聚集的人群。
“不要,不要啊,誰來救救我!”柜員的妝早已經哭花了,她不停的掙扎著,滿臉的絕望。
“沒有人回來救你的小妞。”黑人的笑容有些肆意:“都要世界末日了,政府自己都自顧不暇又怎么會來管你這種小角色呢?”
“但末日還沒來臨,不是嗎?”
身后突然傳來的身影讓黑人的眉頭一皺,他略帶慍怒的拔出自己的手槍轉過頭。
“哪個家伙給我多管閑事!”
隨后就見一個穿著黑色神父服,頭戴兜帽的怪人站在柜臺上,舉高臨下的俯瞰著他。
那人的臉籠罩在陰影下,看不清樣貌。
“你他媽是個什么東西?舞臺劇小丑?”看著他這穿著,那黑人甩著槍嘲諷道。
四周將金鏈子金條裝進自己大麻袋的黑白人似乎也發現了那人的存在,臉上也都帶著譏諷的嘲笑聲。
那人側過頭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們一眼,那冰冷的寒意透過兜帽傳達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中。
“少廢話,達克,殺了他!”一個白人不耐煩的喊道。
那位名為達克的黑人抬起手槍就對那神父開了一槍。
“下地獄吧,傻逼!”
轟!!
子彈從槍管彈射而出,眼看就要射中那神父,卻見一道銀芒閃過,那自然被某種無形之物在半空中一分為二。
在那黑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數條銀色的絲線纏繞在了他的身上,狠狠擠壓著他的血肉滲出絲絲鮮血。
這下,他臉上肆意終于產生了變化,從懵逼與錯愕逐漸的轉變為了驚恐。
他看著那人的著裝,一群曾經在幾個月前的圣啟意識中被簡短提及,但在之后低調隱秘,逐漸淡忘在世人眼中的組織在黑人的腦海中閃過……
“你……你是覺醒了神之力的圣殿騎士!!”
絲線再一次收縮,疼痛刺激著黑人的神經讓他更加驚恐。
“不不不,你是天主教徒,遵循十戒,不能殺人!”
“吾輩是神明仆人,是神罰在地上的代行者,吾輩的使命,便是將汝等瀆神的愚者、這世間一切的罪惡與黑暗最后一滴血液也滅絕殆盡!
教廷不能殺人,但神所昭示之罪人便可殺。我等是教廷的背面,是制裁罪惡之人的利刃,汝等的死敵,亦可被稱之為……黑教廷!”
話語激昂,似是在回答黑人剛剛的話,也是對這周圍所有人的震懾。
烏魯克的手指微曲。
噗嗤~
隨著這人那撕心力竭的怒吼聲,那黑人被這絲線生生的切割成了數十塊血肉,內臟掉落一地,甚至有些血濺到了柜臺上的金店女柜員身上引的她一陣尖叫。
烏魯克轉過頭看向在場的眾人,眼神冰冷。
在場的眾人看著地上的血塊,瘋狂的吞咽者口水,他們將手上的武器丟棄,直接雙手抱頭跪在了地上。
烏魯克跳下柜臺,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走出了金店,街道上的暴亂已經停歇,幾位穿著與烏魯克同樣的黑色神父服頭戴兜帽的存在站在街道上,四周盡是尸體。
一群人驚恐的跪在地上,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不遠處一位白凈的警官跑到了烏魯克的面前,臉上帶著討好的面容嘿嘿一笑。
“真是多虧了您了,烏魯克騎士。”
“沒事,是我等向EU申請無需派兵鎮守神明庇佑下的羅馬城,節省兵力讓他們去支援其余暴動的城市,卻沒想到。”
烏魯克看著遠方地上死去的警察尸體,臉上帶著些許慍怒:
“這些雜碎竟然真的敢在神明腳下行這種瀆神之舉!他們失去了敬畏,失去了信仰,更加失去了神明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