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徐朝涵小酒兒喝的滋溜滋溜的，臉上促狹的笑容很欠揍。
楚歡卻是坐立不安，那雙大長腿都下意識的悄悄的并了起來，更加顯得修長纖細。
察覺到楚歡小動作的徐朝涵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還笑！”
楚歡雙頰緋紅，美眸似蒙著一層薄薄的輕霧，有些羞惱。
長這么大，似真似假的表白她經歷過，明火執仗的要求處對象她也經歷過，但是何曾經歷過一個異性當面兒暴露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手足無措。
但是，內心偏偏有一絲小小的竊喜和喜悅。
這是不是不正常？
楚歡半晌沒說話，那張俏臉兒之上陰晴不定。
其實很正常。
畢竟徐朝涵如今變化很大，182的身高，身材精瘦，容貌也算得上小帥，無論從外貌還有氣質上都很可圈可點，楚歡也并不討厭徐朝涵。
被這樣一個家伙幻想過，楚歡倒是絲毫不覺得有什么過分。
“只可惜當時膽子太小，人又太自卑，總結起來一無是處，所以沒敢和你表白，只能悄悄的實行曲線救國的計劃，先接近陳悅，也只是為了多和你說幾句話。”
徐朝涵揚了揚眉毛，有些好笑。
“為什么自卑？”
當初徐朝涵的形象已經模糊，看著眼前這個憊懶的家伙，楚歡實在回憶不起當初自卑的徐朝涵究竟什么樣子。
徐朝涵被楚歡這個問題問笑了。
這大姐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當初家里很窮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不吃不喝加起來也只有四五百塊，而且人長得也不帥，連跟女孩兒說話都臉紅，學習拔不了尖兒，運動出不了彩，連個特長也沒有，我有什么底氣不自卑？”
說起當初的心態，徐朝涵唏噓不已。
“那看起來你現在變化很大——”
楚歡目光直直的看著徐朝涵，臉頰還帶著一絲暈紅。
“剛剛你說的話，一點兒自卑感都沒有。”
徐朝涵聞言挑了挑眉毛。
“那只是曾經，現在我為什么要自卑？”
老子脫胎換骨了已經。
“每個人都是脖子上扛個腦袋，誠然你長得漂亮點兒，但是長得漂亮的海了去了，就像你們女人經常說的，三條腿兒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那兩條腿的女人不也海了去了？”
徐朝涵毫無所謂的說道。
他始終想不通舔狗堅持的意義何在，心里的女神和人開房估計都得發個紅包付個房費，最后女神大了肚子也不介意，直到最后用無可用被女神一腳踢開，不記恨不憤怒，腦補女神有苦衷，自己跑犄角旮旯里默默舔舐傷口搞得還很深情。
光想想徐朝涵就受不了。
寧死不當舔狗。
這是原則。
楚歡認真的看著徐朝涵，半晌才移過目光。
笑了笑。
“聽說你有女朋友了？”
之前記得陳悅說過見到徐朝涵和他女朋友去超市買日用品，當時楚歡沒放在心上，現在驀然記起了這么個細節。
“女朋友？”
徐朝涵愣了愣，然后才笑道：“我倒是想，沒人給機會啊。”
說實話，徐朝涵如今真的有些惆悵，工作性質原因，整天悶在家里，就周維清一個異性跟身邊兒滴溜兒亂轉。
可是倆人太熟了些，有些不好下手。
蕭姝婧倒是完全符合徐朝涵的審美觀，但是倆人等級差距差太多，交集幾乎沒有，頂多在抖樂上互動而已，當初加了的聯系方式，到現在都沒怎么聯系過。
楚歡嘴唇翕動了一下。
徐朝涵舉起手來招呼了一下老板。
“再烤倆大腰子——”
適時的打斷了想要說話的楚歡。
兩人情商都不低，楚歡閉上了嘴巴看著徐朝涵。
徐朝涵也看著楚歡。
半晌，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很后悔當初沒好好認識你——”
片刻，楚歡喝了一杯酒，心中更是有股荒涼的凄冷。
只覺得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
徐朝涵聞言啞然失笑。
“我還是很慶幸你當初沒好好認識我，不然你就會見到一個糟糕的徐朝涵——”
一個自卑、敏感又有些自私的徐朝涵。
楚歡笑了笑沒有說話。
然后就不再提這茬。
或許是因為剛剛徐朝涵毫無顧忌的傾訴了當初對自己的幻想，此時此刻，楚歡倒也敞開了心扉，訴說了很多學校當中、職場之中的事情。
聊到最后，竟然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傾訴了一大堆，灰暗的心情奇跡般的好轉了很多。
一直到了午夜十一點，徐朝涵才起身結賬。
倆人喝了酒，車是開不了了，好在附近便是商圈，代駕很多，找了一位看起來很忠厚的代駕師傅，徐朝涵看著醉眼朦朧的楚歡問道。
“還記得家在哪里嗎？”
徐朝涵伸手在楚歡面前擺了擺手，有些不放心。
“廢話，我又沒喝多——”
這姑奶奶脾氣還挺大。
“得，上車。”
徐朝涵打開車門扶著楚歡坐進了車子內，醉意朦朧的楚歡一時間有些怔怔。
“這是你的車？”
這輛牧馬人彪悍氣息很足，剛剛在燒烤店前停著，打死她都沒想到這是徐朝涵的座駕。
“怎么可能，這是朋友的。”
徐朝涵笑著說道。
楚歡聞言這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前些日子聚會徐朝涵還說自己是個無業游民，自然應該不是他的。
“這車子得好幾十萬吧。”
楚歡用疑問卻又肯定的語氣說道。
“落地得六十多萬。”
說話的是代駕的司機，聽到了后排楚換的問題，忍不住接茬道。
楚歡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先把楚歡送回家。
一套很普通的居民樓，或許是因為一個人在異鄉打拼，楚歡并沒有租住很高檔的公寓，這里距離單位挺近，一室一廳也滿足了日常所需。
別看她之前是高級白領，但是濱海的開銷也大，哪怕是在職的時候，楚歡都沒敢奢望在濱海能買套房子，是以積蓄都攢著，等將來回家鄉買套房子。
徐朝涵沒上樓，目送楚歡進了電梯，這才回到車上。
“先生，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代駕司機從后視鏡看著坐在后面閉目養神的徐朝涵，很客氣的問道。
“君悅華府。”
徐朝涵沒睜眼睛，然后說道。
司機聞言微微一愣。
然后忍不住又從后視鏡瞅了徐朝涵一眼。
發動車子，代駕師傅心中腹誹。
住君悅華府的還會借臺牧馬人？
這年頭兒有錢人都這么低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