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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精通化妝術且演技精湛的阿朱,在第一眼看去時,便已經鎖定了那個身穿紅衣踏月而來之人,是個女子。
蕭峰從房頂上下來,見阿朱還對著東方不敗“飛”走的方向怔怔出神,心說:東方兄英俊非常,果然最得女子青睞,這丫頭明明就是被他勾走了魂兒,非要說在旁人身上。
“喬幫主...”阿朱被從房頂上下來的蕭峰“驚醒”,連忙起身對著蕭峰微微一禮。
“說了好多次,我已經不是丐幫的幫主了。”蕭峰示意阿朱不必客氣。
蕭峰未來之前,慕容復可不止一次同他說起過,慕容家有兩位得力的“女侍”,他久不再江南,家中的大小事務全憑此二人在,才能夠處理的井井有條。
這位阿朱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這江湖說來真是奇怪,明明喬幫主已經不是幫主了,可我們這些人見到您時,還是覺著丐幫的幫主非您莫屬...小女子倒是覺著,喬幫主不比拘于一個稱謂,我們敬重您,敬佩您,所以見到您時甘愿拜服一聲喬幫主的,這豈非正是說明喬幫主您在江湖上的聲望一如既往?”阿朱倒也不拘謹,縱然是在面對喬峰之時,言談舉止依舊沒有絲毫露怯之意,這讓喬峰覺著有些新奇,心說:姑蘇慕容果然名不虛傳,縱然只是一個“丫鬟”,可竟然也有如此氣度,著實令人敬佩。
“哈哈哈。”喬峰聞言竟笑了幾聲,道:“姑娘教訓的是,喬峰是我、喬幫主是我、蕭峰也是我...我竟不如你看的透徹,此番是蕭峰受教了。”
阿朱聞言頓時把眼睛一彎,笑:“我看蕭大哥喝得似乎并不盡興,如不嫌棄,不如讓我陪您小酌幾杯?蕭大哥一向都喝烈酒,不如嘗一嘗我們女兒家喝的果酒?這酒在外邊兒可喝不著,全是我們自己親手釀制的。”
一邊說著,一邊把一雙大眼睛眨啊眨,那絕美俏麗的容顏,讓喬峰稍稍一愣,正巧一股夜風吹過,一個激靈之后才猛然清醒,腦子想了想阿朱剛才說的話,下意識就想要拒絕,但一聽有美酒...便遲疑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遲疑,便見到阿朱已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一雙妙目靈動,道:“蕭大哥,在此處稍等,我去去便來。”
說完,也不等蕭峰反應,便急匆匆的扭身離去。
背對著蕭峰的阿朱,雙手微微顫抖,俏臉也染上了幾分紅潤,心中不知想些什么,忽然自唾了一聲,小聲道:阿朱啊阿朱,你也太大膽了,你怎么敢...嘿嘿,蕭大哥,這豈不比喬幫主好聽一百倍?
蕭大哥?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阿朱忽然改了稱呼,但就是這一個稱呼,讓蕭峰頓時覺著同阿朱拉近了不少的距離。
蕭峰也看著阿朱嬌小玲瓏的背影,下意識喝一口酒想要壓一壓,但沒想到讓他更加躁動。蕭峰一向認為大丈夫當以天下為重,不能被兒女情長左右,所以他此刻想要不辭而別...但不知為何,雖然他的腦子這般想了,且發出了指令,他的胳膊依舊擺在石桌上,穩穩坐在石凳上并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嗯,我就是嘗一嘗阿朱姑娘釀制的果酒是什么味。
阿朱去的快,來的更快。
手中還提著兩只精致的白玉酒瓶,透過白玉竟然能夠看到其中的翡翠色酒液搖晃,她另一只手中提著兩只更加精致的小杯,在夜間隱隱放著熒光。
蕭峰心說,原本以為康敏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女子,卻不曾想到這位阿朱姑娘還要勝過康敏幾分,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皆有一股動人的氣韻,夜色下剔透著粉嫩雪白的肌膚,可算是活色生香。
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偏偏在她身上還有一股別致的靈氣,似是少女嬌俏,讓人一見便能心生好感。
蕭峰看著酒壇子被換成了小酒杯,倒也不惱...果酒自有果酒的喝法,需要慢慢品嘗,細細回味。
幾次推杯換盞之后,阿朱眼神似乎有些迷離,百果釀,雖然酒性不烈,但后勁兒可不小,阿朱的酒量一般...但好在她懂得克制,并沒有把自己喝醉。
燕子塢之外。
東方不敗攔住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帶著面罩,并不能看到對方的樣子。
“來的是蕭遠山,還慕容博啊?”
