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李彭并沒有選擇給白月光投資公司的楊澤政打，因為當初白月光入股耀火影視的時候，就已經說了耀火影視公司運營和管理，他們都不會插手。
也沒有詢問張西安，他很清楚如果讓張西安來選，一定會同意的，張西安可是一直都想讓自己的作品被電視臺認可。
與王昊的這通電話，也決定著愛情公寓是否會選擇與羊城衛視合作。
電話接通之后，李彭簡單向王昊敘述了一下在羊城衛視商談的情況。
等待著王昊的建議。
電話的另一頭，王昊若有所思的笑著。
在接到李彭電話的時候，他就猜到可能是與羊城衛視的談判出了什么變故。
對于這點他是早有預料。
只是單集60萬的價格確實有些讓人難做。
愛情公寓的第一季只有而二十集，每集60萬，還不如視頻網站給的價格合適，更不要說三大視頻網站出了獨播的價格之外，全部都同意了3:7分成的銷售分成。
這其中的價格至少相差好幾倍。
藍星如今的電視劇市場，王昊也是有一定的了解，一部普通的電視劇單集的售價在100萬--200萬之間。
如果是大成本制作，有知名導演和大牌明星加盟，那單集的價格還會翻上幾倍。
去年就有一部全明星陣容的大制作古裝劇，被芒果衛視以單集1000萬的價格買了過去。
現在的藍星電視臺的采購價格還在不斷地提升，就算是一部制作成本不高的電視劇，基本上也會開出100萬以上的價格。
可是對于愛情公寓這部劇，羊城衛視竟然只給出了60萬的價格，如果只是王昊自己，對于這種價格，他根本提不起興趣。
只是張西安與李彭都很希望得到電視臺的認可，這是他們上學時期就有過的夢想，為此他們愿意少掙一些錢。
因為如此，在接到李彭的通知之后，他才會感到糾結，他所糾結的并不是價格上的取舍。
如果只是少掙些錢，就可以讓李彭張西安兩人實現自己的夢想，他也樂意。
但這種妥協可能會讓愛情公寓這部劇無法發揮出它原本的光彩，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電視臺的受眾年前群體并不占多數，并不是最適合愛情公寓播放的媒介。
電話還在連接，只是兩端都沒有人傳出聲音。
李彭在等待一個可以讓他做決定的答復，王昊在皺眉思考。
就這樣，又過了兩分鐘。
王昊終于開口說道：“彭哥，我考慮過了，我覺得咱們應該這樣和羊城衛視談......”
聽著王昊的建議，李彭的臉色一變再變，王昊的解決方案是他從沒有想過的。
這一通電話，兩人打了很長時間，期間大部分時間是王昊再說，李彭則是時不時的提出自己的疑問。
半個小時后，李彭掛斷電話，他心里的震驚還是沒有過去，剛才過多的臉部動作，讓他臉上的肌肉都有些發酸了。
在羊城衛視的會客大廳里，繼續逛蕩了一會，平復內心的情緒之后，他才再次走進劉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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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先網后臺!李總你確定沒在看玩笑？”劉凱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彭出去打了個電話后，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想法。
隨著這幾年視頻網站的興起，很多影視制作公司的同一部影視劇，也時常會即賣給電視臺，又賣給視頻網站，來獲取利益的最大化。
但縱觀這幾年所有的影視劇，采取電視播放權和網絡播放權同時售賣的，從來都是先臺后網。
同一部影視劇，電視臺先播出，視頻網站再播出，電視臺占主導，這才是影視劇行業的常態。
雖說從理論上，先網絡播出，再電視臺播出也是可以的，但是整個影視行業從來沒有人提出過。
現在的影視圈，雖說電視臺與視頻網站平分天下，但是在圈內人的認知里，電視臺天生就要比視頻網站高一等，這種觀點在很多影視從業者心中可謂是根深蒂固。
“沒錯，就是先網后臺，我們愿意以每集20萬的價格出售給羊城衛視，不過上映的當期要比視頻網站晚一天。”
這個方案是王昊提出來的，李彭只是復述給劉凱聽。
如果羊城衛視同意先網后臺的模式，價格上將不再是他的顧慮。
不要說是二十萬每集的價格，就是單集十萬賣給羊城衛視，他都不會介意。
劉凱苦笑了一聲，搖頭看向李彭。
“李總，當你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價格的問題了，就算是你白送給我一部劇，我也得考慮考慮臺里愿不愿意。”
劉凱沒有答應，李彭心里有些失望，卻并不意外。
羊城衛視如果同意了，雖說肯定會有得賺，但是外界會怎么傳？
羊城衛視向視頻網站低頭了？
這種事情，一向自視甚高的電視臺，是很難接受的。
就像文學圈一樣，一個傳統作家日子過得再怎么清貧，讓他向網文作者低頭，也是很難的。
到時候，不管劉凱再怎么看好愛情公寓這部劇，羊城衛視都會有很多反對的聲音。
可能還會有高層領導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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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李彭坐上飛往帝都的飛機，離開羊城。
飛機上，看著天邊的彩霞和落日，李彭的神色有些落寞。
滿懷希望的來到羊城，沒想到折騰了兩天無功而返，他的情緒自然高漲不起來。
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但是他心里也沒有怨恨王昊。
現在的他不再是當初有著電視夢想的學生，也不是那個小作坊的老板，而是這個新耀火影視的掌舵人。
如果答應以超低的價格把愛情公寓這部劇賣給羊城衛視，他損失的不僅是自己的利益，還是投資人，與耀火影視所有員工的利益。
看著天邊的落日，李彭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不再去緬懷那逝去的夢想。
也許真如王昊所說，電視臺就是那輪逝去的太陽，在互聯網視頻平臺發展的前景會好于電視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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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彭離開后，劉凱在辦公室獨自坐了一下午，這個結果對于努力促成合作的他，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天色漸暗，劉凱走出羊城衛視，坐在停車場的車子里，點上了一顆煙。
李彭今天的提議是給他帶來很大的沖擊，但是經過一下午的思考，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視頻網站的崛起是不可避免的，或許以后像耀火影視這樣的制作公司，想要選擇視頻網站作為第一合作方的不會再是少數。
這是大勢所趨呀。
煙頭在指尖彈滅，落在地上碰出火星。
劉凱還年輕，不想在電視臺混吃等死，他也想要去擁抱正在升起的朝陽。
不過由于現在家庭的原因，他很難離開電視臺，但是他不想再坐以待斃了，他要做出改變。
扭動鑰匙，劉凱把車駛出停車場，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向岳父家里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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