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船停,與幾艘拋錨的船只靠攏在了一塊。
庾慶瞅了瞅跟在后面的船只上的人,是龍行云一伙人,毫不掩飾,明晃晃跟著他不放。
青牙途中也就問了問庾慶是怎么回事,獲悉是為仙府來的,除了搖頭感嘆外,也不好說什么,對龍行云這種連千流山大圣都當晚輩來看的人,他也沒脾氣,只能是放任。
對此,庾慶也沒什么反應,海不是他家的水池,無權干涉人家的行蹤。
他看了看附近其它船上的一張張面孔,應該都是青牙的手下,又看了看四周的遼闊海面,目光在較遠處的一座海島上定了定,現場觀察一番后,才回頭問青牙,“大臺階在哪,帶我去看看。”
他也很期待,迫切見到。
對青牙來說,迫切就對了,不然有問題,手一招,“就這
兩人先后嘩嘩跳水,船上大部分人也嘩嘩跳了下去,化作一個個氣球迅速向海底潛去。
龍行云等人相視一眼后,也利索跳海跟去,擺明了就是要死跟著庾慶不放,也算是此來琥珀海的目的。
透亮光線漸漸昏沉后,一行人影陸陸續續落在了那廢墟遺跡的臺階上。
確實是超大型的大臺階,每一層比人都高。
亮晃的上空,光線波動,昏暗幢幢的四周,對比沉寂于此的古老廢墟,給人荒涼詭異感,四周大大小小鮮活的游魚,還有追隨青牙的體型巨大的海妖在周游。
庾慶蹲下摸了摸那古老臺階,親手驗證確認了不是偽造的后,心頭一陣歡喜,自己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還真被這地頭蛇給找到了。
根據現場的遺跡可以看出,這古臺階原本應該是被掩埋了的,不知怎么就被翻了出來。
這狀況換了他來找,只怕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
看了看四周,他在水中飄身而起,游到了一塊依然固定在山體主體上的臺階上,站定方位向臺階正前方看去,根據地宮壁刻上的圖畫所顯示,這巨型臺階就是為了迎接巨人所建造的,朝向剛好是正對仙府出口。
也就是說,他現在所面對的朝向,就是仙府大門的位置,除非壁畫有為了內容而拼湊的做作,否則大致上應該是不會差的,最多是入口的位置上有左右偏移,只要大致方向不錯,左右偏移的問題來回多試幾趟是可以解決的。
確定方位后,他又環顧水底的光景,記住海底的其它地形,以定位,好多一重保障。
青牙靠近了他,問:“你在看什么?”
庾慶借口道:“那怎么有窟窿?”故意隨手指了個打穿了臺階的窟窿。
青牙看去,一愣,應該就是他們鉆探時挖出來的。
正琢磨該怎么解釋,庾慶已經因為好奇飄了過去,剛到洞口查看,忽又緊急側身避開,因為里面鉆出了一個人,打量了一下他們這些人后,自顧自地游走了。
一開始,庾慶還以為是青牙的人,后來繞了幾圈,發現山體上有不少的窟窿,還有不少人在窟窿里鉆進鉆出,明顯在到處查看什么,他懷疑可能和仙府有關,也鉆了進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好多窟窿把山體都給打穿了,還有一點可以確認,這些個窟窿明顯都是新挖出來的。有此判斷后,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發現這地頭蛇還真有夠不要臉的,這樣還好意思叫他來看。
不過也算不出意料,不是找了遍實在找不到又豈會來找他。
青牙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注意力也在觀察他,看他能不能發現什么寶藏的線索,后見到他明顯對這些窟窿起了疑心,自己也有點尷尬。
再次從一個窟窿里鉆出來后,庾慶明知故問,“青爺,這里為何會出現那么多打穿山體的窟窿?”
經過思考,青牙已經找到了解釋的理由,抬了抬下巴,“喏,應該是那些到處轉悠的人挖的。”
庾慶略怔,“那些人不是你的人?”
青牙:“我哪有這么多人,鬼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一開始我還能拒絕靠近,后來越來越多,我勢單力薄,也只能是由他們了。”
庾慶啞了啞,估計是那些個牛鬼蛇神及各大勢力的人馬,反倒是他,那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派過來,原因簡單,不想讓青牙知道他知道對方在私下找寶藏,沒想到其他各方竟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越是如此,他越發感覺自己之前做出的改變決定是對的。
“唉,算了,走吧。”庾慶嘆了聲,揮手示意大家走人。
他剛要升空,便被青牙拉住了,青牙驚疑道:“你去哪?古臺墟已經找到了,寶藏你不找了?”
找個屁,庾慶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指了指四周,“還需要找嗎?都被那些王八蛋給挖成了篩子,真要有寶藏的話,還藏的住嗎?”
扔下話,甩開他的拉扯,忽一下躥起,迅速升了上去,很快便出了海面,飛身落回了來時的船上。
南竹和牧傲鐵緊跟著飛出水面,破水而出的青牙卻不依不饒,一把撥開了兩人,又擠到了庾慶的身邊,盯著庾慶,臉色陰沉道:“探花郎,寶藏的事,你不會是耍我吧?”
