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鯉伴沒有任何猶豫,持刀直刺向了半空中的鵺。
“什么?!”
奴良組的眾妖瞪大了眼睛。
鵺竟然用一根食指抵在了刀尖上,輕易的擋下了這一擊。
鯉伴想要抽動彌彌切丸,但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死死的鎖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鵺抬起手上曾經殺死過奴良鯉伴,吸收了他的力量的魔王的小錘。
“你曾經死在了這把刀下,成為了它的養料,現在,復活的你也難逃這樣的結局。”
撕拉~
刀光閃爍,鵺一刀劈砍而下,破空聲響起。
“老爹!”
陸生一急,想要沖上去,但是已經晚了。
刀刃落下,鯉伴化作無數光點消散……
鵺皺起眉頭,自己剛剛,完全沒有砍到實物的感覺。
突然,他的瞳孔猛的收縮成一點……
噗嗤~
鮮血迸射,奴良鯉伴不知何時出現到他的身后,裹挾著畏的彌彌切丸一刀斬落,在鵺的后背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刀痕。
而在斬下這一擊后,鯉伴就迅速爆退數步,凝重的看著他。
鵺瞪大了眼睛,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口,只是不可思議的轉過頭。
“這不是滑頭鬼的鏡花水月,這是什么?”
英靈的靈子化,鯉伴心想。
不過他又不是那種在戰斗中還講解招式的憨批,怎么可能會跟他說。
這是每一個英靈都會的技能,通常是用來傳送,但某種意義上,這是比鏡花水月還要好用的免傷招數。
背后的傷口在這一剎那迅速恢復,鵺靜靜注視著奴良鯉伴。
“雖然不知道你這一招的原理,但是,如果你的實力僅僅只是你所表現的這樣的話,你無法阻止我殺了奴良組的所有人。”
“可惡!”
見鵺竟然將他們當成人質,黑田坊不爽的暗罵道。
“二代目,跟我進行鬼纏吧!”
黑田坊急迫的喊道。
奴良鯉伴沒有再繼續攻擊,鵺說得對,經過剛剛的試探,除非使用鬼纏,否則的話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不過……
他笑了笑,將刀抗在了肩膀上。
“不用了,黑田坊,今后將你的畏安心交給陸生就好了,嘗試著相信他,我的兒子不會差,他一定能抗下奴良組的大旗,不止是你,奴良組的大家也是。”
“老……老爹。”
“二……二代目。”
黑田坊與陸生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奴良鯉伴這句話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告別一樣……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滑瓢雙臂交叉于胸前,皺眉凝視著鯉伴的背影。
“你想要做什么,鯉伴?”
鵺也被他話給驚到了,他皺起眉頭。
“你是打算跟我同歸于盡嗎,奴良鯉伴,雖然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你這想法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陸生走上前持刀站在鯉伴身側,警惕著鵺。
“別得意忘形了啊,老爹,這個家伙,是我的敵人!”
“哈!你這臭小子,懂不懂尊重長輩。”鯉伴笑罵道。
“少廢話!跟那邊那個老頭子一樣站在后面看著我就可以了!”
陸生輕呵一聲就準備沖上去,但卻被鯉伴用右手給攔住了。
他將和服的衣領當做了口袋將左手伸了進去,拖靠在腰上,閉上了一只眼睛,流里流氣的說。
“就你這點實力,上去也是送死的,別忘了,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什么?”
“如此竹之青,如此竹之枯,青之凋零!在如此血之盛之腥,盛而腥臭!……”
未等陸生反應過來,身后就傳來了夜光那低沉念咒輕喃。
陸生看向了一側的夜光,鵺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一直都不曾注意的土御門夜光身上。
大家發現他的面前已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五角星芒陣,陣后則放置著一竹盒里面裝滿了石頭,手上結印,嘴中念念有詞。
《古事記》中記載了一則神之間的打賭,兄弟兩人打賭,兄長輸了卻不肯實現諾言,他們的母親用青竹編制成八目竹籠,又取河中石頭沾鹽并以竹葉裹之。對兄下了無法祛除的詛咒。
就算是以人類之身施展,哪怕所取材料有異,但這歸根究底是連神明也無法抵抗的詛咒。
此為,八目竹籠鎮壓咒,來自陰陽道中的技術,正是夜光可以施展的最強的詛咒之法……
在此之前,他還施展了摩利支天真言,退治百鬼夜行咒,三咒合一,奴良鯉伴實際上就是為此給他拖延時間的。
“……再如此石之沉,沉浮吧!”
夜光厲呵一聲,一道半圓的光罩就飛了出去,罩在了鵺的身上。
鵺的自傲讓他從來沒有躲的意思,被光罩所籠罩后,他感覺一股奇特且強大的力量正在侵蝕著他的肉體。
“從未見過的陰陽術體系,你這家伙,到底是誰……”
在光罩內,鵺好奇的問。
“一個……路過的普通陰陽師而已。”
夜光掐著咒印,死死的支撐著這一封禁,揚起嘴角說。
“鵺大人!”
一側鵺的追隨者們驚呼出了聲就準備沖上去對付夜光。
但在他沖上去前,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厚重的重量引起大地震顫。
那是一個身穿和服的斷角青年,正是夜光的兩大式神之一的角行鬼。
他看著面前那個那個左半邊臉罩著一個墓牌的妖怪,饒有興致的開口。
“聽說……你也叫茨木童子?”
在滑頭鬼世界中,茨木童子被設定為了酒吞童子的兒子,但酒吞童子已經死了,他用他父親的骨頭做了一個不朽墓碑戴在了左半邊臉上。
茨木童子,看著面前這個妖氣沖天的存在,眼神逐漸凝重……
鵺依舊面無表情。
“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綻,那么……就只能靠蠻力破解了嗎……”
說話間,他的瞳孔猛的擴大,一股龐大的靈力瞬間將這光罩擴大了一整圈……
鵺仍免得微變,再一次換了手印,雙方各自在互相抗衡,看上去不相上下。
“你行不行啊,虧大人還夸你是東京世界中最強陰陽師呢。”
鯉伴在一側揶揄的說,說真的,如果他不是妖怪的話,說不定可以去試一試陰陽師這個職業。
“切,你行你上啊。”
夜光不爽的啐了一聲。
“這家伙的靈力比蘆屋道滿都強,果然不愧是這個世界的安倍晴明……”
“嘛,畢竟他手上的那把武器吸收了我的力量呢……”鯉伴說。
“那你還好意思說!”
夜光罵道,隨后面色一狠,開始變換手印。
“大威……”
未等他念完大威法咒法借天龍之力……
轟!!
光罩轟然碎裂,龐大的靈力向著四周擴散,掀翻了一眾妖魔鬼怪。
鵺輕喘了口氣,背在后面的手微微顫抖……
奴良組的妖怪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依然在半空中傲然佇立,毫發無損的鵺。
一片寂靜……
“怎……怎么會,連二代跟那個陰陽師聯手都無法擊敗這個家伙嗎。”
“好……好強。”
“不得不說,我是真的小看你了,這個咒法……真的是難以形容的巧妙,不過……”
鵺明顯失去了耐心,抬起手中的魔王的小錘,面色淡漠。
“也就到此為止了,不管是奴良組,還是你這個陌生的陰……”
未等他說完,他只感覺心口一痛,他瞳孔微縮,懵逼的低下頭。
一個碗口粗的大洞出現在他的心口上,正不停的往外冒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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