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此刻很是拘謹,他一路跟著徐閑,雖是閑聊,但對方身上若隱若現的壓迫感,卻是讓周放明白,此刻徐閑的修為,絕對不止煉氣四層。
后來實在忍不住,周放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徐閑倒也沒隱瞞。
“什么,煉氣七層?”周放感覺自己幻聽了。
這才兩年多不見,徐師兄的修為怎會提升的這么快?
“或許,當年徐師兄的修為已經是煉氣七層了。”周放立刻想到一種可能,對,只有這種解釋,不然打死他,他都不信有人能在兩年,從煉氣四層提升到煉氣七層。
修仙之路,絕不會,也不可能如此容易。
徐閑要去外院,所以與周放同行片刻便告辭離去。
再次御劍飛行,翻過高山,外院已經是在下面。
徐閑看到下面一個空地,心中一動,縱劍落下。
四年前楊修帶著他來外院時,就是落在此處。眼下這里和四年前一樣,天氣也差不多,但徐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人。
幾個掃地的外院弟子見到徐閑御劍落下,立刻是恭敬行禮。
“見過師兄!”
身著五宗弟子衣衫,有御劍之力,這根本不是外院弟子能招惹的存在。
徐閑沒有端架子,抬手還禮。
看向遠處那個屋子,嘆了口氣。
“多愁善感這個毛病不好,以后得改了。”徐閑喃喃自語,然后再次一躍而起,御劍向貢獻閣所在飛去。
既然下了忘憂峰,當然得先去拜見師尊。
徐閑很清楚,若沒有師尊相助就不可能有現在的自己,這份恩情,徐閑記一輩子。
劍光落下,徐閑在遠處落下。剩下一段路,他要步行,以示恭敬。到了地方,徐閑上前敲門,不過還沒敲上,那破木門自己開了。
謝無憂有些意外的盯著徐閑:“你小子怎么下來的?”
沒等徐閑回答,謝無憂雙目中靈光一閃,已經是恍然大悟。即便是謝無憂這等人物,此刻也是露出驚愕之色,上前一把抓住徐閑手腕。
“真的煉氣七層了,你這小子修煉的真夠快的。”謝無憂說完,將徐閑拉進屋子。
里面,一如既往的亂七八糟。
不過徐閑很清楚,這只是表面現象,無論亂還是整潔,只要能找到所用之物便可,而且這種亂七八糟,才符合謝無憂的性子。
“兩年前你師姐說要去神女島做客,三年才歸,我想著你就得在峰上待夠三年,真沒想到,你兩年就修到煉氣七層,的確是出乎為師的預料。”
看得出來,謝無憂很是高興。
徒弟出息,他高興是正常。
接下來便是詢問徐閑修煉上的事情,這兩年,徐閑也有不少問題想要請教師父,兩人隨便一聊,便是一個多時辰。
這個時候,謝無憂嘆了口氣,指著桌案上之前徐閑背寫下來的內丹煉氣法,開口道:“這兩年,為師一直在研究這功法的奧妙,有所心得,待會兒便告訴你,只是要以此推演化精境和歸真境對應的功法,卻依舊是毫無頭緒,看來為師的本事真的是差了云牙子師祖太遠了。”
語氣當中透著一絲無奈。
徐閑一聽大為感動。
謝無憂這兩年研究內丹煉氣法,自然是為了自己。
畢竟若沒有后續功法,徐閑只能是被困在這煉氣境內,就算再怎么修煉,也無法突破到化精境。
后面歸真、凝元、通幽、虛門更是想都不要想。
“師尊無需憂心,便是沒有后續功法,徐閑也不會因此消沉,更何況,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徐閑如此說,謝無憂也是連連點頭。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況且這修仙之路并未就必須枯燥乏味,隨心所欲更為重要,你有這等心境,為師就放心了。”
走的時候,徐閑手指上多了一枚玉戒。
這玉戒古樸,乃是一枚儲物法戒,內有乾坤,謝無憂送的。
里面有謝無憂這兩年對內丹煉氣法的感悟心得。
謝無憂這等高人,自然看問題要更長遠,畢竟若是找不到法子,又沒有后續功法,徐閑必然只能一輩子困在煉氣境。
這個事徐閑自然也考慮過。
不過饒是以他的推演和悟性,同樣沒有辦法,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他才煉氣七層,距離煉氣十層還有一段緩沖。
有了儲物法戒,徐閑便可將百寶囊中的東西都挪過來,這百寶囊怎么說也是邪修之物,用它難免會惹來麻煩,但師父賜下的儲物法戒就不一樣了。
名正言順。
告別師尊,出來之后徐閑直奔老姚的小院。到了地方,徐閑敲門,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外院弟子不耐煩的打開院門。
對方估摸正在修煉,被人打擾自然不爽,只是看清外面徐閑的衣衫之后,立刻是嚇了一跳,慌忙行禮。
“你是誰?”徐閑眉頭一皺。
老姚的院子里,怎么會住著別人?
“回師兄,我叫王平,屬外院巡山隊。”這中年外院弟子恭敬道。
“姚承文呢?”徐閑問了一句,這是老姚的本名。
這叫做王平的中年弟子一愣,想了想才小心翼翼道:“師兄問的,可是那個叛離宗門的姚承文?”
叛離宗門?
徐閑臉色一冷,身上涌出一股寒意。面前這王平就是煉氣二層,此刻哪里頂得住,嚇的是臉色蒼白,哆嗦個不停。
“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片刻之后,徐閑御劍而起,直奔五宗執法堂。到了地方,徐閑直接闖了進去。
執法堂長老正在里面翻看卷宗,看到徐閑進來,他先是一愣,正要發火,但很快認出了徐閑。
這不是兩年前三師叔帶走的那位么。
因為當初這個事情事關七師叔和三師叔兩位宗門大佬,所以執法堂的人都是記憶猶新,實在是被嚇個夠嗆。
執法堂長老記性也不差,此刻面色一緩,露出笑容:“這不是徐師弟么。”
“師兄!”徐閑行了一禮,他雖然著急,但不能失了禮數。
徐閑來,是為了查看卷宗。
執法堂長老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得罪忘憂峰,這一脈雖然人少,但隨便一個都不好惹。
“三個月前,外院巡山隊管事姚承文帶隊巡山,結果突然暴起,傷了同門,翻山逃走。但凡不得宗門允許,擅自離宗的,無論五宗外院皆歸判離宗門之罪,列入判離弟子名冊,永世追殺。”
執法堂長老取來卷宗,指著上面的一條記錄道。
徐閑一看,果然如執法堂長老所說,上面記錄的很清楚。
“宗門有護山陣法,還有法力禁制,他如何逃脫的?”徐閑看出問題,執法堂長老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猜,此人之前既為巡山管事,必然有他的手段。”
“那可否有他的蹤跡?”徐閑又問。
執法堂長老一笑:“一個外院弟子,倒也沒人去費力追查。過去這種事雖然不多,但也偶有發生,大都不了了之。”
徐閑了然,起身謝過,然后轉身離去。
到了外面,徐閑喃喃自語:“老姚啊老姚,你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也應該先聯系我,至少,留一封書信……”
想到這里,徐閑一愣,當下是御劍而起,直奔外院老姚之前那個院子。
院子里的那個外院弟子見到去而復返的徐閑,只能是陪著笑,看著對方在屋子里翻找,屁都不敢放一個。
“有了!”
徐閑在茶桌背后摸到了一樣東西,拿出一看,果然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