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抬頭一看，發現關著自己的牢房跟赫卡蒂的牢房就隔著兩道玻璃，他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赫卡蒂在隔壁對他高興揮手，似乎已經等待他醒來等了很長時間。
那些銜尾蛇，竟然把他跟赫卡蒂放在一塊，可真是省了林素太多功夫了。
此時的赫卡蒂顯然也跟林素一樣被銜尾蛇做了實驗，身上出現畸變部位。
尾骨處拖著一條蜥蜴一樣的尾巴在地上，連她的瞳孔都變成了貓一般的豎瞳。
但除此之外，赫卡蒂身上不再有其他畸變痕跡，與林素相差甚遠。
你沒事吧？
赫卡蒂對著透明玻璃飛快打著手語。
由于這扇玻璃的隔音效果太強了，赫卡蒂和林素即便離得如此相近，也只能依靠視覺上的東西來溝通。
比如唇語，還有盲人用的手語。
赫卡蒂打了詢問的手勢，然后林素眉頭一皺。
看不懂！
他會個鬼的手語，誰沒事會去學這個！
他會的，頂多也就是從原主的訓練記憶中留下來的一些戰術手語，專業的盲人手語在他這邊走不通。
林素比比劃劃跟赫卡蒂耍了好半天，然后才意識到什么，哈了一口氣在玻璃上，利用水蒸氣來寫字。
雖然寫的字是倒著的，但是配合唇語的話，姑且還是能看懂，倆人就這樣以一種效率極低的方式建立起溝通。
赫卡蒂：你沒事吧？
林素：還行，你呢？
赫卡蒂：我不ok！疼死我了！
林素：忍一忍，找機會離開這里。
這時林素抬頭看了一眼監控攝像頭，沒有把自己已經有離開這里的手段寫出來。
赫卡蒂哈氣猛劃手指。
赫卡蒂：我沒辦法控制以太了，跑不了！
林素：我也是，但總會有辦法的。
赫卡蒂：那好吧，我相信你。
赫卡蒂想了想，又寫道：我被他們注射了某種藥物，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林素：一種叫‘妖魔因子’的東西，我也是聽來的，但聽名字就知道跟妖魔有關系。
林素給赫卡蒂打了兩個眼色。
后者立即反應過來，林素當初跟自己說過，來莫斯科的目的便是找到藏在莫斯科的銜尾蛇實驗室，他們正在進行一些有關妖魔的危險實驗。
這么說，就是這里么！
赫卡蒂臉色難看的寫道：你知道我們為什么會被抓來嗎，是他背叛了我們？
在被囚禁在這里當實驗小白鼠，赫卡蒂心里也滿腔積怨。
她自然也跟林素一樣思考過罪魁禍首是誰，似乎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伊凡。
是伊凡的手下偷襲了他們，而且他自己都承認跟銜尾蛇是交易關系，說不定，伊凡那一番冠冕堂皇的理想就是拿出來騙他們的，等利用完了，就像這樣將林素和赫卡蒂扔到實驗室里當小白鼠榨干剩余價值。
這是何等的狠毒！
但畢竟一切都沒有確定，為了不暴露情報，赫卡蒂很理智的沒有將伊凡的名字寫出來。
林素沉吟一聲：不知道，可能是巧合，也可能不是。
赫卡蒂咬牙切齒：要是能出去，我肯定要問個明白。要真是他，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林素：自然，我也一樣。
沒有人愿意當小白鼠，而且還是這種違背道德倫理的人體實驗。
如果真是伊凡干的，在離開實驗室之后，林素第一時間就會把他殺了。
背叛者在他這里沒有第二次機會，只有五馬分尸和碎尸萬段兩種選擇。
赫卡蒂暫且不論，至少林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已經找到了位于莫斯科的銜尾蛇實驗室，用不著再去依靠伊凡那不知道靠不靠譜的情報網。
不受人鉗制，自然行事不需要有顧及。
而赫卡蒂，在出了這種事之后估計也不會在意什么通不通緝的問題了。
林素：總之，首要的是從這里逃出去。
赫卡蒂：可是要怎么做，我們可是連以太能力者的身份都失去了。
林素：只是神經被切斷了，還有辦法恢復。
見林素第二次說出如此樂觀的發言，了解他的赫卡蒂不禁臉色變了變，盯著他看了幾秒，這才明白，林素多半已經掌握了離開這里的方法。
擔心受怕的赫卡蒂心中安穩了一些，對林素眨眨眼，手里寫道：我知道了，那就等吧，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林素呵呵一笑，笑而不答。
其實在他找到赫卡蒂之后，他們便隨時都可以離開。
只要林素喝下藥水，破開牢房，再召喚一頭式神毀了這里，離開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但到了這一步，林素反應不怎么著急了。
見到赫卡蒂沒事，林素的思考首位就轉移到了完成委托上。
他還沒有忘記陰陽寮給他的委托內容，一是毀掉銜尾蛇在莫斯科的實驗設施，二是抓住代號為‘洛基’的生物學家，將他帶回東京交給陰陽寮。
如果是為了第二個目標，第一個目標不完成也可以，洛基便是有這般的價值，比莫斯科的城市危機都要重要。
——畢竟對遠在扶桑的陰陽寮來說，俄國發生什么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相反，如果能抓到洛基的話，便能得到許多銜尾蛇的獨家技術。
洛基對銜尾蛇來說，不僅僅是最頂尖的科學家，也是銜尾蛇賺錢的一大來源之一。
通過將洛基開發出來的研究項目商業化或賣給合適的買家來賺取資金，維持組織的運營，這一點早已不是秘密。
在這其中，作為領頭羊的洛基有何等價值不言而喻。
世界上所有組織都不會拒絕這樣一位頂尖科學家的加入，陰陽寮這個人才緊缺的組織自然是對此求之不得。
大概也只有人口爆炸人才遍地走的天機星才會表現出興趣缺缺的樣子，甚至把獨家情報拱手讓給陰陽寮去處理。
而現在，洛基就跟林素待在同一個地方，說不定運氣好的話每天都能見到。
在找到赫卡蒂之后，林素就不急著離開了，完成任務，把洛基抓走才是最首位考慮的事情。
“等下次遇到洛基之時，就是出逃之日！”
林素在心里給洛基下了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