一身大紅包的東方不敗,不知道什么還披上了一件披風,此刻她站在一顆樹梢之上,似乎將天空中的明月都染紅了幾分。
“東方不敗?”
黑衣人見到東方不敗的招牌裝束,率先猜出了東方不敗的身份,心中便先生出了幾分忌憚,但依舊是沉聲道:“此事與你無關,老夫也不愿與你為敵,你讓開。”
東方不敗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而且她還什么話都沒說呢,這黑衣人便這般口氣...東方不敗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黑人不說還好,這一說話,東方不敗便從樹枝上飄然而下,直接落在了黑衣人的正對面五步處,正正的擋在了黑衣人的道兒。
縱然帶著面罩,東方不敗透過對方已經快要噴火的雙眸,也能知道對方現在的情緒并不穩定,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自己來幫他降降溫。
姑蘇城內。
慕容博悄悄的摸到了一間客棧之中,這間客棧里面住著一位大人物,乃是新晉的江湖豪強,魚龍幫的幫主李懷書。
傳聞此人不會武功,此番第一次行走江湖,便有魚龍幫左右二使一同護衛,可見傳言確實不虛。
慕容博雖然沒有見過東方不敗與獨孤求敗的武功,但通過推斷,可以得出此二人的武功跟自己在伯仲之間,畢竟自己在修行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前,憑借家傳的斗轉星移已經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如今潛行修煉武學,已經精通數種絕技,可謂是實力大增,江湖上能是自己對手,除了比自己先去少林寺藏經閣的那個“偷經同道”之外,似乎并沒有幾人。
少林寺那些被吹上天的高僧,呵...玄澄之后,玄字輩第一高手玄悲都已經是自己的掌下亡魂,少林寺其他的那些,更是不堪一擊。
這些時日他天南海北的殺人,一來是為了攪亂江湖這一攤渾水,二來也是為了籌措軍費...起兵造反敗了可是要被砍頭的,沒有實打實的實惠,誰會跟著慕容家賣命?
現在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東方不敗不在客棧,李懷書身邊就只有一個獨孤求敗...自己甚至不要勝過獨孤求敗,只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漕幫的武功將李懷書擊殺...江湖大亂指日可待!
至于興旺一時的丐幫,此刻陷入內憂外患之際,自身尚且難保,更加無暇顧及江湖上的其他紛爭。
慕容博一直隱藏在幕后,他也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丐幫,看似喬峰將幫主之位傳給了副幫主馬大元,便面上并沒有掀起什么大風浪,但慕容博卻非常清楚的知道,丐幫現在隱隱分成了三個派系,一個是以馬大元為主的現任幫主派;第二個則是以白世鏡為主的,想要將喬峰迎接回來的前任幫主派;至于最后一個,則是以全冠清為首的,隱藏在暗影之中的投機倒把派。
慕容博悄悄的開門。
噗嗤——一道劍氣劃過,直接穿透了房門,似乎要攝入慕容博的心肺。
慕容博不愧是老江湖,竟然不知何時便激發了斗轉星移,在劍氣射入他體內的一瞬間,硬生生將劍氣攝在了胸前,鋒銳的劍氣雖然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但胸前被劍氣所指之地,衣服已經破爛,甚至隱隱見了紅。
咻——
強行將劍氣迫入地下的一瞬間,慕容博施展慕容家的另一項絕學參合指,向著劍氣襲來的方向,也彈射出幾道真氣,威力頗大,房屋中的家具卻是遭了秧。
張秀從床上坐起來,心說:竟然真的有人來刺殺我?
