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在衛生間給妹妹打完電話,正準備順便上個廁所,突然發現小愛在旁邊盯著他。
“小愛,這里是男廁所。”
盯——
“我要上廁所了。”
盯——
“你要不幫我去看看青蓮居士在干什么?免得他闖出什么禍?”
黑發女孩這才緩緩飄出衛生間。
然而莫語剛撩開長衫,解開腰帶,小愛的腦袋就探了過來。
盯——
莫語無奈的看著她,
“你想把那壺桂花釀也帶過去?”
“嗯,”莫語想了一下,確實把酒帶過去要好一些,青蓮居士如果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小愛還可以用酒來安撫他,于是點點頭,“那就麻煩你帶過去了。”
小愛再次消失,莫語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小愛不會再回來了,這才松了口氣。
后臺,帶著面紗的少女剛在沙發上坐下,兩只修長如玉的長腿架在一起,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結果拿出手機一看群里全是自己的。
月桂:???
觀雨:喲,主角出現了!
扶風:小妮子,老實交代,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偷偷去雅間唱曲了?
月桂:是呀,怎么啦。
落梅:你唱曲是不是遇見一個公子?
觀雨:小夭,說八卦故事的快出來
月桂:遇見了呀,那公子還挺有趣的,所以到底怎么啦?
扶風:你看看你秦淮樓軟件后臺是不是收到了十萬塊賞錢?
月桂:啊,我看看
小夭:哇,月桂姐!那個公子是不是連你面都沒見過,也不知道你名字?
小夭:他給你打賞了十萬塊錢誒!
月桂:還真有十萬塊打賞
月桂:啊?那個公子給我打賞的?
月桂:可是他見都沒見過我,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就聽了我唱一個曲子就走了。
落梅:要是今晚上以后有人給你打賞千百萬我都信,但是他沒有見過你容貌就聽個曲子就打賞了十萬。
落梅:啊這太玄幻了。
小夭:難道這就是愛情?
觀雨:可能這就是土豪吧
扶風:可能這就是土豪吧
落梅:可能這就是土豪吧
小夭:可能這就是土豪吧
接下來聊天群迅速就被這句‘可能這就是土豪吧’刷屏,月桂退了出去,點開了秦淮樓的員工后臺,看著那十萬打賞,眼中閃爍著點點光芒,
花姐希望她在上元節前一鳴驚人,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她不讓她出去見人,不過她經常偷偷去唱曲,因為唱曲的雅間見不著容貌,所以花姐都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她唱了那么多曲,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到打賞。
聽曲的多是些雅客,而世人來秦淮樓都是求的聲色之欲,求的是耳畔綿綿喘息的情語,求的是床下的嬌嗔婀娜,床上的嬉笑打鬧。
所以雅客少,愿意給打賞的雅客就更少。
雖然秦淮樓做的就是嬌嗔婀娜這一套皮相生意,她月桂也生的一副好皮相,但是這筆賞錢,是她第一次,不靠皮相掙的賞錢。
那位公子打賞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這幅好皮囊。
“月桂”
遠處傳來花姐的呼喊,
“來了花姐”
月桂把手機蓋在沙發抱枕下面,起身往外走去,透明的水晶鞋點著木地板,似緩似急,發出輕盈的旋律,少女和著這旋律輕輕歌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此刻舞臺已然搭建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在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這舞臺搭在秦淮樓橫跨大江的石橋之上,舞臺后就是巨大的玻璃幕墻,透過玻璃幕墻可以將璀璨的都市燈火與寬闊沉穩的大江一覽無余,不過這玻璃應該是單透的,一切景色都有些朦朧之感。
這一層閣樓高有八九米,舞臺上下聯通,觀眾席則分了兩層,每層都錯落有致的擺著一個個小圓桌,圓桌上放著酒水以及瓜果點心。
此刻青蓮居士的虛影正安靜的坐在圓桌前,看著舞臺上人的排練。
小愛提著桂花釀走了過來。
禮盒包裝的桂花釀自帶了四個酒杯,虛影熟練的拆開包裝,拿出兩個酒杯,給小愛倒上一杯酒,自己也倒上一杯酒。
這次虛影喝酒不像之前那么狂放,把酒杯放在嘴邊小嘬一口,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秦淮樓的歌女們排練節目,頗有幾分閑情逸致。
小愛也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表情毫無波瀾。
李元兒坐在岸邊,光潔的腳丫沒入江水中,兩個腳丫如靈動的游魚緩緩搖擺,腳踝上的鈴鐺也沒入水中,在江水中碰撞發出嗡嗡的聲音。
“這里就是夜海舉行儀式的地方,”
站在她身后蒼老身影緩緩說道,
“嗯,”
李元兒雙手撐著腦袋,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秦淮樓,粉色的頭發被夜風輕輕拂動。
“大牧首,您這是在?”
蒼老身影似乎有些疑惑。
“噓!”李元兒扭頭過來,食指放在嘴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她對著老者狡黠一笑,“我在釣魚呢。”
她話音剛落,她背后江水中突然竄出來一個漆黑的影子,這影子看上去仿佛是一條魚的模樣,足足有三四米長,身體兩側都有長長的條狀物伸出,似乎是還沒有成型的四肢。
它張著布滿利齒的巨口,似乎準備一口將李元兒吞下。
老者剛準備出手擊退這條魚,但是就在這條魚逐漸靠近的粉發少女的時候,身體竟然逐漸變得干癟消瘦,呼吸之間就只剩下一張干枯的魚皮與魚皮下的巨大骨架,直直的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老者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下一秒,李元兒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眼前,他轉過身去,李元兒此刻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后,背對著他。
“走吧,”
少女聲音婉轉清亮,帶著江水的赤足踩在岸邊的石板上,緩緩向前走去。
“大牧首,那是···”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聲音有些顫抖。
“被主的力量污染的生物。”
李元兒似乎很冷靜,并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那夜海他們···”
“他們在舉行儀式的時候見著了主。”
“見著了主···見著了主···”
老者顫抖著身體,重復著李元兒最后的話,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不可直視神!
“找兩個人去通知基金會吧,”李元兒停下腳步,看著燈火中的秦淮樓,嘴角帶笑,“今晚上有有趣的事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