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么.....”
林素若有所思的點頭。
他拋下手里的小羊羔，小羊羔四肢剛剛著地，就撒丫子打算從這三個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兩腳獸身邊逃走，但剛剛跑出一步就被赫卡蒂信手撈了起來，抱在懷里好奇的摸來摸去。
阿比蓋爾變形出來的小羊羔渾身上下潔凈無比，羊毛比天空中落下的雪都白，如果不談接觸到地面的四只腳的話，整只羊應當是一點細菌都不存在的。
這足以證明，這只小羊羔真的是被憑空創造出來，而不是阿比蓋爾把啞鈴跟室外的某只可憐的羊羔互換。
想到這里，林素又問道：“你能變出一只臟的羊么？”
阿比蓋爾會意，點點頭對訓練場內角落的另一部跑步機一甩法術，跑步機變成了一只毛色比小羊羔昏暗許多，整只羊像是剛從野外傳送過來的一樣的成年山羊，林素甚至還能從這么遠聞到一股羊騷味和臭味。
而被赫卡蒂抱在懷里的這頭小羊羔，它身上明明是一點味道都沒有的。
這么說，變形術真的什么都可以模擬出來？
林素若有所思的看向阿比蓋爾，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要你......變出一個人呢？”
阿比蓋爾臉色微變，“對不起，這涉及到變形術的秘密，我無法為你解答。”
“噢，是么，抱歉是我失禮了。”
“哪里。”
林素一看阿比蓋爾這樣子，就知道她在私底下肯定偷偷做過這種作死的事情，只不過人家不愿意告訴自己結果，那也沒辦法。
雖然從阿比蓋爾對變人的態度上可以察覺出一二就是了。
用變形術變出人類，多半是失敗的。
假如成功了，阿比蓋爾剛剛不應該流露出恐慌和失望，而應該是對外人對自己探尋秘密的忌憚和警惕才對。
這意味著這部分內容應該只能算半個機密，假如阿比蓋爾真的變出了一個有智慧的活人，那生命變形術絕對會被黎明社列為絕對不可以觸碰的機密，林素多半也沒機會跟阿比蓋爾交流這些。
林素腦子里的念頭一轉，便撇開了這個話題：“阿比蓋爾小姐，我可以殺死你變形出來的動物嗎？”
“你是想看看變形術的產物死亡后會變成什么？”
阿比蓋爾很聰明，一下就跟上了林素的思路，她微微一笑的攤手：“當然可以，輕便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素偏頭看向赫卡蒂。
赫卡蒂還在把玩著懷里的小羊羔，或許是知道逃脫無望，或許是突然覺得被人類抱著也不錯，被赫卡蒂撈到懷里抱著的小羊羔比方才安靜了不少，只有頭依然在警惕的伸縮張望，不時咩一聲。
赫卡蒂的注意力也不全在懷里的玩物上，看見林素偏頭看過來，頓時明白這是要她出手，從后腰抽出魔杖對準不遠處那只由跑步機變形而成，在地上迷茫亂走的成年山羊一指。
“解離術。”
一道橙黃色的法術光芒射出，瞬間命中山羊的身體，將它的肉體四分五裂，瞬間血液和內臟炸開，殘存的肢體攤開到四處，鮮血潑灑到地面上，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血腥。
阿比蓋爾不滿的看著赫卡蒂，似乎在責怪她不懂規矩，把黎明社的訓練場給弄臟了。
以赫卡蒂的實力如果要殺死一頭羊，何必要用這么殘忍的法術。
赫卡蒂看到了阿比蓋爾的眼神，卻不以為意。
她用解離術當然有自己的理由，解離術可以將施法目標四分五裂，這樣才能看清楚那只羊的身體內部情況不是嗎。
而事實看來，那頭羊似乎真的從內到外都是一頭羊，無論是血還是內臟都與正常的生物一般無二。
這就很離奇了，一臺跑步機，是怎么變成這么擬真的生命的。
這一刻，赫卡蒂深深對以太的奧秘感到著迷，同時對阿比蓋爾這個福瑞貓貓感到一絲忌憚。
她可以想象，如果阿比蓋爾把這個法術對人類用出來，那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林素看到羊變成了尸體，也陷入沉思。
幾秒后，他又問道：“阿比蓋爾小姐，你能對地面上的血液或內臟固體進行二次變形嗎？”
阿比蓋爾毫不猶豫的搖頭，“沒用的，我說過，對已經變形過一次的目標，再使用生命變形術根本沒效果。”
雖然是這么說著，但阿比蓋爾還是毫不猶豫的對著地面上慘死的山羊內臟又射出一發變形魔法。
但眼見著那道跟方才一般無二的透明白色光芒打在山羊的內臟上，卻沒有泛起一點漣漪，什么都沒有發生。
阿比蓋爾對林素聳聳肩，像是在說：看吧，就是這樣。
林素思考了一秒，隨后忽然笑出來。
“唔，這是你的弱點吧，阿比蓋爾小姐，這樣暴露給我們知道沒問題嗎？”
“.....什么？”
阿比蓋爾看著林素忽然有些驚疑不定。
“你看，你自己都在我們面前實驗了，二次變形行不通。”
林素對著遠處的山羊尸體一指，笑著說道：“那如果我們要針對你的生命變形術，可以直接把阿比蓋爾小姐變形過的動物皮毛扒下來做成衣服套在身上，又或者，往自己身上潑變形動物的血或許也可以阻擋生命變形術的效果。你說呢，阿比蓋爾小姐。”
阿比蓋爾臉色陰晴不定。
這個男人，不簡單。
她心里忽的冒出這個想法，對林素的警惕心更是上升了好幾倍。
在跟林素會面之前，她已經從黎明社的人手里得到了林素的資料，自認為并沒有小看林素，可卻還是被他推理出了自己的能力部分弱點。
沒錯，林素說的這些正是生命變形術的弱點之一，如果將阿比蓋爾變形過的動物皮毛或血液潑在身上，生命變形術的判定效果將無法生效，變形術會打在已經無法二度變形的皮毛和血液上，這些是黎明社在阿比蓋爾開發出這個能力之后花了好幾個月才實驗出的弱點，而林素居然跟她接觸了幾分鐘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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