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祭靈愣了一下,不只是祭靈,其他的人也都懵逼了。
青鱗鷹!這是一頭至強的兇獸。
在這只強大的兇獸面前,本次獸潮的兇獸頭領根本不值一提。
城中一個微胖的中男子猛然起身,“這等兇獸為何會在此出現?”
他的心中很是慌亂,因為他能夠察覺到這只兇獸究竟有多么強。
倘若這只兇獸出手,恐怕幾百年來從未破過的沖云鎮,今天怕是守不住了。
他急忙起身欲走,無論什么事情都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雖然這一次他前來是想要問夏幽雨求取補天閣的符牌。
可無論怎樣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若是連命都保不住,其他的都是扯淡。
可心中同樣疑惑,這樣一只至強的兇獸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莫非真的有太古遺種準備發動獸潮掠奪石國,若是真的如此,那恐怕石國要亂起來。
沖云鎮內,原本的祭靈周身,光芒大作,符文流動。
三朵花,齊齊綻放光芒,無數神曦流動,蓄勢待發。
沖云鎮內的人開始吟唱起祭祀的語言,祭祀的力量慢慢。這顆不知名的祭靈周身顯化。
它要放開手殊死搏斗,無論怎樣也要守住城池。
只要自己能支撐住,待到其他城池的支援到來,還有活命的機會。
當然它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當場倒戈,加入進兇禽猛獸的隊伍。
不過很顯然,它并沒有這么做的想法,現在全力鼓動自身,就是為了決一死戰。
可惜的是下一刻所有的事情發展超乎它的想象。
人群中閃出一個青年,唇紅齒白,豐神俊朗,手持一根雀羽,那似乎是一件極其強大的寶器。
雀羽飛出火焰,直沖天際。火焰仿佛化為一只極其強大的神鳥。
然而天際中的那只青鱗鷹,似乎也沒有打算攻城的想法,反而開始攻擊這次獸潮領頭的兇禽。
那只兇禽哪里會是青鱗鷹的對手,僅僅只是一擊便當場毀滅,甚至連有效的反抗都未能做出。
李易手持雀羽,招來離火,焚燒大地。
地面上的這些兇獸哪里能夠抵擋得住,不過幾個呼吸便已經化成一塊又一塊焦炭。
并且地面上還浸染著大量的火焰,看那樣子一時半會兒似乎無法散開。
獸潮來得快去得更快,而且一點傷害都沒有造成。
城中原本蓄勢待發祭靈也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舉動。
正在祭祀的人群,看到這幅情況也愣了一下。
這些事情發展的變化有些超乎他們的想象,原本以為有兇獸要攻城,可是最為強大的青鱗鷹竟然去撲殺其他的兇獸。
而他們這邊也出現一位強者解決其他的兇獸。
李易輕輕一跳,坐上青鱗鷹。它撲閃兩下翅膀,張開那巨大的鐵翼,朝著沖云鎮飛去。
雖然有不少人感到恐懼,十分害怕它身上的掩蓋不掉的兇氣。
可終歸沒有和之前一樣,嚇得四散而逃,畢竟這只兇獸強則強矣,可在兇獸的背上還坐著一個人。
這是一頭被人馴化的兇獸,知道這一點,他們的心中便安定很多。
這表明只要他們不主動去招惹這只兇獸,這只兇獸就不會攻擊自己。
另一邊已經逃到一半的微胖男子,看到這幅情況也停下來。
“這種強者竟然會在這里出現,他究竟為何而來?”
微胖男子眉頭微皺,如果對方也是來求取補天閣符牌,那么這塊符牌自己恐怕沒有辦法拿到手。
在大荒就是這么殘酷,對方這么強,未必會給他們雨族的面子。
更何況對方身后的勢力很有可能比他們雨族還要強。
可如果是讓他就這么直接放棄他也不會甘心。
“我們回城,先不要與他接觸,等夏幽雨小姐的到來。”微胖的中年人開口
只是此等天驕,不知道又來自于哪個大勢力!微胖的中年人思索著,突然轉頭問到旁邊的一名管事。
“對了,那個破爛的莊子中有什么消息嗎?”
