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辦啊?”
聽馨兒這么一說,趙冪頓時有些慌神了。
“要不……我去看看?”
馨兒羞紅了臉,毛遂自薦道:“我一個丫頭,原本就是服侍人的命,反正早晚也要服侍姑爺,我就先替小姐服侍姑爺。”
趙冪聞言卻俏臉大紅,啐道:“你胡吣什么?你是我的丫頭,是服侍我的跟前人,怎能再去……呸!
算了,不管他了!
話雖如此,她到底又有些不安,自己這二妹長得那么魅,說話嗲里嗲氣的,跟狐媚子似的。
這要是把自己的夫君給迷了魂,那可怎么辦啊?
畢竟自己不是做小妾,自然沒有成親洞房之前服侍夫君的道理。
趙冪嘆息一聲,可又舍不得讓馨兒去干這等事。
馨兒看了看趙冪的臉色,輕聲道:“其實也沒什么,皇宮里的公主成親之前,宮里都會派個宮女去服侍駙馬爺呢?奴婢這又值當什么,奴婢本是伺候人的,將來小姐嫁過去,奴婢也是通房丫鬟,也是要伺候姑爺的。”
“還有,姑爺人很好,奴婢也愿意服侍他!”
雖然跟姑爺接觸的時間不長,可馨兒覺得姑爺人真的不錯,是一個懂得疼女人的主,可比這趙府里的那些男人強多了。
趙冪聞言,猶豫了稍許,似被馨兒說服了,緩緩點頭道:“那……你去看看?”
馨兒點點頭笑道:“行,那我去看看。”
……
“咚咚!”
廚房邊的一處水房內,張昊天正在一木桶內泡著,偏熱的熱水讓他渾身舒坦,這時卻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張昊天看向門口問道:“誰?”
就聽外面傳來悅耳的清脆聲:“姑爺,是我馨兒。”
“馨兒?”
張昊天奇道:“我在沐浴,有什么事么?”
馨兒笑道:“姑爺身子貴重,沐浴更衣怎么能沒有人服侍,我家小姐說了,不能慢怠了姑爺,就打發我來伺候姑爺一回……”
張昊天哭笑不得道:“不用,我自己能洗!”
在家里,湘云這丫頭搶著服侍自己洗澡,到這里,這馨兒也要服侍自己洗澡。
張昊天都擔心這樣腐敗下去,以后自己都不會自己洗澡了。
馨兒笑道:“姑爺,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以后也是要隨小姐嫁入張家的,服侍主子本是天經地義,除非姑爺認為我粗陋愚蠢,不配伺候姑爺。”
張昊天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實在不方便。心意我領了,馨兒你回去吧。”
主要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裕望,把這個馨兒給那個啥了。
馨兒聞言,眼中愈發滿意。
她能舍棄清白面皮不要尊嚴的非要給一個爺們兒洗澡,難道真是不知羞恥?
她是為了她姑娘趙冪。
從小跟小姐一起長大,馨兒比誰都清楚自己小姐,她就是一個嬌生慣養頭腦簡單的大小姐。
以前老爺他們還在,趙府還強盛,有父兄庇護,也不擔心大小姐被人欺負。
可現在趙家遭難了,大小姐也失去父兄的庇護,若是沒個人用心護著,她主子趙冪遲早被人欺負死。
不說旁的,就那馬家就把大小姐的婚約給退了。
要不是這位張大人跳下水里把大小姐救了話,大小姐早就香消玉殞了。
現在也有這位張大人能護著大小姐。
所以,馨兒才這般自甘下賤不要面皮,一個大姑娘非要給張昊天沐浴,這是想要在張昊天的心里給大小姐加分呢。
作為貼身丫鬟,馨兒的命運跟大小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馨兒也顧不得了,她要為她自己和她姑娘爭一回!!
咬著牙,馨兒推門而入……
……
張昊天有些無語地看著頂著一張大紅臉走進來的馨兒,不知該說她什么。
馨兒的勇氣隨著一步步入內,越來越小,步伐越來越慢,腿也越來越軟……
“馨兒,那就辛苦你了。”
見馨兒的臉都快滴血,身子似也隱隱在顫抖,張昊天自然不會再說讓她出去的話。
進了這個門,做不做事,性質都是一樣的。
真再將她往外趕,就太刻薄了些。
聽著張昊天沒有說不讓她服侍,馨兒稍微放松了些緊張的心情,目光落在木桶上不敢看張昊天,說道:“是大……大小姐讓奴婢來服侍姑爺,大小姐她還沒有過門,不能親自伺候姑爺沐浴,就讓奴婢替她服侍姑爺。”
像馨兒這樣的大丫頭,又被人稱為“二小姐”,在外面代表的都是她們主子的體面。
日后,等她們主子出閣時,她們便是陪嫁丫頭,到了男家,通常就變成了通房丫鬟。
張昊天看著馨兒,溫聲道:“無論是你還是你家大小姐,你們都是我的女人,以后有什么事,受了什么欺負都不要忍,告訴我就是,我必會為你們做主。”
這一番話,說的馨兒大為動容,很少落淚的她,眼圈都紅了,怔怔的看著張昊天。
就在張昊天想要再次勸她出去時,卻見馨兒忽地一咬牙,本已沒了氣力的雙腿陡然加速,走到了木桶邊,拿起搭在木桶邊的浴巾,替張昊天擦起背來。
……
半個時辰后,馨兒俏臉暈紅,長長的眼睛里滿是水光。
她雖有決絕的勇氣,可剛才所為所見所觸,對她來說還是勁爆級的……
服侍張昊天更衣后,馨兒紅著臉跑了,回到自己的房間,馨兒一下就癱軟坐在床上上,一張臉如火燒云般絢爛……
她不敢奢求其它,只求有此一次經歷后,姑爺心里能能存在她和她家大小姐。
但愿,他言而有信,真的能呵護她們一輩子,但愿……
馨兒緩緩閉上了眼,將滾燙的臉貼在膝上……
……
張昊天沐浴完后,李姨娘過來了,帶張昊天去廂房休息。
只是一見房門,張昊天愣住了。
酒氣撲鼻而來,內里又雜了些脂粉味兒。
往房間里望去,卻發現那桌上雖有酒菜,卻凈是些殘羹冷炙,一只錫酒壺更是歪在桌角,淋淋漓漓的灑了個干凈。
張昊天正覺詫異,忽聽到窸窸窣窣的作響,循聲望去,卻是那床上正躺著一醉態可鞠的少女。
她應是細心梳妝過的,淡粉長裙說不出的俏皮喜慶,此時卻倒卷了半截,斜掛在散亂的釵頭上,綴了金絲的流蘇隨著呼吸,在胸前身上來回垂蕩,漾出滿頭滿臉的紅香散亂。
張昊天凝目半晌,忽的回頭皺眉看向李姨娘問道:“我這是不是走錯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