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臻在喬楓的追問之下,只得簡單解釋了一下這些大米和雞蛋的來源。
由于要臉,他只說了放映廳故障、以及老爺子們在劇院里唱戲的事,沒有提及其他。
但饒是如此,依舊把喬楓給笑了個前仰后合。
——哈哈哈,我家阿臻去看了場電影,居然拎了大米和雞蛋回來!
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孩子啊,就是不知道這些東西該咋處理……
喬楓感覺這事聽起來蠻搞笑,而且剛好趕在金雞獎這個節骨眼上,就想花點小錢去買個熱搜。
但許臻卻找了一堆借口,什么,不想給影院找事、不想顯得矯情、怕被金雞獎組委會誤會之類的,死活也不同意。
喬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但總感覺此事似有蹊蹺。
什么情況?
這些大米、花生油和雞蛋的來路另有緣故?
不會是……阿臻真的去聽保健品講座了吧??
真相究竟如何,喬楓暫時是無法得知了。
不過當天晚上,一則關于“廬州劇院廁所戲精”的視頻卻開始在網上悄然流傳。
視頻的主人公站在一處角落里,背對著鏡頭,有板有眼地唱著《智取威虎山》中的名段“打虎上山”。
由于年紀輕輕、唱功出色,演唱地點又十分奇葩,迅速吸引了許多吃瓜群眾的眼球。
而這時候,有榛果注意到了這則視頻,心里卻不禁有些打鼓。
這個背影……咋越看越像是我家阿真呢??
而且剛好是金雞獎這個時間點,地點又是廬州的金雞影展中心……
“話說,阿真會唱京劇嗎?”
在一個榛果的粉絲群里,幾個老粉嘰嘰咕咕地湊在一起,討論道:“之前沒聽他唱過吧?”
有人質疑道:“他要是有這水準,為什么不拿出來宣傳?”
“瞧瞧別家,恨不得吹口哨都能當個特長來顯擺。”
“也不好說吧,”另一個榛果猶豫道,“阿真一向比較低調,你看他在《失孤》里摩托車修得多熟練,之前也沒聽他提起過。”
“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你想讓阿真在特長一欄寫上修摩托嗎!!”
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了半天,片刻后,其中一人突然發了三個感嘆號,然后上傳了一張截圖。
“瞧這人背的斜挎包!”
這人將視頻中人的背包圈了出來,打字道:“這是柏迪亞今年秋季新款,這一個包起碼得三萬多!”
“實錘了,絕壁不是我真,我真才舍不得花錢買這么好的包。”
他這話說完,群里的老粉們立即附和連連。
“背這種包那肯定不是了。我真也就出席活動的時候穿得體面,平時一身500撐死,一件羽絨服他能穿五年”
“畢竟活動的時候有贊助商借他衣服穿(手動滑稽)”
“我真這輩子穿過最貴的衣服怕不是錦衣衛的飛魚服(狗頭)”
“瞎說,明明是梅宗主的貂(豬頭)”
“500過分了,起碼2000吧。他上個月在橫州被路人逮到,不是穿了一雙600多的慢跑鞋?”
“鞋子不算,鞋子對我真來說應該算是‘勞動保護用品’”
“阿嚏!”
與此同時,已經重新回到酒店的許臻莫名打了個噴嚏。
他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拿出紙巾來,擦了擦自己的背包。
喬哥新聯系的這家代言商,有些苛刻啊……
連平時都要背他們家的包,這么扎眼的東西,太容易引起別人的主意了。
背這么貴的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藝人啊!
自己還是希望日常生活能有一些自由空間的。
這條“廁所戲精”視頻的轉發量相當大,但由于發在這個節骨眼上,并沒有登上熱搜。
——因為,金雞電影節的這一周,正是藝人們爭奇斗艷搶熱搜的時候。
金雞獎的活動眾多,除了頒獎典禮還有各類論壇、沙龍,每年的參與人數都會有近千人,字面意義上的“半個演藝圈”的人都會來。
各式各樣的機場照、街拍照層出不窮,有人靠造型出眾驚艷全場,有人靠造型奇葩博人眼球。
而許臻……
許臻從來都不摻和這些。
那些能火出圈的“機場照”多半都是擺拍,而不是抓拍;熱搜也是買的,不是火出圈的。
他早些年是沒有多余的錢搞這些,造型團隊跟不上、代言級別也不到位,強拍徒增笑柄;
近些年,則是沒有多余的錢搞……
咳,不是。
近些年是因為不依賴這種曝光了。
隨著許臻實力的增強,資源也隨之水漲船高,接連拿了幾次重磅大獎,導致年紀輕輕就走起了追求“德藝雙馨”的路線,再去跟那些沒有作品的流量藝人搶這種熱搜反而顯得掉價。
而且,他本人也不喜歡折騰這些與作品無關的事,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干脆匿了。
當然,許臻偶爾也會真實地被一些記者和站姐拍到。
但事實證明,再火的藝人,只要你不砸錢,這種沒有話題性的照片都不大可能沖上熱搜,頂多也就是被自家粉絲收藏。
而榛果們又主要是事業粉,她們更關心的其實是自家偶像拍了什么新劇,而不是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
9月4號這天的下午,金雞獎的提名表彰儀式正式開始。
和頒獎典禮不同,金雞獎的頒獎典禮會由央視六套、迎客松衛視和各大主流網站聯合直播,而提名表彰儀式只有當地電視臺的報道,到場的也只有提名者,現場氣氛相當輕松。
今年的金雞獎和許臻頗有緣分。
過去的一年,由他參演的《失孤》、《繡春刀》、以及特別出演的《十月圍城》都入圍了最終名單,分別獲得了若干項提名。
甚至,《繡春刀》中的“大哥”王錦鵬、以及《十月圍城》中的“車夫”徐浩宇,還在最佳男配角的獎項上和他形成了競爭關系。
上臺領獎的時候,主持人調侃許臻,說他是今年金雞獎的“最佳福將”。
許臻笑著接過了提名獎杯和榮譽證書,非常低調地表示,福將不敢當,是自己幸運,能有幸與如此多的優秀劇組合作。
下了臺,許臻和《失孤》劇組的眾人坐在了一起,欣賞起了中間穿插的歌舞節目。
一旁的陳正豪從他的手中拿過提名獎杯,在手上掂了掂,低聲道:“不錯,比去年的材質好。”
許臻隨口問道:“每年的材質不一樣嗎?”
陳正豪道:“不一樣,最早的提名獎杯和正式獎杯一樣,都是合金的,后來為了降低成本換成了玻璃的,再后來為了方便運輸,又換成了亞克力的……”
許臻聽著豪哥如數家珍地講述著提名獎杯的變遷史,忽然感覺這個話題有點心酸。
為了轉移注意力,許臻開玩笑道:“豪哥,你今年怎么沒穿那套‘祖傳西裝’?”
陳正豪聽到這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然道:“唯一一次領到獎的西裝,要留著把握大的時候再穿。”
許臻:“……”
豪哥,我覺得,你可能是對那套西裝有什么誤會。
它恐怕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