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一起走。”南凌無聲地說道。
柯南雖然仍心懷疑惑,然而在和南凌經過了一些事件以后,他對南凌的能力和判斷已經建立起了一定程度的信任,聞言也并沒有多說,和毛利蘭還有毛利小五郎一同離開了。
房間里一時間只剩下了在沙發上裝睡的南凌和留下來照看南凌的米嬸兩人。
雖然說是裝睡,但是在南凌的生物鐘兢兢業業的工作下,他還是很快就假戲真做了起來。
就算是知道兇手給他下藥應該是不懷好意的,接下來必然有事情發生,但南凌根本沒怎么想這件事。
沒辦法,身手好。就是這么自信。他在酒廠出任務的時候都能睡著,區區一個殺人犯而已,犯不著讓他在意。
而柯南這邊就沒有南凌這么瀟灑了。
所有人兵分兩路,一群人找二樓,柯南,毛利蘭,毛利小五郎以及一枝則負責一樓。
只不過……
“我說,我們現在應該把一樓全部都找遍了吧。”一枝表現的相當正常,一點也沒有兇手的感覺。
毛利小五郎抱著手臂做沉思狀,邊走邊說道,“看來她確實在外面的樹林里。”
柯南則是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自己本來一點異常也沒有感覺到,是南凌提醒他才開始警惕的。但南凌的舉動又可以說是非常奇怪。
首先,他既然猜到了咖啡里會有東西,為什么還會喝掉那杯咖啡?
而且,看南凌的表現也沒有異常,他的困意完全是裝出來的,那么咖啡里到底有沒有下藥?
還有,他對一枝說的那句話,究竟有沒有什么深意……
柯南煩躁地揉了揉腦袋。
啊啊,南凌這個人真是讓人搞不懂!
他還沒想出來個結果,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思路。
“停電了!”幾人在一片黑暗里停下了腳步,一枝的聲音有些驚慌,“難道是樓上出什么事了嗎?”
“總開關在什么地方?”毛利小五郎不失沉穩地問道。
“就在廚房的對面。”一枝回答之后,幾人便急忙朝那個方向跑去。
“唔!”柯南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東西,向后跌倒在地。
對面也傳來了緊張的質問聲,“什么人!”
啪——
有人打開了手電筒,慘白的光束好歹是照亮了這一小段走廊。
“誰把電燈關掉的?”對面不出意外是另一組——本該在二樓搜查的三船等人——不知道為什么下了樓。
“不會有人吧,我們剛剛才找過的。”一枝細聲細氣地說道。
“就是兇手。”毛利小五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因為我們現在要仔仔細細地搜查這里,覺得無處可逃了的犯人才會想找機會逃跑。”
他伸手一指旁邊的窗戶,語氣斬釘截鐵,“這窗戶就是被他弄破的。”
這時剩下的人才注意到旁邊被打碎的半敞著的窗戶,紛紛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可惡!”性子最直的三船首先從窗戶跳了出去,一副要抓到兇手的樣子。
一枝見狀也跟了上去。
“慢著!”毛利小五郎一句喊完兩人已經在夜里跑得沒影了,他只能急忙對剩下的人說道,“快阻止他們!這么晚了容易迷路!”
幾人應了一聲,也不顧外面正下著雨,都追著先出去的兩人跑到了森林附近。
“真是的。”毛利小五郎四處張望了一下,語氣雖然有點不爽,但是更多的都是擔心,“都跑到哪里去了?”
柯南也沒空去想南凌的事了,現在看來還是那兩人的安危比較重要。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人呼哧帶喘的聲音,顯然聲音的主人已經歲數不小了,“你們怎么都跑出來了,這片森林晚上會迷路,很危險的!”
兩人驚訝地回頭,“米嬸,你怎么在這里?”
米嬸擦了擦頭上的汗,氣息還沒怎么穩定下來,“我看你們都著急地跑了出來,想著會不會出了什么事,才跟著跑出來的。”
柯南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迅速地反應了過來——
——等一下,如果米嬸已經出來了……
那么南凌現在豈不是一個人呆在別墅里?
南凌一直睡得好好的。
他的睡眠質量……說實話,不怎么好。亂七八糟的夢境一大堆,里面充斥著勾心斗角,互相算計,鬼屋諜戰應有盡有,甚至有的時候還能碰上大逃殺之類的東西,最倒霉的時候是夢見了一堆外神——他當時感覺自己的san值一下就掉沒了。
南凌平時做的夢匯總一下沒準能出八百部電影……當然都是恐怖懸疑向的。
總之是有點動靜就能驚醒。這也是為什么他睡得多——質量不行數量來湊嘛。但他平時
也是這個樣子,就都習慣了。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點安眠藥的緣故,他一開始睡得還挺香。
直到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他當時立刻就醒了,不過顧慮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他就繼續維持著睡著的樣子。
結果過了沒一會兒,另外的那個人也走了。
南凌就順勢坐了起來,開始百無聊賴地發呆。
老實說,他現在沒什么別的感覺,只覺得有點撐。
南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著要不然就活動活動?
于是在一陣非常激烈的心理掙扎之后,他成功說服了自己——從沙發上站起來。
啊……光是離開床這件事就需要多大的毅力啊。南凌感嘆道。
雖然那只是個沙發而已,不過對于他來說,能在上面睡覺的都是床。
……不過南凌和安托萬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好像沒少靠在他身上睡覺……所以這么一說,安托萬也可以是床?
奇怪的定義方法增加了!
雖然說是要活動,南凌站起來以后也沒怎么動彈,就是在屋里溜達了兩圈。
就當是刷步數了……這樣也是運動不是嗎?南凌如此自我安慰。
他這邊還沒走幾圈,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對。于是他就站在了門口,一動不動地面朝門外。
屋內一片漆黑,借著慘淡的月光勉勉強強能看清臉,但是在這種光的照耀之下反倒顯得十分嚇人,像是從什么恐怖片里跑出來的鬼怪。
南凌今天還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從遠處乍一看還會以為他的頭單獨浮在了空中……得,更像恐怖片了。
一枝從走廊上摸過來的時候,正巧就看見了南凌面無表情且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就在一片黑暗的背景里杵著,更準確的來說,是懸浮著。
一枝蒙了。
這個場景的沖擊力實在太大,導致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甚至沒認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看著那個男人——男鬼——緩緩轉頭,看向了自己的方向,嘴角挑起一個堪稱驚悚的微笑,怎么看怎么僵硬,仿佛臉皮是縫上去的一樣。
他快被嚇哭了,但是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根本動不了。
然后男鬼開口了,聲音還挺好聽,就是聽起來有點微妙的嘲諷:
“我問你……你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