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的撲克臉差點沒崩開。
女聲是從斯內克背后傳來的,只不過還沒等他扭頭看清那人的臉,身后的那些手下就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
“阿彌陀佛。”南凌熟練地挨個把他們敲暈,像是在演什么排排坐吃果果的變種,嘴里小聲念道,“我這就把你們送去西天往生極樂。”
沒動手殺人的理由很簡單——對面快斗還看著呢,不太好暴露本性。
黑羽快斗倒是沒工夫看他到底下沒下殺手。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南凌的打扮上——說實話,倒也不是不正常。
除了那個黑色的口罩之外,灰藍色的T恤和墨藍色的長褲也是很常見的搭配,但是……
但是為什么南凌還是一副女生的打扮啊!
你的假發是卡在頭上了嗎?
不行不行,撲克臉撲克臉!
黑羽快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讓自己看著南凌走過來的眼神不要那么僵硬。
“但是,基德不是……”茱蒂這時候好心地(快斗語)打破了沉默。
“那恐怕是這群人為了把警察引出會場而做的誘餌吧。”黑羽快斗面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地上躺到一片的黑衣人。
說實話,他知道南凌能打……
但是沒想到他這么能打!
這些人在他手下簡直毫無反抗之力,南凌對待他們的態度更像是在戲弄玩具。
“那么,你也是來奪取寶石的嗎?”茱蒂稍微后退了幾步。
“當然不是。”南凌接道,雙手插兜,神情自然地向他們走了過來,“他要是想來拿,就不會發那個取消行動的預告函了。”
“正是。”黑羽快斗說道,“我是來保護你和寶石的。”
“自我介紹一下吧。”南凌站在了他們面前,淺棕色的眼睛閃著戲謔的光,“魔術師總是要有個助手的不是嗎?怪盜基德自然也是有的。”
“原來……如此。”茱蒂還是沒緩過來,有點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他們二人。
……話說為什么魔術師的助手這么能打?難道還兼職基德保鏢嗎?
黑羽快斗斜了南凌一眼,試圖用眼神跟他交流。
喂,你這是什么情況啊?
南凌看了看他,“你眼睛不舒服的話可以考慮去看看醫生。”
黑羽快斗默。
“哦對了。”南凌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不是說那顆寶石有什么故事嗎?現在就別賣關子了吧。”
“什……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茱蒂神色更驚訝了。
“我嗎?”黑羽快斗扶了扶白色禮帽,終于找回了一點基德的感覺,高深莫測地說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死性不改的小毛賊而已。”
“我也只不過是個興趣使然的小毛賊的助手而已。”南凌笑。
“走吧。”黑羽快斗一甩披風,帶著他們朝著最上層走去,“要揭開謎底的話,還是更大的舞臺比較合適。”
幾人沉默著來到了樓頂的觀景餐廳。
茱蒂還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羽快斗在思考南凌為什么要女裝過來。南凌因為偽音稍微有點累所以閉嘴了。
“那個……”還是茱蒂先開了口,“感謝你們救了我,但……”
她從懷里拿出了那顆碩大的藍色紅寶石,“果然,這顆寶石就是惡魔之石啊。”
茱蒂表情有些憂傷,“就是因為這顆寶石,團員們才會受傷,表演也搞砸了。變成了被詛咒的最后一場表演。”
而且,父母也因為它而……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顆寶石。”黑羽快斗用指尖點了點它,“一般的紅寶石都是紅色的,但它卻是藍色。而且名字也是‘RedTear’,紅色之淚。”
南凌提起了精神,饒有興趣地看著快斗解說。
“紅色……”
“是火焰的紅色哦。”黑羽快斗點燃了打火機,示意茱蒂把那顆寶石交給自己。
茱蒂沉吟了一下,把它放在了黑羽快斗攤開的手心上。
“請看——”黑羽快斗把寶石放在了火焰正上方。
南凌睜大了眼睛。
深沉的藍色逐漸被艷麗的紅色所替換,不僅如此,這顆‘紅色之淚’還在逐漸發出赤紅色的光芒。
“這就是你的祖父,火焰魔術師詹姆斯·霍珀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的魔術。”
隨著黑羽快斗的講述,一幅幅照片通過寶石被投影在了天花板上。
南凌:……?
這,這是魔法吧?
魔術真的能辦到這么離譜的事嗎?
但無論如何,南凌都得承認這個魔術相當令人印象深刻。
“那,那是我?”茱蒂仰起頭看著自己以前表演魔術時的照片,神情動搖,“爺爺,爸爸媽媽……”
南凌則把注意力放在了末尾的一封信上。
我親愛的茱蒂,再一次回想起來吧。第一次站上舞臺時你的激動。希望當這顆寶石散發出紅色光芒的時候,魔術界的天賜之子茱蒂·霍珀能夠蘇醒。
茱蒂眼看就要哭出來了,“爺爺……”
南凌又看了看其他的照片。
大部分都是茱蒂表演魔術時開心的樣子,也有幾張是她父母的照片。
不過……原來黑羽盜一也在其中一張照片里啊。
南凌回過頭和黑羽快斗對了個眼神,收獲了一個肯定。
怪不得,原來是黑羽盜一告訴快斗的嗎?
“詹姆斯·霍珀和我老爹確實很熟啦。”黑羽快斗低聲說道,“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個魔術。”
“原來,我也曾那么開心地表演過魔術啊。”茱蒂看著那些照片感慨道,“爸爸媽媽一直都在我身邊守護著我……”
“喂。”黑羽快斗則趁此機會小聲問道,“你怎么……怎么這副打扮?”
“魔術師身邊不都會有美女助手嗎?”南凌理所當然地說道,十分愉悅地笑了笑,“看你一個人太可憐了,我就勉強當一下。”
當然,主要是想看看快斗露出那種剛剛那種崩壞的表情啊。超有意思的不是嗎?
“不過,你說的那種,難道不應該穿著兔女郎衣服或者超短裙嗎?”黑羽快斗想了想,完全不走腦子地說道。
魔術師需要穿著暴露的女助手,這個傳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流行起來的。
南凌……南凌的額頭上冒出了兩個井號。
他扯出一個假笑,眼神危險,聲音卻越發平靜,“嗯……如果你對這種衣服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買給你,到時候請你務必要穿給我看哦。”
黑羽快斗:!!!
壞了,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自己……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