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給你嚇成這樣。”開車回警局的路上，便衣青年問一旁的胖子張來東。
張來東張了張嘴，長出一口氣。
如今離開學校已經很遠了，距離警局也越來越近，胖子才堪堪開口道：“我看到了死亡。”
便衣青年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了一眼胖子，笑話道：“哈哈哈，你搞笑呢，胖子，還跟我整文藝，看到了死亡？死神？就是咱們國家你也應該是看到了閻王才對啊。”
“不是閻王，是惡鬼。”胖子心有余悸的說道，就連聲音都多了些顫抖。
點煙的手還微微的哆嗦，好在隨著一口濃郁的尼古丁吸入肺中，伴隨著肺部的擴張和填充，張來東頓時感覺解壓了很多。
如今在回憶來，那惡鬼的目光就像是穿透了他的身軀一樣，駭人而恐怖。
當時他就有一個感覺，如果他敢開槍，肯定會死在那里。
而且那么大個的一個人形，突然消失了，不是鬼還是能什么。只是可惜無論張東來說什么，身旁的搭檔就是不相信，還笑話他出現了幻覺。
“哎，肯定是你大晚上的看花眼了，對，累的，畢竟白天你也守了一天了。”
“不過這一次放跑了嫌疑犯頭兒可不會客氣，我們肯定要挨處分。”正在開車的便衣青年略帶著擔憂的說道。
“這一次的報告不好寫嘍。”
挨處分倒是其次的，放跑了那么窮兇極惡的兇手，萬一對方再作案，他們這可是重大的失職。
兩人都有些憂心忡忡的，畢竟那種危險人物，實在不宜放任行走。
但是也沒有辦法，那種情況下，嫌犯又熟悉路，他們就兩個人，能夠抓到才是奇跡。
“唉。”張來東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想回憶，不過那個倒也不像是嫌疑犯，對方的身高很高，修長而充滿爆發力。
……
“沒追上，還是追上被跑了？”
浦江區分局刑警大隊中，趙敬吾握著保溫杯，皺緊了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一胖一瘦。
“沒追上。”便衣青年搖了搖頭，他那邊確實沒有追上，不過張來東這邊的事兒，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也不好說。
“你呢？”趙敬吾喝了一口水，仰著下巴點了點一旁的張來東。
張來東平復心情，回憶著剛才的場景，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追上的是不是嫌疑犯，他很高大，而且還帶著面具，而且我一眨眼他就消失了，我感覺他不是人。”
說到最后，張東來的面容明顯凝重了起來。
“身高體重都不符合？”趙敬吾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作為刑警隊長，上頭已經有風聲傳了下來，所以趙敬吾并沒有反駁張來東的話。
關注點本來也不同，法醫通過傷口以及腳印測量出的身高在173-178左右，體重55-60公斤，如果這些都不符合，那就說明不是嫌疑人。
如果殺人者是鬼，趙敬吾早就上報給異調局調查了。
明顯嫌疑犯不是鬼，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心里保持了不少正義感的人。不然的話，他不會在殺了三人后，放過了車上的女孩子，還順手打電話報了警。
不過趙敬吾仍然有些在意，神色微微變幻，思考著。
“所以你那邊也沒有追上，兩個人都跟丟了。”趙敬吾嘆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保溫杯。
“隊長，我看他應該不會流竄作案，這更像是激情殺人，多半就是我們推測的那樣。”一旁的青年抿了抿嘴唇，開口為姜夜辯解了一下。
“胡說！”
趙敬吾勃然大怒，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犯罪就是犯罪，我們絕不能讓任何一個兇手逍遙法外，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他犯了罪，我們就要抓到他。”
“干了四五年的前線，褚輝你不要說你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不明白就從一線轉內。”趙敬吾冷哼一聲，厲聲呵斥。
青年人沒有反駁，最終還是跟鵪鶉一樣縮著腦袋，聽著趙敬吾的呵斥。
而一旁的胖子也裝成了鵪鶉，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現在他們的隊長明顯已經處在爆炸邊緣，作為一個劇烈炸藥桶，他們不點火還好，要是再火上澆油，他們倆說不定真要被調離一線，去交通組貼罰單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很明智的當起了縮頭烏龜。
“看監控，調行車記錄儀，把拍攝的監控畫面拿出來，今晚上加班！”
“啊？！”
“啊什么啊，再啊今晚上夜宵也取消。”
“好吧。”
……
刑警大隊的演播室內，五人組正在看大屏幕上的監控視頻。
雖然很多的監控死角都沒有拍到，但是姜夜的身形還是出現了幾次，那是避不開的死角。不過因為天黑又打著傘的緣故，所以他們也看不到姜夜的臉。
而今天的監控也才剛剛送過來，姜夜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更加的熟練了，就連頭頂上的監控死角部位都拍不到姜夜的面容。
當然了，不僅僅是姜夜的身影，其實監控上有很多人你的身形。他們這里也不偏僻，人流量還是挺大的，加上商業街距離這里也不遠，很多人上下班都會經過。
只不過走這個小胡同的人并不多。
緊接著播放的就是他們的行車記錄儀和車載攝像頭拍攝的畫面了。
“快進、快進、快進……快進。”
“停。”
“后退、后退。”
“停。”
“這個背影！”青年和胖子的眼睛頓時一亮，他們激動的指著屏幕上的背影。
“是他！”趙敬吾的保溫杯放下，一臉的凝重。
他沒有任何的驚喜，從業二十年來，大大小小的案件見過了無數次，這一次不過是激情殺人，所以趙敬吾很快就能鎖定嫌疑人。
對方的手法很粗糙，雖然反偵察意識不錯，不過顯然也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只是比別人更加的謹慎細心而已。
只不過這個嫌疑人很不好抓，對方剛開始的身法還很粗糙稚嫩，如今竟然已經成熟到兩個干警都跟丟了地步。
“隊長，就是他嗎？”一旁英姿颯爽，素顏淡妝，短發的女刑警看著屏幕上的背影問道。
“小蕓有不同的看法？”
另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刑警看向屏幕上的背影說道。
“對方的鞋子是百匡的廉價帆布鞋，五六十塊錢左右，身著的褲子是薔薇公子的牌子，外套也是薔薇公子的牌子，這個牌子的喜歡人群是16歲—24歲的青年，而且也很便宜，褲子三十多塊，外套一百二十多塊。”
“根據他對路況的熟悉，還有他的行進路線來看，他很大的幾率是在這里上學。”
“要么就是附近的住戶，并且在這里上學，家庭條件較差。”
被叫做小蕓的短發女警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畫出了姜夜的大屏幕上的背影。
一個精妙的速寫躍然紙上。
就是姜夜自己在這里看，也能夠看出是自己的背影。
“啪啪！”
趙敬吾滿意的點頭拍手，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他這么長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從兇殺發生起到現在兩天的時間，已經推測出了兇手的大概信息。
“很好，小蕓不愧是我們組里的得力干將。”
盡管欣喜，不過趙敬吾仍然有些擔憂，他總感覺抓捕行動會很艱難，畢竟那可是只有一把短刀就放倒了三個大漢的存在，而且每一個都是一擊斃命。
如此兇殘的人物，怎么可能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