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寮.......”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即便是以林素的定力，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你確定嗎？”
他忍不住追問道。
那可是陰陽寮，扶桑唯一的危機對策機關，在扶桑地位相當于天機星。
如果陰陽寮跟銜尾蛇有牽扯，這可是大新聞。
而這件事也給林素帶來了一定沖擊。
至今為止，他只聽說過俄國的雄獅團被銜尾蛇滲透得很多，但從沒有聽說過陰陽寮也有這種二五仔行為。
不過也正常，畢竟林素之前也不是東京地區的玩家，對陰陽寮沒有太深的了解，也許本來就有，只是林素不知道。
假如眼前這個長衣男人說的話是真的，那也就是說，林素一直以來都在跟殺死父母的仇人在打交道。
林素腦海中迅速掠過原主的記憶。
原主一直以為父母是因為銜尾蛇的恐怖襲擊死去，所以做夢都想要報仇，為了鍛煉自己而加入陰陽寮，結果卻在那里遭到了排擠，最后被掃地出門。
仔細想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有些不對勁。
陰陽寮會允許一個外國人進去嗎，那好歹也是扶桑的危機對策機關，跟軍隊差不多的地方，哪怕林素入了日籍想進去都很困難，需要經過重重審查，更別說他沒有。
在當時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此抱有疑問，就連原主本人也是一樣。
稀里糊涂的進去，稀里糊涂的犯錯，稀里糊涂的被趕出門。
乍一看沒什么問題，但若是仔細考量那些記憶，不難發現一些刻意的地方。
再來，就是原主的死。
或許是林素想多了，但原主的死，或許也并沒有那么簡單。
林素穿越之前，原主的抑郁癥發作，吃了一整罐的安眠藥死去。
但按理說，當時那罐安眠藥里只剩下十幾顆安眠藥，以原主曾經在陰陽寮鍛煉過的經歷，身體一般不會弱到因為這種劑量的安眠藥就死掉。
林素一直都沒有去探尋原主最后死亡的記憶，覺得看了也只會讓自己難受而已，所以從來沒有探究。
然而當他回頭翻找時，看到的是幾乎瞬間失去意識，沒有任何掙扎的死亡回憶。
吃安眠藥自殺的死狀可遠遠沒有這么安詳，你會口吐白沫，手舞足蹈，在精神錯亂、呼吸急促，在乏力和痛苦中死去。
嘗試吃安眠藥自殺的人在醫院洗胃救回來之后，就曾經聲稱就算死也不服藥自盡，可見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過程。
但在原主這里，死亡的景象卻來得出乎意料的快和容易，仿佛被注射了安樂死，也或許是一種從未聽聞過的劇毒，在人體發生反應之前就掐斷了腦神經，讓原主在毫無痛苦中死去。
這明顯不對勁，原主家里的安眠藥真的是安眠藥嗎？
林素很快想到了第二個疑點。
那就是為什么天機星明明查到了陰陽寮有可能跟銜尾蛇有聯系，卻還是將銜尾蛇在莫斯科城中藏有銜尾蛇實驗基地的情報轉讓給陰陽寮，讓他們處理。
林素本以為天機星的目的跟白石羽流說的一樣，就是想丟掉一塊燙手山芋。
畢竟從很久以前開始，天機星的態度就很明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是華夏的內部事務，天機星向來懶得管。
將珍貴的情報丟給其他國家這種事，也像是天機星會做出來的事，他們似乎從來都對出風頭不感興趣，一心建設自己的祖國。
可如今林素知道，天機星將情報扔給陰陽寮的背后，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他們將情報送給陰陽寮，很可能是為了進一步測試陰陽寮到底被銜尾蛇侵蝕到什么程度。
假如在天機星給出情報之后，莫斯科的局勢幾乎沒有受到影響，陰陽寮不上心，那便是最壞的情況，陰陽寮很可能已經如同雄獅團那樣被銜尾蛇透穿了。
“但現在的情況讓我們也有點迷糊。”
長衣男人手指敲了敲桌子，“陰陽寮雇傭了一個外人去莫斯科幫他們辦事，也就是你。而你的任務完成得出乎意料的成功......差點沒把莫斯科給掀過來。”
“呵，呵呵呵....”
林素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尬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
長衣男人哭笑不得的指著他，“你從哪來的能力，能把三頭式神給召喚出來，其中兩頭還是白石羽流的專屬式神！”
林素知道對方在套自己話，但想了想，還是和盤托出，“那是白石羽流交給我的東西，三張可以召喚他的式神符箓。”
林素并不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有可能是銜尾蛇的人，銜尾蛇是不可能操縱得了一個大城市的執行機關的，華夏是唯一一個幾乎完全不受銜尾蛇影響的國家，這里的管制嚴格到銜尾蛇想要派人進來都非常困難的程度，跟扶桑、俄國那些地方完全不一樣，戒備等級不在一個次元。
一個銜尾蛇想要假扮天機星，都得問問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
在華夏境內，林素的安全感不是一般的強，對人的警惕心完全不像在莫斯科那時候那么高。
——當然，假如華夏也跟俄國一樣被銜尾蛇大規模滲透的話，林素還是會慌一下的，但現在，林素只能說不可能。
對于一個在華夏地區待了三年的玩家，他可以很自信的說出這一點。
“白石羽流竟然掌握了這種技術，不愧是遠近聞名的天才，有那么點意思。”
長衣男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但似乎沒有林素想象中的那么感興趣。
兩人喝著茶，陷入了一段短暫的沉默。
林素放下茶杯，開口道：“現在我們已經互相交了底，可以說說，你來這里的目的了吧。”
“還是年輕啊，這么急干什么，體諒一下社畜好吧，我好不容易才撈到這么一次摸魚的機會。”
長衣男人喝著茶唱著rap，差點沒把林素給整懵了。
“你別吊胃口了，把話說完！”
“好吧好吧，別著急嘛。”
長衣男人撓了撓頭，問道：“我想問問，你要加入天機星嗎，好處大大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