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夜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這么多年頭一次聽說見邪神要通過這種方式。
倒不是女人不夠漂亮，只是姜夜心中有芥蒂，加上本身又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
最重要是姜夜需要考慮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殘留基因，而導致這所謂的邪神能夠使用模因武器感染他。
盡管經歷了這么多劇情世界，真正見識過的模因武器少之又少，甚至屠夫形態也能一定程度上克制這種東西。
但是這種直觀的基因殘留對于姜夜而言還是很忌諱的，因為不了解，所以更不想稀里糊涂的活著。
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變成了白臉小生：“女士，恕我無禮，難道就沒有另一種辦法嗎？”
白袍女人撿起地上的長袍重新出穿在身上，看起來頗為隨意。
等到穿戴整齊了，這才看向姜夜說道：“有！”
“只是那個方法的死亡率很高，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玩家，都一樣。”
“如果你決定好了可以告訴我。”白袍女人臉上露出嫣然的笑容。
她不是傻子，能夠一路闖進來的人自然是高手，而高手大多都是惜命的。
所以她知道，當自己說出另一種風險奇高，伴隨著極大死亡率的辦法時，眼前的這位行事有些瘋癲，總是變幻臉上面具的高手同樣會和那些人一樣妥協。
姜夜這下倒是明白了，原來對方是看上了他的戰斗力，不想讓他這么容易的死在這里，所以才要用這種特別的方式。
“好，我愿意嘗試第二種辦法。”姜夜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白袍女人。
白袍女人愣愣的看著姜夜，有些難以理解。為什么明明可以更簡單，更穩定，卻要選擇另一種高風險的辦法？
要不是因為察覺到姜夜的強大，白袍女人是不會輕易使用這種方法的。畢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通過圣女進而接觸神母。
女人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種淡淡的失落之感，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你…真的確定嗎？”
姜夜平靜的看向前方的神像：“說出方法吧。”
白袍女人走到祭壇前，將祭壇上的一個小盒子拿了起來，露出里面的黑色晶體：“吞下去，能活下來的話，就能見到母神。”
臉上的整張面具變成了半張面具，姜夜毫不猶豫的抓起黑色晶體塞進了嘴里。
吞噬不知名舊日支配者的地上遺留結晶體
壽命7天
屬性點2
腸道1
“舊日支配者？”姜夜微微皺眉，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稱呼，他還以為是什么古神或者邪神，就像是亞歐斯頓那樣。
盡管亞歐斯頓只是一個幼年體的古神，卻根本不是人類能夠直視的存在，妄圖看清楚的人都瘋了，變成了食尸鬼、異化獸。
只是今天碰到這個所謂的舊日支配者又是什么東西？
“多想無益，還是要見一見這位‘舊日支配者’。”姜夜繼續抓起盒子中的黑色晶體，吃餅干一樣嘎嘣嘎嘣的咬碎，然后吞進了肚子里。
除了第一次吃的時候有收獲，再吃的時候已經沒有屬性點和腸道進度的收獲了，只剩下壽命。
壽命7天
壽命…
同樣的，姜夜也沒有見到邪神。
白袍女人已經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雙眼之中滿是錯愕。
普通人吃一個黑晶就要痛不欲生，就算是低等級的玩家，也頂不住數個黑晶一同進食。
正因為明白姜夜的強大，所以白袍女人取了不少黑晶，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把黑晶當餅干一樣吃，直到盒子中的黑晶已經要見底了，還沒有觸發異樣。
這就尤為恐怖了。
“他……到底有多強啊？”白袍女人看著姜夜。
