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還是第一次來參加組織的這種性質的聚會。
上次應該是在兩年多以前,但是他當時忙于一個任務,所以沒有參加。
不過他對這種事還挺感興趣的。
沒有任務,沒有目標。不需要去考慮別的事情,自然是最好的收集情報的手段。
只不過,他也沒想到,他和查特的再次見面,居然會是這種時候。
他提前一個小時到了這個洋館,剛好碰上同樣提前來的梅洛。
互不信任的兩人自然是各懷鬼胎地互相應付了一番,隨即便開始了自己的行動——也就是把別墅整個查看一遍。
梅洛怎么想的安室透不知道,不過安室透的目的很簡單——
如何才能最大化的利用這里的環境,來獲取更多情報?
竊聽器?試過了,完全沒可能。只要有竊聽器,房間里的警報就會響個不停。
微型攝像頭?更是不可能。酒廠對這里不會沒有監視,他根本沒辦法放置這種東西。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可疑的點其實是——
黑衣組織這種大型犯罪組織的成員,怎么可能會同時聚集在一個地方?不怕來一發炸彈直接把所有人都炸死嗎?那組織豈不是一夜之間失去日本這邊的所有干部,琴酒怎么可能會干出這種愚蠢的事來。
但自己收到的消息也確實做不得假。
在沒能搞明白對方想法的前提之下,安室透這次也沒去搞什么小動作。
光是能多認識一些組織成員,對他來說就已經是足夠有價值的情報了。在此之上的其他行為,都可能導致自己招致懷疑。
看到查特其實是在意料之中。
畢竟查特自從兩年前從西歐到了日本之后,就常駐這邊了。反倒是他旁邊那兩個人,聽說是叫基爾希和雪樹,他聞名已久,卻是第一次見。
梅洛也能算的上是認識的熟人,唯一沒聽過的名字,應該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科尼亞克。
安室透瞥了一眼跟著自己進來的奇裝異服的男人。
話說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進來就一副天不怕地
不怕的囂張樣子,這種人也能是組織的代號成員?
還穿的這么惹人注目……安室透打量了一下科尼亞克身上設計時尚的撞色服裝,神色復雜。
說起來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都穿的是黑色——查特要更過分一點,他身上就沒別的顏色——只有科尼亞克……
那一身花花綠綠的,想找到黑色都難。
南凌其實也注意到了摩羅的衣服。
并且對此十分有意見。
團隊精神呢?雖然他們酒廠內部陰陽怪氣互相算計甚至有的時候還下死手,但他們本質上,還是一個和諧的組織啊!
都開始搞團建了,為什么不穿一些能夠彰顯企業文化的衣服呢?
南凌瞇著眼在心里發了一通牢騷。
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最后進屋的兩個人,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有看到其他人嗎?”
安室透壓抑著疑惑搖了搖頭。
摩羅倒是比較正常地開口說了一句,“即使是吾之魔眼,也并未看到旁人。”
南凌恍然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直接掏出手機給琴酒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只不過接起以后也沒人說話,只有沉默。
南凌倒是早就了解琴酒的習慣,知道這其實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意思。因此他就直入正題,“我這邊人齊了嗎?”
安室透聽到如此奇怪的一句話,一時間有些迷惑。
只不過他看了看其他人的神態,不出意外地也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他稍微放下了心。
南凌那邊琴酒沒有多說,只是又確認了一下,“幾個人?”
“如果你會數數的話,就會知道是六個。”南凌抬頭看了看房間里一個很明顯的監控攝像頭,非常諷刺地說道。
“齊了。”琴酒的聲音帶了點冷意,“你那邊全是沒有參加過上一次會議的人,好好看著。”
“不考慮一下連麥嗎?”南凌絲毫沒有理會琴酒能把人凍死的語氣,輕松地笑了笑,“你老是搞這種主會場分會場的,團隊凝聚力都沒
有了。”
琴酒沉默了一下,南凌猜那大概是因為琴酒在想‘他們組織居然有凝聚力這種東西嗎?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邊的任務就是注意一下他們。”他最后開口說道,語氣稍微加重了一些,“盯緊一點。”
“哦……”南凌語調夸張,“行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不用反復強調。”
“你最好是。”琴酒說完這句話就立刻掛掉了電話,沒再多等一秒。
“切,小氣。”南凌把手機揣進兜里,小聲吐槽了一句,“不就是還記得上次我先掛他電話的事嗎,這種小事也這么在意,真是幼稚。”
圍觀了全程的梅洛表示她一點也不覺得查特在這方面好到哪里去了。
安室透則是更關注查特和琴酒的通話里透露出的信息,“分會場?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南凌往沙發上一靠,沒個正形地倚在一堆靠墊上,聳了聳肩,“這其實是開會的慣例,你們不知道而已。”
正因如此,他之前才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黑櫻桃恐怕和他們不在一個地方。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一樣的道理,你真的覺得組織會把我們都聚集在一起?”
南凌非常耐心地跟他們解釋道,“雖然按理來說每個據點都很安全,但是分成幾個地方是肯定的。”
“不然要是有什么公安的走狗混進來,豈不是很難辦。”南凌說這話的時候并未故意去看安室透的反應,而是說完了之后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
不出所料,什么都沒看出來。
也對,如果安室透真的這么不禁嚇唬,早就被琴酒搞定了。
“不過我還以為琴酒至少會過來。”南凌嘟囔了一句,“至少上次我還是和他在一起的呢。”
“所以這里只有你參加過這種……活動?”梅洛費盡心思想了個形容,“那我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安室透也有同樣的問題。
“好問題。”南凌懶洋洋地回道,“恭喜你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戲謔起來,顯然是非常期待看到他說完這話之后其他人的反應,“上次的時候,是因為……琴酒懷疑某個人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