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恍惚而已。
徐朝涵強自抑制住內心劇烈的心跳。
雖然之前已經有六七成把握，但是當周維清的電話打過來告訴他合同敲定了之后，徐朝涵還是難以抑制內心的沖動。
‘低調，低調。’
徐朝涵表情依舊平靜，但是酒杯卻是搖搖晃晃，看得陳悅一陣好笑。
“怎么自己干喝上了？”
說著舉起手邊的果汁和徐朝涵碰了一下杯。
“剛剛敲定了一個合同，小賺一筆，今天我請客——”
徐朝涵有些感慨，但還是繼續補充道。
“不是裝比啊，純粹就是開心，大家給個面子，我自罰一杯——”
說著徐朝涵又舉起酒杯來向著諸位告罪一聲。
之前說好了聚會AA制，徐朝涵初次參與進來就大包大攬的請客的話，想必不是所有人都會愿意接受。
但是此時他雖然外表平靜，但是內心的激動卻是無處抒發，只能用這種淺顯的方式來表達。
“呦，這是發財了？”
陳悅看著徐朝涵，倒是有些好奇他嘴里的小賺到底是多少錢，扭頭看向眾人，一幫老同學倒是也很給面子。
“人逢喜事啊，正好沾沾喜氣，老徐，我再點倆菜成不——”
林彤笑著看向徐朝涵，半真半假的說道。
“隨意，隨意。”
徐朝涵笑容滿面，但是思緒卻早已經飄遠了。
這第一桶金挖的有些大，饒是以他的定力都覺得有些發懵。
林彤聞言便招呼服務員，加了一道辣炒肥腸和口水雞，只是家常菜，點到為止，既熱了場子也沒讓人能挑出毛病來。
“我是北方人，口味重，今天沾沾老徐的光——”
平常聚會要照顧倆美女的口味兒，點的都是頗為清淡的菜肴，林彤要的兩道菜讓幾個男同學都是暗暗豎大拇指。
楚歡聞言白了林彤一眼，俏目流轉，美艷無儔。
徐朝涵的心思已經完全不放在聚餐上了，大家吃飽喝足，該談事兒談事兒，該拉關系拉關系，酒盡人散。
大多數人是坐地鐵來的，倒是楚歡不喝酒，開車沒問題。
一輛紅色奧迪TT，算不上太招搖，但是也能盡顯香車美女的氣場。
“我送悅悅回家，你住哪兒，我送你？”
楚歡站在徐朝涵跟前兒，穿著馬靴的楚歡比徐朝涵矮一頭，但是身段兒纖細窈窕，呼吸間香風撲鼻，或許是因為酒勁兒作祟，徐朝涵覺得心下有些火熱。
不過隨即徐朝涵便驅散了這念頭。
現在的楚歡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腿兒著過來的——”
徐朝涵看著楚歡那雙涂著淡淡水晶色的紅唇，微笑的說道。
沒有了曾經的自卑，也沒有了患得患失的失措，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個漂亮的女人。
僅此而已。
“那好，再見。”
說走就走，頭也不回。
瀟灑的一塌糊涂。
當然，此刻楚歡內心當中，未嘗沒有一絲失落。
曾經瘋狂喜歡自己的男孩兒，如今看到自己已經變得無比的沉穩平靜，面對自己的示好，反而主動的拉開距離。
呵。
成熟了嘛。
一場聚會，風平浪靜。
但是卻讓徐朝涵解開了內心當中最后一個疙瘩。
從今兒起，提起楚歡這個名字，他的內心不會再有任何的異樣。
好像被束縛的內心一下子掙開了枷鎖，有種說不盡的開闊。
看著眾人的背影遠離，徐朝涵臉上的笑容突然擴大，然后狠狠攥了一下拳頭。
“yes！”
甩開倆大長腿，然后瘋狂的向著公寓跑去。
雖是午夜十點，但是濱海的馬路上依舊人潮洶涌。
一口氣跑到公寓，然后打開房門，整個客廳燈火通明，周維清盤膝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袋子薯條。
面前的電視機開著，畫面當中播放著動漫，而周維清的雙眼卻是毫無焦點的望著電視機。
聽到開門聲響起，周維清明顯嚇了一跳，待見到徐朝涵沖了進來，周維清面無表情的俏臉兒上明顯浮現起大大的笑容。
“啊——”
出乎徐朝涵的意料，原本盤坐在沙發上的周維清尖叫著拋掉薯條，然后猛地向著徐朝涵沖了過來。
一個跳躍，像是樹袋熊一樣牢牢的抱住了徐朝涵。
“喂喂喂，我先關門——”
徐朝涵托著周維清兩條潔白的大長腿，能感受到周維清亢奮的情緒，腳尖兒往身后一探，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滿手的細膩溫軟，徐朝涵放飛思想，也不出聲，只是悄悄的享受著。
周維清亢奮的晃著徐朝涵的頭，直晃得他頭暈目眩，這才戀戀不舍的把周維清一把扔到了沙發上。
“好了哈，你太嚇人了——”
徐朝涵拍了拍胸口，被周維清瘋狂的舉動嚇得不輕。
“兩千——萬啊，足足兩千萬啊！”
周維清大喊著，但是說道萬字卻又悄摸的壓低了聲音，憨態可掬的模樣讓徐朝涵忍俊不禁。
“樂牛的人肯定腦子瓦特掉了，就一句話而已，值兩千萬？你還當什么網紅啊，直接當個廣告策劃就行了——”
周維清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
徐朝涵聞言伸手敲了周維清的腦門兒一下，然后才搖了搖頭。
“這回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因為和虎門老九的互懟搞得有些大提升了關注度，另一方面，你以為契合品牌形象的廣告語那么簡單就能想出來嗎？”
“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份，如果我不是500萬粉絲的視頻主播，你覺得人家肯開這么高的價嗎？”
徐朝涵一條一條的幫著周維清分析道。
周維清聞言這才漸漸清醒。
確實。
這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眼看著徐朝涵從30多萬粉絲一舉步入500萬粉絲的門檻，而且在月頭兒徐朝涵還是靠她養活著，現在突然徐朝涵身價過千萬，這種錯覺，還真讓人驚嘆世事無常。
“不專業了，不專業了。”
周維清檢討自身，憨笑的模樣讓徐朝涵忍俊不禁。
這么長時間的接觸下來，他和周維清之間的關系已經變得很親密，說是戀人遠遠談不上，但是說是合作伙伴卻又太親密了。
歸結下來，可能自己已經把周維清當成了妹妹看待罷——
“對了，你要不要沖個澡——”
周維清看著徐朝涵望著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些不自在，俏臉兒微紅。
視線悄悄在徐朝涵的休閑西褲上滑過，然后摸起薯片又坐回沙發看電視機。
徐朝涵微微一愣，然后低頭看了一眼。
一張老臉頓時臊的通紅。
“嗯，渾身的酒味兒，我去洗個澡——”
說完便落荒而逃。
‘媽的，剛剛還說把人家當妹妹看待，有TM拿槍指著妹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