姜夜屬性面板的左下角的壽命增長正在刷屏，隨著黑晶一個接著一個進入他的嘴里，壽命也在遞增著。
但是姜夜依舊連那個邪神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不夠，還不夠，都拿出來。”
白袍女人根本不敢反抗姜夜，趕忙來到祭壇前把那些隱藏在祭壇里的盒子拿出來。
一盒接著一盒，黑晶飛快的下降。
“不夠，還是不夠！”
“所有的黑晶都拿出來。”
這些黑晶，每一個都能重新增強一個人類，甚至可以把普通人變成小超人，卻在飛速的消耗著。
直到身旁的這些盒子都開始空了，白袍女人終于不可遏制的慌亂了起來。
現在已經不是姜夜能不能見到母神了，而是白袍女人想要聯系母神，她終于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姜夜根本就沒有感受到有什么異種精神力降臨，一切都稀松平常，和原來沒有什么兩樣。
因為黑晶不少，姜夜倒是積累了一部分可觀的壽命。
“難道是因為我都給消化了的原因？”
“所以才見不到邪神。”
“程序，能不能停止消化黑晶？”
無法解答，程序無權干涉
“好家伙，這也不能干涉，那也不能干涉，我要你何用。”
姜夜長出了一口氣，盡管如此，但是姜夜心中還是高興的，程序就像是一段AI，只有一點點的智能。
什么權限都沒有，也什么都沒有辦法干涉。
所有的權限都在姜夜的身上，而只要能解鎖新的場景就能提高和掌握新的權限，對于姜夜而言，這也是一種好事兒。
“難道真的要通過她說的那種辦法？”姜夜看向了白袍女人。
白袍女人本就慌亂，被姜夜這么一注視，頓時更加慌亂了起來。
‘吃了這么多的黑晶都沒有辦法感染轉化，會不會是母神那里出了什么問題？’
白袍女人嘗試著聯系母神。
她的雙眼瞬間被黑色浸染，無數黑色的絲線從她眼睛的位置爬出，一股子龐大的精神力從虛空涌出。
姜夜眼睛一亮，他終于感受到了異種精神力，而且是極為可怕磅礴的精神力。
就連他的身軀也不可抑制的出現了異變。
“來了，終于來了！”
姜夜興奮的呢喃著，他終于等到了這個現實中的‘舊日支配者’。
“轟。”
龐大精神轟隆從虛空中涌出，一股腦涌向姜夜。
姜夜的雙眼陡然瞪大，眼中血絲鼓動，卻只能夠看到興奮。
經歷了這么多次精神沖擊，姜夜早就已經輕車熟路，這股子精神沖擊比化神老怪的沖擊更強，但是這股子精神力比不上那只仙人手掌。
仙人手掌有姜夜不知道的秘辛，所以具備的精神力強的嚇人，就連化神老怪都要用自己的本命法器封印著，輕易不敢拿出來使用。
縱然是使用了，又被姜夜的背包給帶走，同樣也破開了程序的傳送通道。
由此可知仙人手掌恐怖。
更何況天星子也說過，這具仙人手掌主人可能還活著。
這股子精神力固然龐大也只是比化神老怪稍強。
如今姜夜今非昔比，他的體魄更強，智慧屬性也更強，還是能夠抵抗一些時間的。
“剩余屬性點全部投入智慧。”
詭王形態。
姜夜將備用屬性點全部投入智慧屬性，同時改變了自身的形態。
兩米高的詭王出現。
寒霜詭王，獵獵作響的破舊蟒袍，披散著的頭發，面容被一層薄霧籠罩看不清楚。
干枯蒼白的手臂，黑色粗糙的厲鬼指甲。
站在邪神塑像面前的是大地牢的主人。
詭王府的鎮守者。
屠夫‘詭王’！
詭王形態一出，好似要被撐破腦袋的脹痛頓時緩解，一股子清流涌入腦袋。
在如此磅礴的精神力沖擊下，披頭散發的詭王姜夜就像是一塊頑石，屹立不倒。
眼前的巨大神像竟然出現了裂紋。
詭王姜夜看到了，虛空之中有一個龐大的身影，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只能夠看到發光的眼睛。
再抬頭望去，這龐大身影的上空竟然有一道石柱，死死的釘住了這道龐大的是身影。
那道龐大的身影似乎也注意到了姜夜，發光的眼睛看了過來。
一雙、兩雙……
姜夜還沒有看清楚有多少雙眼睛，他的精神力就已經耗盡。
“轟！”
姜夜的意識泯滅，身軀中的勃勃生機正在消退。
不需要姜夜參與，只要姜夜的壽命有剩余，程序就會執行最高指令。
對于程序而言，姜夜就是最高指令。
霎那間姜夜就恢復了意識，他也沒有想到以他60點的屬性值，加上詭王形態30的加成，這就接近80點，竟然沒有抵抗住來自虛空的精神攻擊。
不過當姜夜意識回歸，他也發現虛空中傳來的磅礴精神力似乎損耗了一些。
“原來，神，也有極限啊！”
詭王姜夜露出笑容。
‘惡靈之眼。’
姜夜黑白分明的眼睛漸漸的變成了兩道狹長的小徑，小徑的盡頭有一個人影正在走來。
