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聽到這聲呼喊,連忙打開窗戶,而后便看到醬爆**著身子還露出一半屁股。
口中叼著牙刷,身上還有未沖洗干凈的泡沫。
他扯著嗓子,沖著樓頂大喊,“包租婆,怎么沒水了呢?”
他的話音剛落,頂樓的窗戶猛然打開,包租婆穿著一件白色睡衣。嘴上還叼著一只半燃的煙卷,以飛快的速度連續踏著樓梯來到樓下。
“水費不要花錢啊,你們這些混蛋。”她揮舞著手中的手絹罵罵咧咧的說道,“這個月房租也不交,還那么多廢話說。”
周圍的居民見她過來,全部低下頭齊齊退后。
只有醬爆一個人,還想與她爭辯,“但是我的頭洗到一半,你把水閘關了!”
包租婆聽到他的話,心中更加來氣,她收不上來這些居民的房租,又都是窮苦人家,自己要是把他們攆出去,他們晚上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扣錢來維持正常的收支平衡,要不是城寨中還有不少居民按時交房租,恐怕連她也維持不住。
“我不光是現在關。從明天開始逢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間歇供水。”她說著,罵罵咧咧的揮舞著手絹看向周圍的居民。
末了,還用一種就算你看我不爽,你卻沒有任何辦法的語氣開口道,“怎樣!”
“邪門歪眼,一個個鬼哭狼嚎什么?找死啊,我看你們都活膩了!”
她一邊指著醬爆,一邊漸漸走向遠方。
“古德貓寧,包租婆。”油炸鬼見她向自己走來,開口問了聲好,輕輕鞠了一躬。
“古你媽個頭啊,今天你要是再不交租金,我就燒了你的鋪子。”油炸鬼只能低著頭,不敢多說什么。
他已經幾個月沒有交房租,其實他也知道包租婆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得理不饒人。
說了多少次,要燒自己的鋪子,結果都只是說說。
可是他手中確實沒有什么余錢,若是有肯定先把租金還上,可是豬籠城寨的窮苦人家太多。
他做的又是食品生意,看見吃不上飯,餓肚子的小孩子總會接濟一些。
包租婆繼續罵罵咧咧的催繳租金。
………………
李易卻把自己的視線收回,緩緩關上窗戶,沒有想到劇情開始的這么快。
自己只不過是剛來這里安頓好,剛剛接觸到內力的修煉結果,現在劇情就已經開始。
若是如此,想必今天晚上天殘地缺就會來。
自己沒有多長時間,不過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趁著這十幾個小時自己還能再做些別的。
李易同樣快步下樓,可是他剛剛走到樓下,便看見包租公直接從樓頂摔下,緊接著就是一個花盆砸到他的頭上。
醬爆大著膽子跪在他旁邊,操起一根樹枝戳了戳。
“別鬧了。”包租公揮了揮手。
周圍的居民見他都沒死,也不再關心,都開始各做各的事。
“一碗餛飩,三根油條,五個燒麥。”李易今天吃的并不多,反正也只是早上,他現在想的是墊墊肚子,然后去抓緊準備一些東西。
油炸鬼一番忙碌,李易給他一枚大洋,他接過來并且給找了二十四塊。
這個時期的貨幣制度十分的混亂,真的非常混亂。
一方面金元券,銀元券,大洋銀兩,銅錢,以及其他的法幣混用。
再加上這里是上海灘,還有一些其他國外的錢幣混合摻雜使用。
整個貨幣制度是十分的混亂,當然最穩定最有公信力的還是各種金屬貨幣。
油炸鬼現在找給他的錢算是除了金屬貨幣之外最有價值的紙幣,一枚大洋可以換二十五塊左右。
這種紙幣雖然也在貶值,但是無論是速度還是價值都要比金圓卷強許多。
他悠哉的吃著飯,目光卻時不時盯著城寨的大門看一眼。
他的飯還沒吃完就看見,星仔以及他的好友肥仔聰,兩個人慢悠悠的朝著醬爆的理發鋪子走。
肥仔聰上身僅僅披著一件衣服,胸前紋著兩個巨大的斧頭紋身,身上的肉隨著他的走動不停的顫抖。
并沒有多久,醬爆的理發鋪子里,突然傳出爭吵聲。
爭吵的聲音吸引著周圍不少居民一起前去圍觀。
他們都生活在城寨里,有什么事情無論對錯,本能反應,肯定是向著自己城寨的人。
星仔這個時候抖了一下肩上披著的衣服,“出頭鳥啊,斧頭幫大哥在里面睡午覺,哪個不怕死的,向前一步啊?”
于是豬籠城寨的所有居民齊齊向前走了一步。
星仔這個時候毫無疑問,內心很是慌張,張開雙手想要掩蓋一下自己的慌亂,“哦,那就是沒得商量。好啊!江湖規矩,單挑!
就是一個對一個,誰也不許犯規。”
他聲音不由自主的大起來,掩飾自己的心慌,畢竟城寨這邊有幾十人,而他只有一個。
沒有多久,他就被一個手上拿著蔥笑容質樸的大嬸一拳打的吐血。
李易就在一邊看著,星仔都已經來了,馬上斧頭幫的人也要來,自己還真的不能走。
本身他還想趁著這段時間去買一些武器,現在看來也沒什么必要待會解決斧頭幫,直接用他們的。
包租婆看著這里有人群聚集,聽到這里的吵鬧聲,自然飛奔過來。
醬包看見她,仿佛立刻找到了撐腰的人。“他勒索我。”伸手指向星仔。
“哦,肥婆,負責人就是你,是吧?”星仔心中雖然慌亂,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硬撐。
包租婆聽到他的話,眉頭一皺很不開心。
“啪。”一個巴掌直接甩到星仔的臉上。
“肥婆了。”
“唉!斧頭幫啊。”星仔被抽了,一巴掌連退兩步。
“斧頭幫了啦!”
“大哥!”
肥仔聰則是坐在一邊的理發凳上睡的舒服。
“大哥啦!”
“賠湯藥費啊你!”
“湯藥費了”
…………
包租婆越抽越起勁,星仔見狀不對,則是直接扭頭跑開。。
“好啦!”他大喊一聲妄想對方能停手。
“我靠,靠。”包租婆根本不慣他又是兩鞋底抽下去。
“好,算你狠,我叫人。”他。大喊一聲,連退到一邊從手中拿出一只煙花。
“腰里揣著個死耗子冒充打獵的,我看你叫誰。”包租婆這個時候方才將拖鞋丟到地上穿起。
“一只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他從一旁的火堆點燃爆竹,然后丟到一邊。
說著往城寨大門走去,他卻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把斧頭幫的人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