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天,周維清和徐朝涵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
周維清親自下廚,美其名曰犒勞犒勞徐大善人,徐朝涵就樂滋滋的看著這丫頭忙里忙外。
于此同時。
華夏詩詞協會會長黃銘元和一眾協會理事等等正在議論。
議論的主題,自然就是徐朝涵的那首水調歌頭。
蘇鳳儀在天娛地位尊崇超然,但是在一幫資深的老人面前,也是個學生級別,給諸位理事長和會長解釋了事情起末,然后就閉口不言。
水調歌頭被名譽理事長仇紀然謄在一份宣紙上。
仇紀然雖然是詩詞協會的理事長,同時也是書法協會委員,一手瘦金體筆跡遒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見風姿婉約之處。
仇紀然的書法作品如今可是能上拍的,若不是這樣一首絕妙之詞,根本連請都請不動他。
“你說這是一首歌?”
仇紀然看著蘇鳳儀,單手捧著一只紫砂壺,老人年逾八十,但是身體康健,一雙眼睛毫不渾濁,宛如嬰童。
“是這樣說的——”
蘇鳳儀苦笑著,饒是以她的定力,也被這首詞震懾住了心神,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這哪里是一首詞,分明是一個大炸彈嘛。
古詩詞協會會長、代表、理事等等加起來兩百多人,每個人的作品都是多少年心血的積累和感悟,有知名的成員,甚至已經出了兩本詩集。
清明、中秋作為華夏兩個極其特殊的節日,俱是寄托著人們的思念,是以協會成員當中,關于中秋的作品便尤其多。
之前大家還能互相品評客氣一番。
但是水調歌頭一出,一些覺得原本自己的作品還不錯的成員,立刻面紅耳赤。
原來別人有多吹捧,那么眼下就有多羞臊。
水調歌頭就是這樣霸氣!
蕭姝婧和經紀人陳姐作為當事人也被邀請了過來,但是以她倆的身份在這群文壇大家的面前,根本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蘇鳳儀都像是學生一樣乖乖站著聽仇老的解析與品評,誰敢坐?
互相對望了一眼,此時此刻,兩個人好像才明白了這首歌曲的意義。
嚇人吶!
“這個徐朝涵到底什么來頭?”
經紀人陳姐恍恍惚惚,哪怕已經和徐朝涵碰過兩次面了,但是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已經整整四個多小時,對于這首詞的探討和議論一直就沒停歇,這個時候,哪怕是傻子,也都明白了這首歌的分量。
而蕭姝婧更是美眸放光。
她并不是不懂欣賞。
之前也曾閱讀過,只覺得這首水調歌頭用詞極盡華美,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美感,但是。
也就僅此而已。
沒有古詩詞文化熏陶的積淀和儲備,加上這本身就是一首歌詞,她哪里清楚,這首歌竟然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但是在一幫浸淫詩詞書法的老前輩眼里,這就是一首不可多得的瑰寶。
不是沒人質疑徐朝涵。
以他的年齡根本不可能寫出這樣充斥著萬千氣象,意境與情感浪漫到極致的作品。
但是。
還是那句話。
作品就擺在那兒。
甚至就連徐朝涵已經譜好曲子的本子就擺在那兒。
怎么質疑?
所以現在大家討論的并不是這首詞是不是一個娛樂圈唱作者所作。
而是,這首詞的影響力和定位。
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水調歌頭一出,余詞俱廢。
這句話大家沒聽說過,但是眼下,卻切實有了這種感受。
有什么作品能壓過它?
腦海中想了一圈兒,但是卻空空如也。
這也是讓這群平均年齡都超過五十的大佬們驚懼震撼的地方。
“這一時半會兒沒個答案,天兒不早了,大家回去都揣摩揣摩,消化消化,老了老了,還能碰到這種新鮮事兒,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仇老爺子首先發話定下調子,然后才扭頭看向蘇鳳儀。
“那個叫徐朝涵的小伙子是個歌手吧?你幫我把他的歌都找出來,我回去聽聽——”
能寫出這樣驚世之作的小伙子,他倒要看看,創作出的其他作品,究竟是怎樣的水準。
說到底。
大家內心當中還是不信。
這首水準讓人根本無法界定的作品,是出自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之手。
蘇鳳儀點頭。
曲終人散。
陳姐拿著徐朝涵的那個手寫本,像是抱著一件至寶,只感覺心臟砰砰砰的亂跳。
實在是今天的陣仗太大了,大到不可思議,完全推翻了她三十多年的閱歷認知。
眼下她若是再不清楚這首歌的分量,那就真成白癡了。
而蕭姝婧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但是這幾個小時大家議論探討的問題她也一字不落的聽明白了。
饒是以她清冷的性格,面對著這樣一首歌曲,也是露出震撼的表情。
一定要得到它。
蕭姝婧從小到大對于得失從來都不太在意,活這么大,她還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受。
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便心照不宣。
此時此刻,陳姐也沒了之前氣憤的念頭。
一首水調歌頭就能聚集這樣一眾文壇大家,那么這首歌一旦發表?
四成利潤?
五成也可以!
這是陳姐的念頭。
短短一天的功夫兒,她的態度就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轉變。
但是。
她無權決定。
歌手邀歌雖然在公司范圍內允許,但是還要經過市場部門的評估,最后由總經理決定。
身上背著合同,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馬上找陳總談談。”
徐朝涵要四成利潤,若是不給陳總講明這首歌的分量,運營那邊就通不過。
各個部門推你,你卻把大部分利潤都讓了出去,怎么可能?
蕭姝婧也有些興奮。
經過這一個下午,她內心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可能,這首歌曲比自己參演幾部電視劇的影響力還要大。
甚至,大得多——
一旁的蘇鳳儀就看著這倆丫頭。
微微蹙起了眉頭。
“先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沉吟了片刻,蘇鳳儀開口。
她對陳總很了解。
她覺得,這倆丫頭好像并沒有意識到,事情可能并不如所想的那樣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