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諸君?”在偵探們用完餐后不久,主辦者經過變聲的聲音就重新從揚聲器中響了起來,“對我準備的‘最后的晚餐’,還滿意嗎?”
“多謝款待。”南凌非常虔誠地對著面前的空盤子拜了拜,感覺自己仿佛被圣光凈化了。
不愧是美食家偵探,大上祝善的手藝果然是沒得說。
光憑這個,
今晚他就沒白來一趟。
——當然,他不會為此感謝那位先生的。加班就是加班。
“言歸正傳吧。各位一定非常好奇,我為什么要以這座耗費巨資得手的別館用作游戲的舞臺吧?請各位仔細看清楚,放在各位手邊的餐具——”
“這是……”
“……烏鴉嗎?”
南凌仔細看了看餐具上的徽章,毫不意外地發現它非常眼熟。
主辦人沒有吊著他們的胃口,“那就是大約在半世紀之前死的不明不白的大富翁,
烏丸蓮耶的家族徽章!”
南凌無聲地笑了笑,
目光中露出一絲嘲諷。
還真是不小心啊。
——雖然樣式不完全一樣,但是如果用心去找,
在組織內不愁發現不了類似的烏鴉徽記。
而組織里的人有不少都知道組織偏愛以烏鴉作為標記,到現在居然還沒有人順著這條線索找到烏丸蓮耶,到底是臥底們太粗心大意,還是那位先生以為自己‘早已過世’,所以過于有恃無恐了呢?
一直在觀察眾人的柯南也發覺了南凌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主辦人仍然在講述40年前發生過的不為人知的慘案,但與偵探們凝重的神色相比,查特看上去完全不在意這件事,而是饒有興趣地一直打量著手中的餐具。
——40年前,烏丸蓮耶的追悼會上進行了一場拍賣會,來參與的人盡皆是商政界的名流,但是那場拍賣會卻以互相屠殺,血濺別館為結果。
這件事也和別墅中的寶藏有關嗎?
40年前的事本該是秘密……查特是完全不在乎這件事,還是說,
他早就知道了40年前的真相?
“我的目的,
就是為了讓你們幾位偵探重新上演一遍40年那場慘絕人寰的悲劇。”在女傭給他們上茶的同時,
主辦人死板而帶著殺氣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出,“我要看看你們為了財寶,
互相殘殺的丑態。”
柯南心里一跳。
主辦人也抱有惡意嗎……還真是最壞的局面。不僅要想辦法在查特手里活下來,還要找到寶藏……
不行,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了,必須趕緊找到基德,向他說明情況。
他環顧了一圈。
槍田郁美和茂木遙史面色嚴肅,白馬探和千間降代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毛利大叔一臉慌張,大上祝善有些焦慮地一邊咬著指甲,一邊聽著主辦人給出的關于寶藏的提示。
“現在,只要你們中的某一個人發出第一聲尖叫,這場游戲就——”
咔噠。
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假人身后的南凌提著假人的頭晃了晃,興致盎然地看著連接著揚聲器的錄音盤,“雖然我只是想讓他趕緊閉嘴,但是沒想到居然只是錄音機啊……”
他毫不在意地把假人和那顆頭扔到了地上,那顆頭仍然在喋喋不休,南凌看都沒看,就一腳踩碎了錄音盤,聲音戛然而止。
他輕盈地跳上了主位的椅子,神態自然地坐在了靠背上,
“我的建議是,
別聽他的。”
“……雖然我很同意你的觀點,”槍田郁美撐著下巴笑了笑,“但是你這樣子很可疑哦。”
明明聽完錄音帶,獲得更多的信息,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不管怎么樣,你們都會覺得我很可疑。”南凌攤了攤手,“比起聽一個正體不明的人,還是我這個實實在在待在這里的人更可信吧。”
“都到現在了,你還打算藏著掖著嗎?”白馬探微閉著眼睛說到,“你今天到這里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是偵探,找尋真相什么的應該是你的工作吧。”南凌理直氣壯地回道。
柯南在心中暗暗地把白馬探從‘基德可疑名單’上劃掉了。
他會覺得查特和40年前的慘案有關,是因為他的父親是白馬警視總監,知道一些被掩蓋起來的真相。怪盜基德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另一個沒什么嫌疑的,是大上祝善。自己可不記得基德有什么啃指甲的——
柯南條件反射般地扭頭,那個他剛剛還在心里念叨著的大上祝善正捂著自己的脖子,緩緩向后倒去。
“……22點34分51秒。”白馬探將懷表放回了懷里,面色沉重地宣布,“確認心肺停止。”
“杏仁的味道。難道是氰酸鉀?”
“紅茶沒有酸化還原反應,死因應該和紅茶無關。”
偵探們的效率很高,三兩句就對現場做出了基本的檢查。
“看我干嘛?”南凌發現幾個偵探做出檢查后,視線都匯聚到了自己身上,非常無辜地說道,“上菜時間又不是我確定的,錄音機里有計時裝置,我想主辦人恐怕就在我們之中吧。”
茂木遙史看著他,“為什么你不能是主辦人呢?”
“你見過哪個想隱藏身份的人混的像我這么高調?”南凌反問道,“我要是主辦人,我就給自己也來一封邀請函。”
“你總是說主辦人,可是我們已經都知道了主辦人就是基德。”柯南走到了南凌視線的正中,毫無畏懼地抬頭看著他,“難道你認為邀請我們來此的人不是基德嗎?”
他一邊問,一邊借此機會觀察著幾個偵探。
“啊……”南凌盯著他笑了笑,“先不說這個……我好像記得你呢,小偵探。”
柯南渾身一涼,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手心里帶來的痛感讓他冷靜了不少。
他堅定地直視著南凌,對方如同鏡面般的銀色雙眸正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
既然決定直面查特,柯南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本來不想站到明面上,但是現在的狀況讓他有意的躲避變得毫無作用。
比起一味地觀察,說不定站出來反而能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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