岳靈珊手中持著軟劍,將向著自己襲來的指力統統彈開,期間還有空隙向張秀問了一句:“外面那人的武功可不低,竟然能夠扛得住我一發劍氣,也不知來人究竟是誰。”
“他不僅武功不低,看樣子膽子也不小。”張秀看著因為被劍氣與指力傷了耐久度的門,被慕容博直接強行沖破,闖入了房間之內。
岳靈珊二話不說,一劍便刺了上去。
慕容博通曉百家武學典籍,很多高手的絕學都來不及施展,便被慕容博以他們武功招式擊殺...但此刻面對著劍路愈發奇特陰柔的“獨孤求敗”,竟有一種無從下口之感。
不過幸好自己的目標從都不是獨孤求敗,而是魚龍幫不會武功的幫主——李懷書。
當下慕容博也不于獨孤求敗戀戰,連續幾次運轉斗轉星移之后,終于到了李懷書的面前,慕容博把手指一柄,指著李懷書的門面,對著已經蓄勢待發此處雷霆一劍的獨孤求敗,大聲道:“如果不想他死,就往后退。”
獨孤求敗順勢收劍,往后退了一步。
慕容博都有些沒有想到,獨孤求敗不僅連一句狠話都沒有說,而且還十分干脆的退出了門外,關門之前,還對自己笑了一下...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慕容博完全分析不出獨孤求敗的意圖,便還是按照自己動手之前定下的小目標動手了,殺死李懷書。慕容博殺人自然是沒有心理負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李懷書,雖然隱隱覺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但他依舊還是出手了,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慕容博也沒得選擇。
就在慕容博的手,掐在張秀脖子上的一瞬間,張秀便早就啟動了金剛不壞神功,但是因為體內的真氣都被先天雷霆氣吸收,所以施展金剛不壞神功之后,便不是小金人的模樣了,沾染了一層亮紫。
“不好!”這個觸感,當時就讓慕容博心中一慌,“精通”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的慕容博,讓他下意識認為這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的金剛不壞神功,但他立馬就否定了,因為他自己也修煉過這門神功,雙方看似相同,其實差別很大。
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橫練功夫?誰說李懷書不會武功?
咔嚓!
慕容博似乎覺著自己的剛才看到了一縷雷霆乍現,耳中隨后傳來陣陣雷鳴聲——
“不好,大意了!”
慕容博的感覺依舊是那么敏銳,但下一刻他已經發現自己的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強烈的酥麻感之后,緊接著便是一陣無意識的痙攣抽搐...
“我似乎死了。”
這是慕容博最后一個念頭。
霹靂聲很大,再加上岳靈珊之前跟慕容博打斗時的動靜兒也不小,客棧中的江湖人基本已經被吵醒了,但秉承著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眾人也就算是躲在房間之中偷偷的看熱鬧,并沒有真正敢露頭的。
張秀看著已經咽了氣的慕容博,再看看自己還冒著煙,似乎有些變黑了的右手,心說:這就是雷法嘛?
完成甲級觀眾心愿:擊殺慕容博,獎勵,乾坤大挪移(張氏家傳)。
這一夜注定了不平凡。
已經“去世”多年的慕容博,悄無聲息的再次死在了張秀的手中,其實慕容博本身就在張秀的黑名單之中,如果沒遇上也就算了,既然遇上了,那就只能說他命不好了,反正殺了一個死去多年的人,也沒有人會知道。
更何況慕容博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來者不拒。
這邊兒慕容博死的很干脆,那邊兒蕭遠山也沒能逃出東方不敗的手掌心,雖然東方不敗看在喬峰的份兒上勉強留了蕭遠山一命,但蕭遠山似乎并不領情...直到東方不敗領著蕭遠山返回燕子塢,偷看到蕭峰與阿朱在月下小酌時,蕭遠山的思緒才被調動起來。
天已經蒙蒙亮了。
慕容復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下來,將窗戶支起來,便看到不遠處趴在亭子里呼呼大睡的阿朱,她身上還裹著蕭峰的披風?
可,蕭峰又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