庾慶奇怪道:“拿這事耍你有必要嗎?”
青牙:“可我怎么越想越不對勁,這么急著走,我看你對寶藏的事好像不怎么感興趣。還有,這期間,據我觀察,你好像壓根就沒有尋寶的意思。”
庾慶嘿嘿樂了,一副奇了怪了的樣子,“青爺,你怎么知道我沒對寶藏的事下工夫?我暗中做的事,為什么要讓你看出來?你以為李澄虎為什么能無緣無故把那些琥珀女賞賜給他的義子?這背后都得下工夫的,懂不懂?”
青牙瞬間一愣,旋即又恍然大悟狀,藏寶地的事就是琥珀女透露的,也就是說,那些琥珀女對寶藏的事才是最清楚的,之前還奇怪李澄虎為什么突然會賞賜琥珀女給義子,原來是狗探花在背后搞鬼。
想明白后,徘徊在心頭的疑云頓散,頓嘖嘖有聲道:“我說你之前為何對尋寶的事沒什么反應,原來暗地里憋了這法子,你的意思是,回去再找那些琥珀女打探打探?”
好嘛,南竹和牧傲鐵相視一眼,發現還得是老十五那小腦瓜,連這也能圓過來,搞得跟真的一樣合情合理,換他們肯定不行。
庾慶一臉鄙夷道:“青爺,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讀書人,我才不干大海撈針的蠢事,我自有我的辦法,我的辦法一開始也是對你明確了的,我一開始就讓你幫忙救出那些琥珀女,是你自己含含糊糊不樂意。”
青牙對此也只能是繼續含含糊糊,摸出一顆花生來剝,心想,鬼知道找到了古臺墟也是白費工夫。
經此一遭看來,他發現那些琥珀女也沒那么傻,應該是給自己留了一手。
想想也是,人家身陷囹圄,你未幫人家脫身,人家為什么要抖出自家的老底給你?
確實是自己想的太美了,太急于得手了,反觀狗探花就比自己沉穩多了,謀事之前先謀人,先穩住自己的后路,也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居然能讓李澄虎松口把那些琥珀女賞賜給那個小伙計。
如今賞賜的消息一出,也不用再接客了,那些琥珀女對狗探花的態度可想而知了,溝通起來亦可想而知。
青牙找到了自己沒找到寶藏的原因,卻繼續借口道:“不是我不想救,人在李澄虎控制下,哪有那么好救的,還是你這天下第一才子有辦法呀,我心服口服。”
庾慶沒打算讓他輕易糊弄過去,盯著他花生米納入口中的動作,挑眉道:“我說青爺,這現場的狀況看,真的是剛找到的嗎?你不會是想吃獨食,背著我們偷偷尋寶吧?”
青牙立刻瞪眼否認,“我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義氣,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現場這情況,這么多人盯著,你覺得能吃獨食嗎?行啦,你不要想多了,鬧出誤會就沒意思了,先回去找到那些琥珀女問問再說,我這里也算是出力幫你做了驗證。”
繼而回頭朝后面揮手,嚷道:“拉船回頭,回去,大家都撤。”
既然琥珀女留了一手,他覺得自己這邊也就沒必要在這里傻等了。
于是這邊的船只一艘艘啟動,紛紛朝一個方向乘風破浪而去。
出水的龍行云等人再次跟上。
不多時,海底許多人罕見地陸續冒頭了,都有些傻眼,不知道青牙的人馬折騰這些天突然全部撤了是幾個意思。
現在他們面臨的處境是,到底留還是不留……
回到知海閣房間后,蟲兒見他們安全回來了,也算是放心了。
南竹則拉著庾慶小聲嘀咕,“老十五,入口咱們是不是算是找到了?”
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他們來說,一看庾慶在海底的觀望動作就明白了。
蟲兒和百里心驚訝,這么簡單就找到仙府入口了?
庾慶微微搖頭,“如果壁刻沒什么問題的話,應該是找到了,現在怕就怕那壁畫圖案有從形式上拼湊出內容的情況,是前者還是后者,還需要我們帶著東西親自去現場驗證。”
要帶什么東西去驗證,南、牧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南竹問:“什么時候去,現在嗎?”
庾慶:“太急了青牙那邊也糊弄不過去,起碼得讓蟲兒去琥珀村那邊跑上兩趟,反正蟲兒現在隨時可以進去了,另就是順便觀望一下各方態度,如果問題不大,那就直接帶上三仙堡的人手一起過去…”
說到這,略顯沉吟,他自己都不知道到時候跟去的究竟會有多少人。
不急著趕去的原因是,也想讓各方多點反應的時間,他的想法是,根據以往的經驗,進去的人越多越好,力量越大越安全,哪怕是進去了一群豬,遇到兇險時,也能分散一些被追殺的風險。
想法有點自私,可他沒有絲毫的不忍,認為都是自找的,包括他們自己,死了都得自認活該。
回頭又對蟲兒道:“蟲兒,明天開始,你每天去琥珀村探望一下那些琥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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