“沒有,那對夫婦離開后一直就沒回來過。”管事回應,他常年待在此地。平日威勢不小,而此刻卻點頭哈腰與昔日完全不同。
“石子陵這個人很可怕,族中不放心,很不希望他再出現了。
多加注意,有消息立即上報。”中年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戾氣。
“只要有風吹草動,我會立即匯報。”管事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他在這片蠻荒實在是呆久了,很想立功返回皇城。
“那個孩子還活著嗎?”中年人漫不經心的詢問。
管事卻急忙回應,“他身子很虛,活不了多長時間。”
中年男子默默點頭,“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管事頓時臉色發白,補充道,“那幾個老怪物都先后過世了,剩下的最后一個也活不了幾天,那個小孽畜應該也活不長了!”
“不要亂來,那個地方再怎么破也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真惹出事情……”他的話沒說完,警告之意卻很明顯。
“大人放心,這個孩子將來也許會不小心墜井落山,或遭遇猛禽兇獸襲擊而死屬于意外。”
“少自作聰明!”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實則心中淺笑,很滿意他的舉動。
這樣無論那個孩子出事或者不出事都不是自己指示。
李易駕馭著青鱗鷹,來到祭靈前。走下青鱗鷹,微微一笑抱拳行禮。
“我來沖云鎮有事要辦,絕無惡意。”他面帶微笑的開口,沒有任何一絲仗著實力高高在上的味道。
他了解大荒的事情不多,可他始終認為,對于庇護人類的祭靈自己應當有著一分最基礎的尊重。
無論怎樣對方庇護人類,而且這沖云鎮的祭靈也確實很有骨氣。
面對強敵的時,沒有逃跑也沒有倒戈相向。
雖然有著一部分其他人類強者威懾的原因,如果它倒戈,肯定會被其他的人族強者出手殺掉。
可能夠做到這些也確實是相當難得,畢竟剛剛的情況,哪怕它拼力死戰都很有可能死路一條。
他降臨此地,并沒有一個人敢圍過來,不過有很多人遠遠的躲在外邊看著。
大多數都是一些普通人,基本沒有任何修為在身,雖然身上也有萬把斤力氣,但并不能夠算是搬血境。
偶爾有著幾個搬血境,就已經算是這座城中的強者。
這座城池有著洞天境的存在,可最多不過是一兩人。
祭靈身上粗大的葉片無風自動,他當然能夠清楚的察覺到對方究竟有多強,對方身下的兇獸究竟有多強!
石昊并沒有在這個時候過來,他在遠處沖李易招了招手,獨自騎著獨角馬離開。
他要去第二祖地看一看,那里有一個孩子替自己受苦,他要去看一看那個孩子怎樣。
“我明白了!”祭靈傳聲,這聲音只有李易能夠聽到。
他微微點頭轉身離開,很快城里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青鱗鷹也在這個時候扇起翅膀,很快便消失在天際中。
他們的離開仿佛沒有對這座小城造成任何影響,城里的人還是如同之前一樣生活耕作。
就連城中的高層強者也沒有任何舉動,對方是一名強者。
對于這樣的強者想要做什么,他們都沒有能力改變,能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通報上去。
至于調查和跟隨對方,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做這件事情。
至于沖云鎮里面來了一個強者,這個消息倒是很快的傳出去。
當然僅限于周邊,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是沒有遠程通訊的手段。
石昊騎著獨角獸一路向前奔騰,他的速度很快。可一路上不得不多次繞行,先有斷崖阻路,又有沼澤成片。
由此可以看出第二祖地的情況恐怕是相當險惡,好不到哪里去。
當然可以理解,很多很多年以前身處大荒另一邊的石村,有強者從中走出,并且來到這里定居。
剛剛來到這里,他們的情況肯定很差很差,只能選擇最為蠻荒險惡之地,定居。
其他的富饒之地早已有人定居,而當時的石村并不是多么強。
在第二祖地的定居,經過無數年的發展,強者輩出石國被建立起來。
可另一脈留在石村,卻一天比一天的衰弱下去。
到了中午,終于接近目的地,太陽很大,陽光充足。但那片莊子卻顯得暮氣沉沉,許多建筑都快倒塌了。
石昊沒有立刻接近,隔著很遠就放開獨角獸。讓她奔進山林中,自己只帶著毛球,小心的觀探。
李易站在青云鷹上滿意的點點頭,他能夠察覺到第二祖地內部沒有比自己更強的強者。
不過石昊這么謹慎,算是一件好事。看來大荒之路的行走,如此長時間的歷練,對他有很大的幫助。
跳下青鱗鷹,讓它潛藏在附近的山林中,不要妄動,隨時等候自己的招換。
李易來到小不點身前,摸了摸他的頭。
“進去看看吧!有我在這兒,你什么都不用怕。”石昊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易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有多強,能對付多么厲害的人。”
他說完便抬起頭,目光中有著崇拜以及期待。
李易仔細思索一下,看了洞天里面的柳葉,又看了看儲物戒指里面的一些道具。
十七張牌你能秒我?
