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這個響,可謂是震天撼地。
就連張秀自己都沒有想到,本是科技世界的能量炮,在這個仙俠世界竟然也能夠發揮出如此之大的威力。
燕赤霞拔到一半的道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收了回去,整個人像是一條沒有奮斗目標的咸魚,剛才笑談渴飲妖魔血的意氣,在這一瞬也消失的蕩然無存。
他竟然在山巔的一塊兒巨石上躺平,似乎此間的一切都與他再無半點關聯,對著張秀無力的揮揮手:“請開始你的表演。”
燕赤霞躺平了。
原本在天空中肆意穿梭的敗亡,此刻好似也安分了不少,從其劍身上,幻化出了一個穿著黑袍暗金邊兒人形虛影,正好似一位冷傲無雙的劍神下凡,氣質睥睨,冠絕當場。
帥是真的帥,就連自詡相貌的不凡的張秀,也不敢說高出此劍靈一籌。
但...早已經知道此劍秉性的張秀,對他并沒有抱有什么期望,它的模樣越帥,張秀對其便越是警惕。
果然!
現在張秀已經能夠看到這劍靈看向自己面前的能量炮時,眼中顯露著一股邪性。
臥槽!
敗亡調轉了劍身,竟然舍棄了面前的妖魔,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向著能量巨炮激射過來。
好家伙!
本就被能量巨炮所震懾到的妖魔們看到這一幕再次陷入了宕機狀態。
這是什么意思?
內訌?
窩里斗?
仙劍造反了?
張秀臉色略顯黑,就知道這玩意兒遲早鬧出些完犢子事兒來。
張秀自然不會任憑敗亡來“拆”這一門難得的能量巨炮,但這并不代表張秀會輕易放過它。
伸手一抄,在敗亡的劍芒要斬在炮口上的時候,敗亡被張秀一把抓住,然后打開巨炮的后蓋,取出能量源,將敗亡硬生生的塞了進去...
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起來的燕赤霞,目瞪口呆,他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花活?
劍不聽話也就算了,這是什么操作?
那些妖怪們也懵了,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反轉太快,要素過多,以至于他們本就不機靈的大腦,實在是難以處理眼前看到的這些畫面,再想要轉化為自己想要的信息,就更不容易了。
以至于當能量巨炮,以敗亡之劍為能量源,將萬千敗亡劍氣激射出去的時候,它們就呆愣在原地,“無動于衷”。
直到慘烈的呻吟聲響徹周遭,眾才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時候已經是漫天的劍雨覆蓋了。
張秀看到眼前這一幕非常滿意。
戰術穿插,務必做到每發子彈、炮彈都精確打擊,這是從新一團到獨立團,再到新六團都一直貫徹的戰術,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犯下火力不足恐懼癥了。
現在看到如此壯觀的火力覆蓋,病情才能夠稍稍緩解。
敗亡劍氣,在能量巨炮的加持下,給張秀帶來了意外的驚喜,除開火力覆蓋不說,在敗亡劍靈的控制之下,每道劍氣竟然還能夠做到精準打擊!
這樣的場面,別說是燕赤霞以及這些妖怪們了,就算是張秀在此前也未曾想到。
張秀已經亮出了獠牙,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敗亡劍的鋒芒,巨炮的震撼以及二者相加時的摧枯拉朽,讓原本有著渾水摸魚,或是投機取巧之心的妖怪們看明白了,躲在后面是不行的。
就如同他們來之前所擔憂的,縱然自己不出手殺了他,對方也絕不會放過自己。
嗷——
混雜的妖物們,發出各不相同的嘶鳴,四面八方的小妖們縱然對張秀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心懷畏懼,但依舊是向著大王們的兵峰所指,悍然沖殺了上去。
又是一發敗亡炮。
這一次的蓄力顯然比上一次更要長久,張秀硬生生忍耐到了最前面的妖怪,即將露出順利得手之后的喜悅之情時,才松開按鈕。
烏金色的光亮,雖然不刺眼,但其卻在無情中,收割著眾妖的生命。
旁人或許感受不到,但張秀作為敗亡劍的主人,還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的,這些妖怪的生命力,并沒有隨著它們的死亡而消散,就連它們的魂魄,都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全部都被敗亡在暗中消化。
妖怪們是不敢擅自退走的,但前有張秀,后又黑山老妖,它們現在就處在一個進退不得的狀態當中,非常尷尬...
曾幾何時,它們是無比迫切的希望見到黑山老妖。
可惜天不遂妖愿,本應該輕而易舉就打破冥界與人間通道的黑山老妖,此刻面對眼前的屏障,竟有一種無從下手之感。
但這屏障跟往常別無二致,可他心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危險,危險,危險!
性情暴虐的黑山老妖,也有怕的時候?
當然沒有。
他出不去,人間來報信的妖自然也就進不來,這個時候就相當于他跟人間斷了聯系,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對任何人來說都不算美妙。
再說此次過來的根本就是一個化身,并非是他的本體,自然是無所畏懼。
但...打不破!
全力一擊的情況下,屏障雖然也被撼動了幾分,但距離碎裂還有幾分差距,這差距已經不是這一具身外化身能夠抹平的了。
換而言之,想要打破兩界通道,就需要他的本體親自前來。
而他的本體異動較慢,卻偏偏兵貴神速...這一來一去,耽擱下去誰知道會發生怎樣的變故?
再加上他對現在對人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暴躁的情緒不禁涌上心頭。
轟轟轟!
瘋狂捶打著兩界屏障,一直在做無用功。
天界。
一個中年道士,坐在南天門外,手中提著一壺小酒,看著人間與冥界的眾生相,笑意盎然。
另外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道,手持一柄拂塵,站在中年道士身后,倒是頗為穩重。
正在大殺四方的張秀,似乎有心所感,忍不住抬頭向著天際望去,卻一無所獲。
“哎呀!”中年道人驚叫一聲,似乎是對上了張秀的目光,但卻裝作猝不及防的樣子,把手中的酒壺放翻,不小心摔下界去。
一旁的老道見狀立馬魚躍而出,似乎是想要將酒壺撈起來,但顯然已經慢了一步,只能眼看著酒壺與自己的手指相錯,一臉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