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玉元城隍的做法并無不妥之處,找人代替審批文書,也是早就有先例。
例如流傳在民間的典故,夢游夜判。說的是有些大德智慧之人時常會在夢中被神靈邀請去幫忙審案,以辨忠奸。
只是玉元城隍太拖踏了!
看著堆積如山的文書,酒劍仙沒有廢話,開始處理起來,好在酒劍仙也不是第一次處理,到不至于因此手忙腳亂的。
而且這里面大部分的文書,只是要簽字并蓋上城隍神印,拓印一份,發往地府陰司,或是下放到各地山神土地,河神手中。
這些文書依照分類有神策、冥書、訟狀三種。
冥書,便是地府送來的文書或是城隍府簽發的通關文書,大多是每月初一十五由城隍府押解去地府送亡魂。
雖然在民間傳說之中,死者亡魂來到城隍府領取路引,前往鬼門關。
但其實不然,死者亡魂進入城隍府接受審判之后,除了被判進入小地獄受刑的亡魂,其他普通的亡魂,都是由鬼差統一在月初一十五,這一天,領取通關文書,將死者亡魂,押往鬼門關。
好在玉元城隍懶散歸懶散,每月的一十五,送死者亡魂的事情并沒有落下。
不然,玉元城隍這城隍神位,就要被剝離神位,如同某一處地域的山神一樣,疏于神職,引得天庭大怒,不僅被剝奪了神位,更是被送上了斬神臺。
其實像玉元太上這類仙道授領神位,成就神靈的,終究難改懶散的性子。
畢竟仙道逍遙,神道重權柄!
另一邊,天庭之中李乾也是準備前往異界,找回太陰星的本源碎片!
其他完整的星辰搬不動,但這些破碎的星辰本源,還是能夠找上一找,收集起來,加速凝聚對應星辰的速度。
單純依靠神靈自身偉力與周天星斗大陣來凝聚星辰,速度實在是太慢太慢了!
據他獲得的消息,其中一塊太陰星本源碎片,就落在某一座世界之中,并不在玄元界之中。
曾經的洪荒并不止是玄元界這一片地方,其他世界也是屬于洪荒的一部分。
雖然混沌潮汐即將到來,但有著南天門,并不影響他進入其他世界。
當然,李乾也沒有打算本尊前往,正所謂是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李乾只打算讓自己的一道分神穿越過去,在那方世界重登神位。
這樣便是失敗了,也不過是損失了一道分神。
“帝君,人已經帶過來了,共計10人!”韓蕭沉聲說道。
“嗯!你都和他們說清楚了?”
“是,他們也簽下相應的契約,若他們不慎殞落,他們的一切將由他們的家人繼承。”
“你先退下吧!”
“是,帝君!”
韓蕭退出去之后,李乾看著沉睡之中的十個亡魂,一道分神自識海空間之中走出,化作一道流光,將十個人的亡魂卷起,向著南天門而去。
南天門陡然暴發耀眼的神光,轉瞬間便恢復了平靜。
南天門之力帶著李乾的分神與十個亡魂,劃過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
在廣闊的黑暗虛空之中很難感受到時間與空間的流逝。
好在有南天門之力的籠罩,到是不用懼怕有什么危險。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光點。
那是世界晶壁散發出來的些許光芒,只是等到拉近一段距離之后,李乾發現那光點是五顏六色的世界,隨著越發靠近,這世界黑色正在占據主色。
李乾見狀,眉頭微皺,這個世界是不正常的,正常的世界晶壁不會以黑色為主。
世界晶壁出現大量的黑色,這意味著世界病了,世界發生了變化,正在急劇惡化。
當世界晶壁徹底變成黑色之時,便會徹底墜入歸墟之中。
而且這上面的黑色有些詭異,隱隱讓他有一種壓抑感,透著邪惡之意。
下一刻,倏忽之間,李乾意識只覺得一暗,便失去了意識。
二月二,龍抬頭。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李乾望著河堤之上的楊柳有些失神,距離他來到這一方世界,已有著三年。
三年前,原身被人毒死,恰逢李乾降臨,超度了原主的靈魂之后,便附身其上。
原身叫江明,字啟東,人稱“江郎”自幼進私塾,有天資,讀書破卷,寫得一手好字,有著神童之稱,然而連考了三屆秀才試,皆鎩羽而歸!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文章卻是越來越直白,無有韻味,連詩也做不出。
被人戲稱江郎才盡矣!
甚至于私塾的老先生黯然嘆息:“此子終生科舉無望。”
只是李乾附身之后,發現原主并非是外界戲稱的江郎才盡矣!
而被人暗中算計,勾連邪神,施展邪法奪取原主的文思,文運,自然,原主就顯得越來越蠢笨。
讓李乾可惜的是那算計原主的人,似乎認為原主已經必死無疑,末曾再來尋找。
不過,這幾年來,李乾也不僅僅是在改造原主的肉身,也是在調查這件事。
畢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而且李乾現在只是一道分神,并沒有什么實力,一旦肉身再次被殺死,他也會消散,如何不上心!
至于隨他一同降臨的十個亡魂,卻是分散在世界各地,并沒有聚集在他身邊。
李乾能感應他們還活著而已,無法確定他們的具體位置。
好在李乾也沒打算要這十個亡魂的協助,之所以帶他們前來,只是為驗證他心中的一個想法。
經過他有心的調查,到是確定了嫌疑人,那是一老一小的道士,那一年原主好心讓這兩個道人住宿。
但這兩個道人住宿過后,原主就開始出問題了。
原主被毒死那一天,那兩個道人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今日,春風吹拂,陽光明媚。下午時分,李乾合上書籍,走出了書肆,沿著河堤向著家中而去。
李乾所在的付縣只是個小城,臨著河堤,其前身便是駐守河堤的哨所。
穿過數條街道,不到半刻鐘的路程,李乾便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