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于地下的密室之中,海波東自吃下破厄丹之后,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柳席在看到已經結出修煉之印,全力吸收破厄丹藥力的海波東,原本顯出的不滿之色全部消失不見,眼底甚至顯露出一絲笑意,心中想道:“海波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已經恢復的力量,再度被封印是何等的讓人痛徹心扉!”
在破厄丹的煉制中,柳席確實是動了一點點(億點點)的手腳,深知自己沒有任何依靠的柳席,從來都是謀定而后動,沒有一定的把握,絕對不會貿然行事,更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他人是否理智上。
所以在破厄丹最終成型的時候,凝聚了一(億)道火焰種子進去,破厄丹本就是被青蓮地心火煉制而成,沾染上一些青蓮地心火的氣息也并不奇怪,就算海波東想查,也查不出什么異樣出來。
柳席的封印斗技施展時,需要對手不做反抗才能成功,如果海波東恢復斗皇后心態膨脹,柳席確實沒辦法讓海波東不做任何抵抗,但是柳席只需要引動這道火焰種子,就可以將他的修為重新封印成斗王乃至更低的境界,讓海波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絕望。
柳席看海波東陷入沉寂,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破除封印,隨后從密室內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抱起青鱗放在自己腿上,揮手間張開一層淡青色的能量罩,保護著青鱗不會受到這冰窖的寒冷氣息侵襲,然后抬起頭,認真觀察著冰臺上海波東的情況。
而對柳席完全沒有抵抗力的青鱗,只是臉蛋上浮現一抹紅暈,對此完全沒有反抗,甚至小心翼翼的扭著身子向柳席懷里蹭去。
冰臺上的海波東,神色平靜異常,身上掛滿了冰霜,就像一座冰雕一般,但是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越發高漲。
如此情況一直持續了大概半小時,海波東體內高漲的氣息如同達到了極致,一道接著一道的就像是海浪的寒冰能量在其體外擴散開來,直接以其身軀為中心席卷向四周,將密室內的桌椅板凳盡數沖的稀碎,只有柳席撐開的青色能量罩下保存完好。
此時的海波東顯然意識不到外界的一切,只見其身體開始顫抖,蒼老的臉龐上,眉頭緊皺,面色痛苦,而在其額頭中央,幽青色的詭異能量開始快速凝聚。
不過片刻,直接形成了一條幽青的細密能量蛇紋...,盤旋著的蛇紋不斷扭動,直接是將海波東體內澎湃的斗氣,死死的封印住。
在蛇紋浮現的同時,海波東的脖頸位置,淡紫色的能量,緩緩的繚繞而上,在眨眼之間,就開始與幽青蛇紋開始了碰撞。
紫色能量與幽青蛇紋,在海波東的額頭位置,一上一下的不斷僵持著,兩種能量不斷的在海波東額頭中央產生交鋒,海波東的神情也是變得愈發的猙獰,想來這滋味兒一定不好受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的僵持局面被打破,幽青蛇紋愈發暗淡,開始若隱若現起來,一時間紫光大漲,紫色能量大有一舉轟碎蛇紋之象。顯然,這破厄丹對于破除封印確有奇效。
“看來海波東的斗氣快要恢復了啊!”柳席喃喃道,心中開始警惕起來。
紫色能量借助著克制之效,不斷的對蛇紋進行著無情的驅逐,在將其逐漸驅趕到海波東的額頂上后,紫色能量猛的一沖,硬生生的將那道蛇紋給擠出了海波東的額頭。
蛇紋剛剛脫離海波東的腦袋,就一陣顫動,化為一陣青煙,裊裊消散。
在蛇紋徹底脫離身體后,海波東那緊閉的眼睛,猛的睜開來,原本有些渾濁的雙目,此刻變得炯炯有神,一股猶如雄獅一般的兇悍氣勢爆發出來,與之前的那個垂垂老朽判若兩人。
“哈哈,這該死的封印,終于滾蛋了!老夫又成為斗皇了!”海波東身上斗皇的力量肆無忌憚地釋放開來,意氣風發的說道。
現在的海波東,就像是一個稚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在不停地向他人炫耀。整間密室都承受不住這斗皇的威勢,四周的冰層不斷開裂,頭頂的冰棱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跟個傻子似的狂笑了好一會,站在冰臺上的海波東,這才止住繼續狂笑的沖動,突然間猛的低下頭。將目光投向下方坐在椅子上,摟著懷里嬌俏侍女的柳席身上,眼神微瞇,遮掩著其眼神中的冷漠之色,不知道思考著什么...
而柳席就好像察覺不到,那冰臺上傳來的愈發凌厲的目光一樣,依舊摟著坐在其腿上的青鱗,神色不變,臉上笑吟吟的抬起頭,看向恢復斗皇修為后,盡顯張揚的海波東。
目光在空中交匯,好似有電流閃過一樣,場面一度沉默下來,此時的二人都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只等著誰先第一個開口或者...動手。
柳席雖說懷里抱著青鱗,但要想引動海波東體內的封印,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問題,再不濟還能發動幻術直接逃離,等日后再要海波東好看,就看海波東敢不敢動手了。
而海波東感受著體內流動的磅礴力量,壓抑了幾十年的強者心態回歸,作為曾經加瑪帝國的十大戰力天花板之一,號稱冰皇的海波東,冷漠而霸道,從來只有他搶奪別人的寶貝,那里有人敢來搶奪他的寶貝。
這時候,柳席來了,不但要搶他冒著被美杜莎女王追殺萬里奪來的神秘殘圖,更是直接將他毆打了一頓,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里,海波東心里涌出一股殺意,掌心中寒氣更是不斷噴吐,不過最終看著下方那笑吟吟的年輕面龐,如同被潑了一頭冷水一樣,心中的殺意被盡數澆滅,反而涌出一股英雄遲暮的悲壯色彩。
剛剛恢復的斗皇修為這時候也不香了,海波東蒼老的身軀仿佛愈發佝僂,心中悲嘆道:“太年輕了,怕是不出十年,此子修為便能登頂斗皇。更何況,現在的他就可以在美杜莎女王手下毫發無損的離開,我真的可以留下他嗎?”
人世間最悲哀的,莫過于自己為之自豪的斗皇修為,在別人眼里不過唾手可得,甚至不以為意。海波東苦笑著拱手說道:“小友大恩,老夫銘記在心,日后小友若有所求,只要老夫可以做到,必不推辭。”
柳席看著已經冷靜下來的海波東,倒是揶揄的說道:“是嘛!我看剛才前輩身上,那霸道張揚的斗皇威勢!還以為前輩要打我呢!”
海波東聞言,略顯尷尬的笑道:“怎么可能,剛才是破除封印后,身上的斗氣還不能夠收放自如,倒是驚到小友了!”
柳席不再兜圈子,直接問道:“既然前輩已經恢復斗皇的力量,是不是該將殘圖交給我了。”
“當然,這是小友應得的!”說完,海波東一副戀戀不舍的神情,從納戒中取出一小塊模樣極其古老的泛黃皮紙,將手放在上面摩擦幾下,然后將其拋向柳席。
柳席起身放下懷里的青鱗,一把接過飛來的殘圖,感知著殘圖中傳來的炙熱氣息,將自己手中的另一小份殘圖取出,然后將他們微微拼接,在看到兩張殘圖銜接處并沒有絲毫縫隙之后,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