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心看看跑掉的老七和老九,再看看重新蒙面的庾慶,似懂非懂,后在庾慶的示意下也回去了。
比試場內,昆靈山一群弟子拿著家伙什跑出,再次趁比試空隙抓緊時間平整地面。
在眾人的目送下,文若未扶著鐘若辰離場后,并未在場邊落座,而是扶著姐姐直接離開此地。
趙登紫則招了展云器過來,讓他親自去傳門中最好的醫治人員陪姐妹二人去,并叮囑要帶最好的藥。
他親自處置完了現場才轉身而去。
而看臺上已經有人朝他喊話,大概的意思是文若未干擾了比試,怎么能就這樣放過。
秦傅君見此狀,趕緊追上了離開的掌門,繼續低聲請教的樣子。
龍行云的身影也在此刻閃身掠入了場內,他竟破天荒地伸手攙扶住了庾慶的胳膊,很是關心的樣子道:“張兄,怎么樣,身體沒事吧?那兩姐妹也太過分了,竟然無視比試規則,簡直是無法無天。”
嘴上客氣,手上也很客氣,那真是倍加關切,竟然抓住庾慶的手直接施法檢查起了庾慶的身體。
這一幕把看臺上的銀山河給看愣了,這世上能讓這位龍少閣主噓寒問暖的人,除了他的母親之外,還真沒見過第二人,如今他居然看到了這第二人,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過很快又眉頭一挑,大概知道了這位少閣主在干什么。
貴賓席上的鐵妙青和孫瓶面面相覷,對龍行云和庾慶之間的親密關系很是感到震驚。
臺邊站著的向蘭萱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的錯愕不解。
別說他們,庾慶自己也被搞了個滿頭霧水,待發現龍少在檢查他的傷勢,才反應了過來,這妖怪還真不是裝模作樣,還真是在關心他的身體,只是關心的目的卻不一般。
當即不給好臉色,他信手一揮,直接甩開了龍行云的攙扶,并低聲給了句,“滾!”
“張兄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哈哈。”龍行云干笑著收手,臉上頗有些遺憾地離開了。
只因發現對方雖受了內傷,卻傷的并不重,調養上個一兩天應該沒什么問題,想在挑戰賽中占便宜夠嗆。
他沒搞錯,庾慶雖然挨了文若未一腳重擊,但并不是無防御承受的,只是跟鐘若辰糾纏在了一塊沒辦法抵擋,而文若未也沒想要他的命。
回到臺下參賽者中后,龍行云搖頭唏噓,“這事鬧的,那女人那一腳未免也太狠了。”
眾人立刻緊盯,有人問道:“傷的怎樣?”
龍行云手中折扇一開,搖扇嘆道:“傷的很重,沒一兩個月怕是無法痊愈。”
聞聽此言,不少人再回頭看向庾慶的目光閃爍了起來,畢竟確實看到庾慶被打的吐血了。
尤其是夔馗,更是一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邊,秦傅君也再次回到了臺上,向眾人大聲宣告道:“第一名挑戰賽,張之辰守擂成功!”
“那個破壞比試規則,沖到比試場內襲擊的人,就這樣放過了嗎?”
看臺上有人大聲嚷嚷,附和聲立馬緊跟著響成一片。
其實這也是庾慶想說的,換誰白挨一趟打都不愿輕易罷休,奈何自己有顧慮,不好跳出來揪住不放,否則他也不會蒙著臉。
“諸位安靜。”秦傅君朝四周使勁揮了揮手,旋即又大聲道:“諸位放心,這事昆靈山一定會要個交代,也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現在大會的比試才是首要的,比試要繼續進行下去,不能因為個別人給耽誤了。”
聽她這么一說,眾人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陸續安靜了下來。
秦傅君旋即又對臺下參賽人員道:“今天還有人掛牌挑戰第一名嗎?第二到第十名的擂主之位,正虛位以待。”
已經盯上了背景墻上第一的位置。
龍行云瞅見了,嘴角暗暗一翹。
正這時,庾慶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你還要磨蹭到什么時候?”
