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行至半路,范閑遠遠的看見他就沖他打招呼。
“李兄。”他揮了揮手,然后跳下馬車走到他身前。
“你今天怎么在這,難不成二殿下還邀了你?”他開口問道。
對于李易會出現在這里,他也感到很奇怪,畢竟這條街上平日就是行人稀少。
周圍也沒有什么店鋪商行,李易好端端的為何會在此。
“他倒是沒邀請我,不過我想去看看他。
上次你不是和我說了嗎!他今天邀請你,不過也沒想到咱們兩個人還能碰上。”
李易倒是毫不見外,大咧咧的坐上馬車。
他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把自己摘出去一部分。同樣讓別人懷疑刺殺范閑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是自己主使。
他相信慶帝到時絕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可只要他發現幕后主使是長公主之后,對自己的懷疑會全數打消。
反而到時候只會從長公主,甚至是李承澤,李承乾那里找巴雷特的蹤跡,絕不會從自己這里找。
因為長公主和李承澤李承乾兩個人或多或少明面上暗地里都有著勾結勾連,而自己和長公主可什么事都沒有。
看似他也陷入刺殺一事,實際上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馬車繼續向前走,李易坐在車廂里突然伸出頭來,“我感覺周圍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哪里不對勁?”范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感覺周圍都很正常。
藤梓荊不像是他,雖然實力并不高,但長期刀尖舔血,自然感知敏銳。
更何況他知道李易的武功真的很高,這種武者的感知有時候就證明很多的事情。
所以他立刻停下馬車,觀察周圍的情況,看著空曠無人的街道,心里猛然一咯噔。
這條街平日里人是少,這點絕對沒錯,可絕不會一個人都沒有。
而現在這條街道上沒有任何人,顯得十分寂靜。
范閑就算再傻,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樣子也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周圍有些安靜的過分了,實際上不僅是他們。埋伏在左右兩側,身穿白衣的刺客,看到他們的馬車停下也有些愣神。
計劃有變,可依舊是要執行,刺殺范閑這件事情必須要做。
很快左右兩側房梁上便閃出兩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她們手持弓箭快速奔跑。
而后拉弓便射,范閑和藤梓荊兩人慌忙跳下馬車躲閃。
哪怕是九品上的高手,甚至是九品巔峰的高手,面對弓箭依舊會受傷。
不入大宗師,終是血肉之軀,進入大宗師境界后,才能不懼怕這種弓弩。
比如慶帝,就算是中了兩發巴雷特都沒死。
要是換做常人,別說兩發巴雷特,就是一發巴雷特打中身體,也會炸的到處都是。
李易輕輕揮了揮手,接住那些弓箭,在這次戰斗中自己發揮出的實力不能超過九品巔峰。
不過也用不到這么強的實力,程巨樹也只不過是八品。
只因他體型碩大,修煉的又是硬氣功夫,一般的九品高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除非達到九品上,在這個境界之前,自身的真氣只是決定戰斗力的因素之一,不是全部。
李易跳出馬車,他并沒有帶什么武器。隨手抓住一只弓箭,直接朝著一名刺客丟出去。
直接貫穿她的喉嚨,而另一名刺客也在范閑和藤梓荊的聯手下解決。
馬車還在繼續向前走著,范閑看著被解決的刺客剛松了一口氣。
早已在旁邊準備好的兩張巨大床弩被擊發,上面的巨箭直接貫穿拉著馬車前方兩匹馬的身體。
范閑見狀急忙閃身跳出車廂,下一刻,一聲嘹亮無比的槍聲被激發。
原本馬車的車廂頓時間四分五裂,就連地面上都炸出一個小坑。
他一時間愣在原地,當然他并不是因為聽到了槍聲驚訝。
只是想象不到有什么威力的武器,能夠摧毀自己的車型。
上一輩子他一直生活在和平的時代,和平的國家,從未接觸過這樣的東西,他對這樣的東西又沒有興趣。
哪里會聽過真正的巴雷特激發的聲音,就算是偶爾接觸到一些,也是經過處理的槍聲。
另一邊程巨樹卻猛然出現,他一直謹記著他的目標,那就是范閑。
李易緩緩起身,葉武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他身邊,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其他幾個護衛。
這些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不然的話根據葉武的水平,根本不會讓那些刺客有出手的機會。
他們一出現,便將李易圍起來。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保護李易的安全,其他的都是空話。
“解決他。”李易指了指遠處正想要殺掉范閑的程巨樹。
葉武點點頭,頓時明白李易這是不想留下一個活口。
所以抽刀上前,程巨樹見他來了沒有任何一絲害怕。
似乎顯得更加興奮。沒有躲避,沒有格擋,直直一記拳打出。
下一刻,一道紅線從他的脖頸泛出,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流到胸口的鮮血,似乎有些不相信。
可沒有什么用,葉武又是一刀,確定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范閑揉著胸口,從一旁的屋子里走出來。
藤梓荊見狀急忙跑過去,“沒什么事吧?”
范閑擦了一下嘴邊的鮮血,他也算得上是半個大夫,自己這是一下被打成內出血。
看現在的樣子,暫時沒有什么大事。應該死不了,但剛剛那一招要是自己運氣不好。
或者是身上的真氣沒有護住重要的內臟,自己真的是一命嗚呼!
所以現在他難免有些后怕,只是他知道怕也沒用。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究竟是誰刺殺自己。
“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能夠不顧一切的在京都都要刺殺你。
你看看這種大型的床弩,只有兩軍交戰的時候才會用到。
整個京都根本不允許出現,對方得有多大的勢力能把這玩意兒運進來。”
李易走到他身邊,勾著他的肩膀緩緩開口。
他的臉色很難看,因為這一刻他清楚想要殺自己的人,不僅身后勢力極大。
而且是發了瘋的不顧一切要致自己于死地。
更重要的是絲毫沒有顧忌,因為對方但凡有著三分顧忌,也應該清楚在京都動用床弩刺殺代表著什么。
這幾乎等同于造反的罪責,對方卻沒有任何一點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