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徐閑說完,那人已經是冷著臉道。
瞬間,另外兩個五宗弟子開始施法,就見兩道鐐銬飛過來,分別鎖住徐閑雙手雙腳。
感受到鐐銬的重量,徐閑也是眉頭一皺。
“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帶頭的五宗弟子冷聲道:“你犯了門規,還敢問我們是什么意思。”
顯然這人懶得和徐閑廢話,這也是他們的一貫行事風格。他們是五行門的執法隊,都是五宗精銳弟子組成,就算是對付五宗弟子也是強硬無比,更別說是一個外院弟子。
那邊一個執法隊弟子立刻是施展術法,操控那鐐銬,要將徐閑強行帶走。
只是法訣一動,鐐銬想要拽走徐閑,可徐閑卻如同腳底生根一樣,穩如磐石,任憑鐐銬如何拉扯都一動不動。
咦?
那個執法隊弟子一愣。
要知道這兩道鐐銬是他們特殊煉制的法器,別說是一個人,便是一頭力大無窮的妖獸也能直接拖走。
當下又要施法,不過此刻徐閑卻是先開口道:“這位師兄無需施法,我自己走。”
說完拖著鐐銬走了過來。
徐閑怎么說也是煉氣四層,剛才下意識反應就是抵抗這鐐銬拉扯,好在徐閑反應的足夠快。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是糊涂蛋。
那邊帶頭的執法隊弟子立刻有所察覺。
“區區一個外院弟子,如何能抵擋法銬之力?怪不得冒人身份,必然是混入宗門的邪宗奸細……”
說完,抬手一指,徐閑手腳上的鐐銬立刻是發出兩道光芒,徐閑只感覺原本就異常沉重的鐐銬,此刻更是如同數千斤的巨石一般,直接將自己拽向地面。
這次徐閑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眼下這個情況,徐閑是心驚肉跳。
他剛才聽的清楚,對方說了四個字。
‘冒人身份’。
難道說自己冒充閑公子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怎么會。
執法隊的人明顯不打算給徐閑說話的機會,就見一個執法隊弟子上前,將一張土黃色的符篆貼在徐閑背上,下一刻,徐閑就感覺身下一陷,整個人沉入土中。
接下來只感覺天旋地轉,耳邊土石轟鳴,周圍壓力倍增,饒是徐閑修為不差,也是差點昏過去。
徐閑知道,這是土遁之術。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徐閑被擠出泥土,摔在地上。抬頭一看,前面是一個堂室,里面站著幾個人。
其中兩人徐閑認識,居然是那位木宗七師叔,也就是與徐家有淵源的那個修士,另外一個是帶自己進入五行門的楊修師兄。
看七師叔的表情,皺著眉,面上帶著一絲冷意,楊修也是一臉憤怒之色,皆是盯著徐閑,面帶不善。
這怎么回事?
徐閑心頭狂跳,換做旁人,遇到這種情況必然是手腳發涼,已經是做賊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可徐閑不會如此。
他幾乎是立刻看向前面這幾人,心中快速思索。
前面,不只有那位七師叔和楊修,另外還有兩人,一人穿著五宗長老衣衫,而且是距離堂內木桌最近,結合堂室之上掛著‘執法堂’的牌匾,可以推斷出此人是執法堂的長老。
另外一人,是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穿著世俗的公子錦衣,玉飾掛身,很是華貴。只是一眼,徐閑就是心頭一跳。
是徐家的人。
也就是燕州安城徐家,閑公子的家族。
徐閑能一眼看出,是因為對方衣飾徐閑也曾穿過,布料花紋,包括玉飾樣式都是如出一轍。
最重要的是,執法隊之前透露過自己是‘冒人之名’。
誰能認定自己是假的?
只有徐家的人。
這年輕人究竟是徐家何人?為何能來到五行門?
徐閑盯著那年輕人的同時,對方也在盯著徐閑。
看得出,對方眼中帶著極為驚愕的表情。
徐閑反應更快,他看到這年輕人眉目和死去的閑公子有幾分相似,立刻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見對方似要開口說話,徐閑靈機一動,搶先道:“徐逸,你怎會在這里?”
徐逸是徐閑的弟弟,同父異母,為二娘沈若華所生。
雖然事隔兩年,但當初項和讓他牢記關于徐家的東西,徐閑依舊是記憶猶新。
眼前這個年輕人從一些細節來看,的確和項和所描述的那個徐逸有共同之處,再加上木宗七師叔和楊修的表情態度,徐閑十有八九可以確定,這個年輕人就是徐逸。
情況危急啊。
徐閑現在疑問極多,其中之一就是這個徐逸是怎么跑來五行門的?
徐閑這搶先一問起到了作用。
那邊七師叔和楊修一愣,看向身邊年輕人,后者也反應過來,立刻叫道:“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說完,沖著旁邊七師叔恭聲道:“前輩,此人絕非我兄長徐閑,他是冒名頂替之輩,還望前輩明察秋毫。”
一邊說,一邊惡狠狠的盯著徐閑。
猜對了!
徐閑心中松了口氣。
他剛才怕猜錯,如果這人不是徐逸,那自己就完蛋了。
要說誰的腦子快,這個世界上怕是無一人能與徐閑相提并論。
“徐逸,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怎么兩年不見,你竟連你兄長都認不出來了?”徐閑一臉暴怒的模樣。
徐逸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件事,徐閑必須得分析推斷出來,不然今天他怕是沒法子活著回去。
一瞬間,各種線索在腦海中跳躍而出。
徐逸在這里,而且已經和木宗七師叔談過話,從剛才執法隊的態度來看,徐逸在沒有看到自己時,就是以自己是冒牌貨這件事來敘述的。
是他知道,還是故意誣陷?
剛才對方看到自己很驚訝。
為什么驚訝?
因為徐逸沒想到,自己這個徐閑真的是個冒牌貨,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還有,徐逸是怎么來的?
五行門的人不可能沒事干跑去徐家接人。而徐家之內,除了自己和項和,沒有人知道怎么進入五行門。
問題一定出在項和身上。
莫非項和把秘密說出去了?
徐閑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
說出是死,項和不傻,而且如果項和真的什么都說出來,徐逸不會見到自己時那般驚訝。
電光火石之間,徐閑已經是將事情大概梳理了一遍。
徐逸多半是來陷害他親哥哥的。
一時之間,心中又鎮定了不少。
徐閑毫無懼色,只是露出一臉疑惑,沖著那邊楊修道:“楊師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幾個人里,他和楊修的關系還算不錯,當初若沒有楊修一句話,徐閑也做不成藥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