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咸陽了。”
王希堯望著咸陽的城墻有一種說不出感覺。
要說城池,王希堯見過的比咸陽城高大的有很多。可是那些城池給王希堯的感覺,都沒有咸陽城來得震撼。
咸陽,秦國的都城,是華夏一統天下的“龍興之地”。
身為華夏人,王希堯對咸陽城有著一種特殊的感覺。
鄒衍盯著咸陽城的上空,說道:“老夫前些年來過秦國。可那時候的咸陽……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其他諸侯國是暮氣沉沉,日暮西山。唯獨秦國的氣運猶如烈火。”
秦國的氣運帶著鐵血氣息。
咸陽城的上空有著一道巨大的紅色光柱,直沖天際。當然,這種代表氣運國運的“光柱”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像王希堯和鄒衍這種心境達到了天人合一的高人,才能感知到。
王希堯看了一眼身邊的趙盤,笑著說道:“咸陽城和往日不同,是因為王子政回來了!”
呂不韋、朱姬、項少龍帶著許多大臣來到城門口迎接。
來的人,都呂不韋一派系。他們絕大多數不是秦國本土的人。
朱姬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兒子。其實,她對趙盤沒有一點感情,盡管趙盤是她親生的。
可是此刻她不得不表現出母子情深。
朱姬以后的榮華富貴和權柄,都是寄托在了嬴政的身上。朱姬是真正地體會到了什么是“母憑子貴”。
在咸陽、在王宮,朱姬毫無勢力。
她有嬴政,就足夠。
嬴政回來了,她倒要看看,以后王宮里的那些女人和宦官,誰還敢欺負自己。
呂不韋高興道:“希堯公子,鄒衍先生,多謝你們把王子政送回秦國。稍后本相就稟報大王,一定重重有賞。”
鄒衍說道:“呂丞相客氣了。護送王子政歸國,是希堯公子的功勞,老夫不過是順路來到咸陽,不敢居功。”
王希堯抱拳道:“王子政是我的弟子,送他回來,責無旁貸。不過要說營救王子政最大的功勞,還是烏家。”
呂不韋哈哈一笑:“烏家的功勞,本相和大王當然不會忘記。”
項少龍走到王希堯的身邊,笑著說道:“你總算到了咸陽。我還以為你在路上出了什么變故呢。”
王希堯一日不到咸陽,項少龍就要面臨著巨大的壓力。現在他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王希堯說道:“我去了一趟魏國,耽擱了點時間。”
朱姬拉著趙盤的手,噓寒問暖敘舊。
其實也沒什么舊可敘。趙盤對朱姬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趙盤心中認可的母親,是趙雅。
可是趙盤謹記王希堯和趙雅的話,不得不認朱姬做母親。
趙雅見到朱姬和趙盤“其樂融融”,哪怕知道他們都是裝出來的樣子,但是心中依然不是滋味。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兒子,就要成為別人家的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好受。
呂不韋讓人給王希堯和鄒衍安排住處。他和朱姬則帶著趙盤前往王宮去見秦王異人。
曹秋道回齊國稷下學宮養傷。
王希堯的實力,讓曹秋道感到恐懼。他不明白,為什么人可以強大到如此程度,猶如神魔一般。
矩子令是搶不回來了。
最近,曹秋道開始研讀《道德真經》。王希堯那樣的強者都在尋找的經文,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不定《道德真經》比矩子令更珍貴。
“師父。”
善柔走進屋里。
曹秋道不動聲色地收起《道德真經》,說道:“你不是去找道家的人了嗎?為何這么早就回來了?”
善柔的眼力很好。
曹秋道雖然卷起了竹簡,可是經文上的幾句內容還是被她瞧見。
善柔確定,王希堯要尋找的《道德真經》,就是曹秋道手里的這一本。
善柔的表情和目光沒有任何異樣,說道:“道家的人說,老子的親筆書寫的《道德真經》早就遺失。現在他們的《道德經》是根據道家前輩們的記憶默寫出來。內容不全。”
曹秋道說道:“你回來了正好。為師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去一趟秦國。”
去秦國?王希堯不就是去了秦國咸陽嗎?
善柔也正打算去秦國。
王希堯在魏國拐走了趙倩公主,被整個魏國通緝。此時鬧得挺大。魏國還向趙國質問。
趙王也挺郁悶。
趙王是讓王希堯去盜取《魯公密錄》,可是王希堯卻帶著趙倩公主和《魯公密錄》跑到秦國。
趙王大呼上當,王希堯這個賊子,看似一臉正氣,沒想到如此奸詐,早知道就殺了他。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現在悔之晚矣。
善柔點頭說道:“是,師父。我會盡快啟程去秦國。”
深夜。
善柔穿著夜行衣,借著月光潛入曹秋道的書房盜取《道德真經》。
曹秋道雖然是善柔的師父,但是為人薄情寡義,不斷壓榨弟子們的剩余價值。
曹秋道的弟子,其實就是他賺錢的工具。
善柔在王希堯的手里救過曹秋道一次,算是還了恩情。現在善柔來盜取經書,沒有一點內疚感。
“找到了。”
善柔拿到了《道德真經》。
剛出門。
善柔就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
是曹秋道。
曹秋道冷笑道:“善柔,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弟子啊。家賊難防,真是所言不虛。你盜取老夫的《道德真經》是要去討好王希堯嗎?”
善柔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想來師父已經把《道德真經》的經文倒背如流,經書對師父來說已無大用。不如讓弟子拿去跟王希堯換點有用的東西。”
曹秋道瞇著眼睛,目光中帶著強烈的殺意:“就算經書對老夫無用,那也是老夫的東西。你想將經書占為己有,就是跟老夫為敵。今日,老夫就要清理門戶。受死吧!”
曹秋道一劍刺向了善柔。
善柔被嚇了一跳。
曹秋道的劍法,更勝之前。
善柔堪堪避過攻擊。
要不是她學了王希堯給的凌波微步身法,這一劍她絕對避不開。
曹秋道眉頭一皺,冷聲說道:“躲得倒是挺快。老夫倒要瞧瞧,你能躲開幾劍。”
善柔冷靜了下來,把凌波微步施展到了極致。院子里,出現了一道道她的殘影。
曹秋道憤怒道:“孽徒,你這身法是哪里學來的?”
善柔說道:“師父,我打不過你,你抓不到我。不如就讓我離去。咱們也算是好聚好散。”
曹秋道嗤笑道:“好聚好散?背叛老夫的人,必死無疑!”
曹秋道運轉氣息,使出了最后一劍。
這一劍,曹秋道沒有用過,是他的殺手锏。
其他的人不配讓曹秋道使用,在王希堯面前,他又沒機會用。正好用來對付善柔,克制她那快如鬼魅的身法。
劍鳴響起。
氣血力量化作了劍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攻向了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