龍行云回頭一瞅,見是庾慶來了,又見一旁的參賽人員都在盯著,當即有些不自然道:“你受傷了,我不想勝之不武。”
庾慶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意外,這位啥時候變這么好心了,遂道:“隨便你,兩天后吧,咱們趁早了結。”
一聽這話,夔馗想了想,手上的牌子又收了起來。
人家擂主既然說了兩天后,應該是要養兩天傷的,那他現在挑戰也沒用,擂主有這樣的權利,既然如此,何妨等這小白臉和張之辰先打過了再說,屆時再掛牌也不遲。
與他一般心思的人有那么幾個,不是說張之辰的傷一兩個月好不了么,都想讓龍行云先掂掂份量再說。
龍行云掃了眼眾人的反應,手中折扇搖著,沒有再吭聲。
見遲遲沒人再上去掛牌,庾慶也不愿再傻子一樣陪在這里等了,找秦傅君打了個招呼,借口療傷,先行早退了。
這兩天他也不打算再過來了,不管誰挑戰他,都要等他先療傷兩天再說。
貴賓席上的人等也挺無聊,見到庾慶先走,李澄虎嗯了聲,“蹦出個意外,幾個億沒了。”
他這話,懂的自然懂,本來鐘若辰拿了第一后,那筆巨額獎勵是要落入殷國朝廷手中的,現在只能是按規矩來了,殷國還不至于為了錢去搶劫參賽人員。
聞聽此言,一旁隨侍的孫瓶目光閃爍。
鐵妙青則盯向了庾慶離去的身影,神情復雜。
皇后燕衣也在此時站了起來,“看來要第三天的限期到,他們才能想清楚,朝陽,我們先回了。”
一群人立刻起身相送。
“皇嫂,一起回吧。”李澄虎回應了一聲,旋即又對鐵妙青招手,“都在權衡利弊,一時間打不起來了,走吧。有什么熱鬧,趙掌門這里自然會派人來通知。”
趙登紫奉承道:“王爺說的在理。”
于是貴賓席上的人就這樣走空了……
半下午時分,屋內盤膝打坐的庾慶睜眼醒來了,是因體內的傷勢收功的。
此時臉上的蒙面自然是去掉了,散亂的頭發也扎在了腦后。
體內的傷也已經好了,為何好的這么快,原因心知肚明。
傷輕好的快,傷重就好的慢些,有時候他自己都搞不清體內的病變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問題已經不知道想過多少回,沒有答案,他又伸手摸出了脖子上掛的項鏈,再次觸摸銀網兜里的那顆珠子。
手感還是和原來一樣,沒什么變化,但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和這顆珠子之間好像有了什么感應。
他又再次施法注入其中查探,立馬又有了之前突變時的感覺,珠子里似乎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好像有活物,好像在呢喃囈語,似乎在和他交流,可他完全聽不懂。
可真要脫離精神沉浸,實實在在的施法查探,又是一個像石頭的實心玩意,里面又好像又沒有什么玄虛。
他清楚是因什么發生了這種異變,就在這顆珠子吸了自己的血之后。
他又反復沉浸其中去查探,想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沒用,看不清也摸不著,像是一片朦朧混沌。
最終沒了辦法,只好放棄。
而就在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旋即有人在樓下敲門,“張兄在嗎?”
庾慶出了臥室,開門走到了陽臺,往樓下瞅去,沒看到敲門的人,倒是看到了南竹和牧傲鐵。
南竹立刻朝上面招手。
一名敲門的昆靈山弟子也退下了臺階,向上告知道:“張兄,他們是來看你。”
庾慶點頭,“有勞。”
“無妨。”那昆靈山弟子客氣一聲,離去前交代南竹等人,“我在園子里等你們。”
話畢便走向了園子里的一棵大樹下,在樹下站著等候。
南、牧二人也不客氣,直接飛身上了陽臺。
庾慶奇怪,“百里心呢?”
“她來了還怎么說話,借口讓她幫忙觀察比試場那邊的情況,才把她留下了。”
南竹樂呵一聲后,又回頭掃了眼四周的環境,嘖嘖有聲,“聽說你們這里是一人住一棟小樓,果然是好地方,比丁寅區不知強了多少倍。過來探望你一次也真不容易,提了數次都沒有準許,好在你今天離場早,過來一趟還能趕上跟他們一起回去,這才準了我們過來。”
朝樹下那名昆靈山弟子努了努嘴,“也只給了我們半個時辰,時辰一到我們就得走人,唉,防我們跟防賊似的…”
見這家伙又開啟了話癆模式,庾慶趕緊抬住,“既然時間不多,就別廢話了,什麼事?”
南竹立馬想起了來意,當即瞪眼道:“你說什么事?我說老十五,你瘋了吧,說好了應付完龍行云就吃敗退場的,你爭那個第一干嘛,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假冒的嗎?冒名頂替來參賽被抓是什么后果?”
庾慶淡定道:“我們缺錢,拿下了第一,那可是五個億的獎勵,什么賬都能清掉。我保證,這筆錢到手后,分你們一人一個億。”
南竹手一揮:“缺錢?少來這套,我們更缺命。你屁股一撅我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有些話當著百里心的面不好說…”
話還沒說完,話音戛然而止,師兄弟三個又齊刷刷看向了園子里,只見另外一名昆靈山弟子又出現了,陪著一個衣著得體、面容姣好的女子。
見到這個女子,師兄弟三人皆愣住了,腦海里皆閃過了坐在貴賓席上的身影,這不就是那位朝陽公主嗎?跑這來干什么?
東張西望,目光四處好奇探尋的朝陽公主忽與他們對視上了,兩眼頓時笑成了彎月,笑出了一口潔白貝齒,三步并作兩步,蹦蹦跳跳到了樓下,朝上面揮手,笑著打招呼,“張之辰,我來看望你的,你傷怎么樣了?”
什么鬼?三人在這位面前可不敢托大,趕緊跳下了樓,齊齊拱手,“見過朝陽公主。”
這里話才剛落,又有十幾人匆匆趕到,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外候都督米云中,帶了一群便衣。
見到這位公主,米云中松了口氣,趕緊大步過來,目光只掃了庾慶等人一眼,神色忽一怔。
比試場內時,庾慶披頭散發,他并無任何感覺,此時見到收攏了頭發的庾慶面貌,頓覺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再看南竹和牧傲鐵的面貌,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三幅畫像,令他腳步下意識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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