詭王姜夜又一頭扎進了虛空之中。
這一次他邁步向龐大的陰影走去。
當姜夜想走，腳下就出現了路，而他眼睛中的鬼，也在從他雙眼小徑中走來。
一步之后意識泯滅。
詭王身軀就像是扎根在地上一樣，靜靜的望著神像。
也不知道是這神像是什么材質的，竟然能夠直接引導龐大的精神力降臨，不僅如此，神像漸漸的開始長肉了。
沒錯，神像好像要活了。
裂紋還在持續，裂紋涌出黑色的液體，漸漸長出了堅硬的觸手。
但是這些姜夜都不知道，他現在通過自身的異變為基點，將自己的意識挪到了神像中，通過神像這個通道追溯到了虛空中的這身母神。
三步之后，意識泯滅。
十步、二十步……
詭王姜夜慢慢的消耗著這股子龐大的精神力。
詭王姜夜眼中的那條小徑也漸漸近了，小徑中的人影也能夠看清楚，那是一個背對著人的人影。
舊日支配者的精神海潮越來越弱，最后姜夜甚至可以一連走出數十步卻沒有意識泯滅。
她太虛弱了。
縱然是舊日支配者，縱然被尊稱為母神，但是她太虛弱了，頭頂上那根通天石柱牢牢的釘著她的身軀，就連她精神力也全都釘死。
外層的這些精神力只不過是這么多年逸散出來，然后被她收集起來的罷了。
數百步的距離，姜夜走了過來，走到了舊日支配者的面前。
到了這個距離，對方的精神力更加強盛，宛如銳利的朗基努斯之槍，驟然發難，釘向姜夜的眉心。
精神力所化的長槍劃破虛空，已經來到了姜夜的面前。
“嗡嗡嗡。”
“吼！”
姜夜張嘴發出音波般的怒吼。
詭王姜夜眼中的那個背影伸出了手，蒼白的鬼手抓住姜夜的眼眶，似乎想要從詭王姜夜的眼睛里爬出來。
一只蒼白干枯的手臂伸出，抓住了精神力長槍的槍尖。
盡管姜夜不知道自己的現在的模樣，但是他覺得自己的現在的樣子肯定很不好看。
其中一只鬼手通過詭王姜夜的眼睛伸了出來，舊日支配者的精神力長槍就這么被鬼手抓著。
碎了！
這種變化就連被通天石柱釘住的舊日支配者也楞了一下。
能夠通過這種方式進入虛空神殿并且見到她的人很多，但是這種詭異的情況她還是頭一次遇到。
“回去！”
姜夜低吟了一聲。
細長的鬼手顫抖了一下，好似在哀求，又好似是在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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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只眼睛中的鬼手卻掙扎著想要和這個一樣爬出來。
姜夜也不敢讓自己眼睛里的東西爬出來，這東西連他自己都感覺心悸，這是詭王形態下‘惡靈之眼’形態技出現的東西。
姜夜自己也分不清，第一次發現還是在盛唐那個副本。
因為惡靈之眼都對他的精神力有較大的加成，所以姜夜在詭王形態的同時開啟了形態技情況下的惡靈之眼，沒想到眼中小徑竟然越來越近。
而里面的鬼也伸出手了。
盡管其中一只手仍然抓著他的眼眶，只是伸出了一只右手，甚至剛剛沒過手腕。
但是如果讓他眼睛中的鬼跑出來，姜夜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其他的情況自然好說，姜夜對自己身軀的掌握卻不能允許出現不能掌控的東西。
“我說，回去，聽不懂嗎！”姜夜加重了聲音。
左眼伸出的鬼手顫抖一聲，漸漸的縮了回去，右眼中鬼手卻慢吞吞的，就像是在一步三回頭。
“滾回去！”
在姜夜的厲聲大吼下，右眼伸出的鬼手趕忙的縮了回去。
眼睛小路的那道背影卻依舊沒有轉身，同樣也沒有離開。
姜夜解除了惡靈之眼，背影才消失不見。
姜夜長出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這么大的恐慌，甚至是不寒而栗，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因為自己的身軀。
到現在心臟還砰砰的跳個不停。
他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認清過自己到底是什么。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那么多的時候。
姜夜抬頭看向眼前的舊日支配者。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