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被誰打了?”南凌一邊給一個人處理傷口,一邊看向了銀匙,“你最近來找我的頻率呈直線上升啊。”
“別提了。”銀匙一臉無語,“今天有個印假鈔的據點被鼠群發現了,好家伙,追著我幾個兄弟就是一頓打。要不是我正好過去檢查,他們幾個人就都要折在那了。”
“……你這還真是一點都不冤。”
明知道鼠群看這種事一點都不順眼,還非得頂風作案。被人抓了也打不過,他還能說什么?
銀匙瞬間變臉,滿眼寫著委屈,“喂,你都不向著我說話嗎?”
“如果你忘了的話,我再提醒你一遍。”南凌打上了最后一個結,似乎是力氣用的大了點,手底下那個人‘嘶’了一聲,本想再叫喚兩聲,又被南凌一眼瞪了回去,整張臉瞬間就扭曲了。
南凌摘掉了手套,慢悠悠地開口,“我是中立。”
“沒有野心的人走不長的。”銀匙苦口婆心,“你還中立……你中立個鬼啊。我要是你,我就直接借著這個身份,拳打鼠群,腳踩青色原點,再合縱連橫一下冥土和川上,這不就齊活了嗎?”
銀匙的手下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家老大是怎么和七密謀的,謝謝。他還想活得更長一點。
“是你齊活了吧。”南凌一針見血地說道,“我現在也能拳打鼠群腳踩青色原點。問題是他們不來招惹我,我為什么要自找麻煩呢?”
只要不打擾他的咸魚生活,青色原點和鼠群愛怎么打怎么打。他甚至可以前排吃個瓜。
“……說到這個。”南凌忽然想起了什么,“青色原點和鼠群最近沒有沖突嗎?”
“沒有沖突?“銀匙睜大了眼睛,”你在說什么啊?他們最近打的可起勁了。你認不認識三千院赤?”
南凌回想了一下。
“三千院青?”
“對對,就是那個神經病,穿著巫女服拿著一把大太刀打架的那個。”銀匙趕緊點頭,“什么身體里封印著邪魔……我覺得她就是腦子有病。”
銀匙的手下把耳朵捂得更嚴實了。
敢說青色原點那幫瘋子的壞話,不愧是老大。
“她怎么了?”
“你最近沒見到紅樹吧。”銀匙賊兮兮地笑了笑,“別這么看著我,我知道他是鼠群里專門負責聯系你的那個……總之,他被三千院赤找麻煩了。你猜是因為什么理由?”
南凌一臉冷漠地看著他。
“……不猜啊,不猜也行。”銀匙毫無節操,且非常自然地接道,“那我就是直接說了——她說因為世界上只能有她一個‘赤’。”
南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沒聽懂?沒聽懂就對了。”銀匙撇了撇嘴,“其實她的意思就是名字里帶紅色的只能有她一個人——老實說,這種事要是換成別人,我一定會覺得他是在故意找茬。但是青色原點嘛……”
他頓了頓,不滿地說道,“我感覺她說不定是真心的。”
南凌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赤井秀一,你好無辜。
“所以他們就打起來了。”南凌挑了挑眉,“怪不得最近一段時間都見不到紅樹。”
“聽說紅樹的腿被打斷了,不過這倒不是什么大事,他當時可是差點死掉。”銀匙的語氣像是他親眼見過他們打起來似的,“你不知道,當時的狀況可慘了。紅樹整個人都紅了,幾乎是被對面壓著打……三千院赤那女人太兇殘了,明明那把刀比她人都高,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揮得那么干凈利落的。”
南凌心想這倒是看不出來。他還以為三千院的那把刀就是用來裝飾的呢。
“……不過,你說你沒見到紅樹?”銀匙有些狐疑,“他傷的那么重,如果不來找你的話,是保不住他那雙腿的吧。”
“他沒有來找過我。”南凌眨了眨眼,“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過鼠群的人了。”
這也是他問了一句青色原點有沒有和鼠群打起來的原因——畢竟青色原點還是一如既往地會過來找他。
有點奇怪。
“這樣啊……”銀匙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可是我并沒有聽說鼠群最近找到了另外的醫生。”
南凌沉默著看了銀匙坐立不安的手下一眼。對方立刻一個激靈,像是終于得到了某種許可一樣,近乎落荒而逃地跑出了這個房間。
“如果結合你所說的事,那么鼠群內部看來確實出了點問題。”銀匙沉吟道,“紅樹受傷之后,原本屬于他的勢力都被另外一個人拿走了。而當初主導鼠群和你的合作的人,又是紅樹……”
很難不讓人懷疑什么啊。
“爭權奪利?聽上去就腐朽到了極致。”
“這可能就是大組織的通病吧。”銀匙笑瞇瞇地說道,“但是你要是去試試獨裁,不就沒有這些問題了嗎?”
南凌露出了‘你再說這種話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不過這個羽尾還真是個有手段的人。”銀匙無縫銜接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一點不帶臉紅,“之前他管理的地下拳擊場被人找了麻煩,也處理的很快。我聽說現在那里已經基本上恢復正常了。”
南凌微微挑了挑眉,緩慢地重復了一遍銀匙的話,“羽尾管理的地下拳擊場。”
哦……這就是鼠群之前找‘查特’的原因啊。
“是啊。當時的管理人是一個姓野本的家伙。”銀匙咂了咂嘴,“唔……當時他死的可真慘啊,在我們的圈子里流傳了很長一段時間呢,還被人用來嚇自己家小孩了。”
南凌面色復雜了一瞬。
原來他干的事已經嚇人到可止小兒夜啼了嗎?
“但是羽尾很快就讓秩序恢復了正常。要我說,他算得上是個能伸能縮的人。”銀匙晃了晃腦袋,“不過我可不喜歡他。紅樹至少能算得上是個君子,羽尾就只是個小人而已。”
“那叫能屈能伸。”南凌吐槽了一句,垂下了視線,語氣平淡,“鼠群自己的家事,我可沒什么興趣。”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僅僅只是個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