于是十分淡定的摸了摸她的頭,“想做什么事情就放心大膽的去做。憑借我的實力……”
說完他淺淺笑了笑,取出柳葉放在掌心中,“就算是神也能殺。”
他說的當然是真話就算石國,現在所祭祀的神活過來,人皇當場點燃神火。
也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柳神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大半,三十萬里的距離也許對于別人很遠。
可對于她而言,只要想絕對能夠輕易的劃開空間,來到此地。
所以整個石國看似很強大,但自己并不怵他們。
“哦!”石昊嘴巴張得大大的,心中的崇拜之情更加濃厚。
在他眼中,李易現在幾乎就是無所不能。
當然他也并不準備在第二祖地,做什么特別惡劣的事情。
他只是想去看看那個代替自己受苦的孩子究竟是怎樣。
在第二祖地周圍有著四個村落與一個小鎮。
這在地廣人稀的南疆顯得很特別,通常情況下,穿山越嶺走過諸多山脈,才能見到一個村落。
這些村落最初主要是為了供養這破敗的祖地,最終才形成這個樣子。
這是一處放逐之地,但一般的人卻也進不來,只有在石族身份顯赫犯了大過的人才會發配至此。
“越來越死氣沉沉了,幾個老怪物先后都死了,剩下的那個小可憐怎么辦?造孽啊!”一個老人趕著獸車離開破敗的莊子,他來送果子獵物等吃食的。
莊子中雖然有一些仆人,但此地卻顯得很冷清,如一片遺棄之地,荒涼而孤寂。
“海爺爺,下次一定要將大黑帶來呀,讓他陪我玩會兒。”破敗的莊子中,一個瘦弱的孩子坐在臺階上用力揮手,一邊說還一邊咳嗽,小臉雪白。
“好等大黑產下那窩小虎崽,我立刻就將他們送來,讓他們一起陪你玩。”
趕著獸車遠去的老人搖了搖頭輕語道,“真是個可憐的娃子,沒有親人沒有玩伴。
天天守著這跟墳地一般一樣的老園子……”說到最后半是無奈,半是心酸的嘆了一口氣。
直到老人駕著轎車離去很遠,那個孩子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腳有些坡,扶著墻慢慢往村子中挪去。
遠處小不點站在林地中,呆呆的望著,這一切幾乎落淚。
他本身便是極為善良的孩子,更何況現在看著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孩子代替自己受罪,他的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忍。
“她代替我在這里,孤獨不快樂,身體這么差,腳都破了,是被人傷害的嗎?”
他喃喃自語,低下頭從儲物戒指中拿出,那塊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補天閣符牌。
轉頭看向李易開口,“易哥我想把他送進補天閣,我想把這塊符牌給他。”
李易聽到后蹲下身,扶著他那細小的肩膀道,“我說過這塊符牌是你的,你想怎么使用它都可以。只要你覺得這件事情做的值得,那么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