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幫先后經歷幫主身死,二當家與師爺以及山頭老大被一鍋端,前些時候中層頭目氣勢洶洶的去復仇,結果折戟沉沙,剩下的干部寥寥無幾。
偌大的斧頭幫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四分五裂,不少自認為是個“人物”的紛紛自立門戶。當然...也有被鱷魚幫、洪門、青幫以及警局拉攏走的。
這個時代永遠不缺有野心的人,而他們的差別在于腦子是否夠用。
眼下雖在耋老的出面下,還能將斧頭幫的剩余資源勉強整合在一起,但已經不像是原先一樣能夠擰成一股勁兒,雖然他們看起來都還在斧頭幫的名下,可更多是像一個松散的聯盟,各有各的地盤。
鱷魚幫也差不了多少,雖然并沒有來得及出手去找日月會報仇,但因為剩下的人為了分“遺產”在家中已經打開了花,損失同樣不小。
與斧頭幫的“聯邦”制不同,鱷魚幫的話語權依舊掌握一個人的手中,雖然地盤與幫眾大幅度縮水,但勝在凝聚力更強。所以能難說雙方誰的優勢更大。
至于日月會,當二分局局長親自去日月夜總會站臺之后,便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廣南黑道的魁首。
原本民眾還有過恐慌,生怕警匪勾結讓他們的日子更加艱難,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日月會竟然公開宣布在他們的底盤內,不用再交保護費。
這才算是一顆深水炸彈,將廣南黑道激起了驚濤駭浪。
畢竟對于這幫沒有什么本事的“街溜子”來說,收保護費最容易來錢的方式,若開了這個先河...他們拿什么掙錢?
就連以人力車與挑夫的白幫以及賭坊與青樓的薛幫也從沒有放棄過保護費這一塊兒的“大額”進項。
但日月會不同,將現有的支援整合之后,成立了日月集團,開起了公司。
原本的大小頭目,搖身一變,穿上西裝就成了部門經理...如白皮州、趙文瑄等人,也成了日月集團旗下子公司的經理。
承包項目簡直五花八門,白幫的人力車系統,注冊成了出租車公司;挑夫系統,變成了快遞公司;源自賭坊與青樓更是整合一處,變成了新興的娛樂會所,里面涵蓋了餐飲、住宿、溫泉、棋牌等等一系列休閑娛樂項目...單日營業額,已經超出了“總部”日月夜總會。
除此之外,日月集團麾下還成立了地產公司、煙草公司、影視公司、衛生紙制造廠、服裝公司...以及一個兵工廠。張秀有意將這里打造成之的一個“近代資源庫”。
警局與市政還特地頒發了牌匾與榮譽證書。
原本被人們深惡痛絕的黑幫分子,竟然一夜之間洗白,竟然成為了良好市民,甚至還成了明星企業家。
尋常人開這些,不僅道上的人來找麻煩,就算是在市政辦辦手續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兒,可張秀不同...黑白兩道通吃,市政原本那些對奪了他們財路的張秀意見不小,但看到總督府送來的三百條槍時,一個賽一個老實。
對于剛剛脫離了封建社會的他們來說,總督府實際上就相當于是朝廷,張秀則是奉旨辦案的欽差大臣...而且張秀也沒有做絕,讓他們在日月集團中參了一股,雖只有分紅的權利...但已經是實打實的利潤了。
這一番操作,可謂秀翻了段正郁。
坐在局長辦公室里的他將手中的錢箱子扔到一旁,心說:他娘的,老子怎么就想不到這樣的好辦法?
不過想到自己也有分紅,便開心的笑了。
俗話說的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在日月會出現之前,還在打生打死、明爭暗斗的斧頭幫與鱷魚幫,現在雙方的幾個大哥竟然坐在一個包廂里吃飯。
“所以...那群雜種算是被招安了?”接任鱷魚幫老大的是炮哥,是馮老大的弟弟。
阿旺坐在他的對面,現在斧頭幫的三巨頭之一的大佬,他現在的派頭十足,從一個領著百多號的人的堂主,硬生生在斧頭幫分崩離析之際,靠著“義氣”這個金字招牌,將一部分散亂“無家可歸”且內心之中充滿了對江湖向往的熱血“少年”籠絡在麾下,他手下的人馬,年齡最小的在十五歲,最大的是他自己...今年二十七。
阿旺心說:呵,也不知誰三天兩頭往市政跑。
七叔,斧頭幫另一個的巨頭,代表了中年人的利益,是當年江湖上有名拳師,當年與他的搭檔阿笑聯手擺下擂臺,應戰各路前來挑戰的外國高手,從而聲名大噪...只是退隱江湖許久,若非此次斧頭幫大變,有人請他出山,他還沉迷下棋不可自拔。
七叔笑呵呵著看著炮哥,笑道:“大炮啊,聽說你找了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天殘地缺來對付張秀。”
炮哥聞言看過去,直接否認:“你別瞎說,不是我,是誰造的謠?”
斧頭幫最后一位巨頭冷聲道:“不論是誰請來的,也不管是請來的是誰,只要能殺死張秀,我這個老家伙單獨出一份暗花。”
這是上世紀斧頭幫的一個退休大佬,因為他們培養的接班人死傷殆盡,害怕新上位的年輕人不講武德,不認他們這些江湖前輩,所以也只能頂著“老邁”的身軀重出江湖。而且,他們才是斧頭幫中最有錢的一批人,畢竟斧頭幫所有的產業都有他們的股份。
“有消息了!”這時候鱷魚幫的二當家走進來,對著眾人說道:“天殘地缺已經到了廣南,但張秀現在豬籠城寨...”
“他怎么去了那兒了?”
眾人不解。
顯然是還沒有得到張秀的提出的“棚戶區改造計劃”的消息。
豬籠城寨。
包租公與包租婆在院子中間擺了一張桌子,他們在這一邊兒,張秀與東方不敗以及日月地產的經理在對面兒。
包租公與包租婆身后站著的是豬籠城寨的全體租戶,有阿珍、阿婆、有戴眼鏡兒的中年人,有大高個、有褲子一直提不起來的理發師、也有裁縫鋪老板與炸油條的阿鬼。
張秀身后有從這里走出去的阿強,此刻低著頭...不敢直視這里的“父老鄉親”。
“小張局長,東方老板。”包租婆吸了口煙,道:“聽說你想要拆了我的豬籠城寨。”
“哎”包租公唱紅臉,道:“話別說的那么難聽,小張局長說的是拆遷...拆歸拆,遷歸遷...可我們這里上上下下幾百號人,要拆...我們住哪兒?”
張秀心說:你們是當真不知道我們村的人做夢都想看到院墻上面畫個“拆”,當時就不用努力了。
有你們真香的時候。
關于拆遷改造的細節,自然不用張秀來多費口舌,否則也不用把日月地產的公司經理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