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寺丞面色一沉,看著揮手站在前方的莫語,突然拱手道,
“閣下若是要救下這兩人,請便,但請閣下清楚,這兩人盜取了的太常寺的寶物,必然是擺脫不了太常寺的追殺的。”
說完他身影如鬼魅消失,頭也不回的向著密林深處跑去。
逃跑的果斷干脆,倒也是個人物。
莫語平靜的注視著李寺丞逃跑的背影。
一道紅光從他手中飛出,帶著破空之聲剎那之間就穿破了正在逃跑的李寺丞身前的一顆大樹,澎湃的火焰熊熊燃起,那一道紅光劃過一道弧線改變方向,瞬息停留在李寺丞身前,顯現出紅色短劍的模樣,鋒銳的劍尖抵住李寺丞的喉嚨。
少年穩且平淡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戰,一線生機,逃,死。”
李寺丞瞬間明白過來是遇見了某個恐怖的大人物,他緩緩的轉過身去,直視莫語平靜的眼睛,
“既然閣下愿意與在下比較,那就得罪了。”
說完他身影閃動,沒有半點遲疑,如同幻影一般,直接揮爪殺向莫語。
少年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指為劍,輕輕的抬起,飄動的幻影仿佛按下了暫停鍵,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少年身前。
莫語用手指抵住李寺丞揮來的利爪,隨即整個右手如靈蛇一般順著李寺丞的手臂滑動而上,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擰一拽,直接將他剩下的這只完好的手臂也擰斷。
“你輸了。”
伴隨著少年平靜的聲音,擰住胳膊的手掌微微后退,再次并指為劍,斬向李寺丞脖頸。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喝,
“劍下留人。”
然而莫語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停頓,彌漫的道蘊附著在他的指尖,化作鋒利的劍氣,一劍削去了李寺丞的頭顱。
李寺丞雙目圓睜,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遠去,看到自己脖頸處的鮮血噴涌而出,整個瘦小精干的身體倒在林間的草地上。
直到死前,他也沒有看清楚對方出招的順序。
太快了。
恭喜你獲得了鉑金法術卡:幻影
這張卡剛剛莫語在第一次觸碰李寺丞的時候就收到了,他隨手把剛剛獲得卡片收起來,后退了幾步,遠離了腳下沾染鮮血的土地。
這個李寺丞從一開始的就動了殺心,手上涂毒,上手就是殺招,明顯就是做好了準備的,而且他的目的很明確,攻擊對象一直都是夏幽,只是因為莫河擋在他身前,才不得不攻擊莫河。
雖然這里很有可能是李元兒搞得夢境,但是即使是夢境里,莫語也不可能讓對父母下殺手的人活下去。
“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感激不盡,”此刻莫河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他在夏幽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如果前輩有什么需要晚輩做的,晚輩必當全力以赴,義不容辭。”
“山野路人,路見不平罷了。”
莫語隨口說道。
總不能直接張口就叫爸爸吧,這合適嗎?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父母的模樣了,
老媽年輕的時候真的好看啊,雖然老媽好像一直都挺好看的,嗯,老爸就差了一點了。
在莫語有些走神的時候,莫河和夏幽卻有些欲言又止。
莫語注視著父母的表情變化,意識到他們可能心有疑惑,畢竟這世界上哪兒有那么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且還是在這偏僻幽靜的山野林間,于是莫語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本來在此地閑游,見你們兩位與我有緣,就自然出手,你們自可離去,如果有需要,我會來找你們的。”
“前輩若有要求,晚輩定當竭力相助。”莫河立刻抱拳道,“還敢問前輩姓名。”
“我,”莫語本來想報言無的名字,后來想了想,歷史中這一段保護父母的好像是秦老爺子?
于是他接著說道,“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姓秦即可,你們速速離開吧,馬上就有追兵過來了。”
“多謝前輩!這是在下的備用電話,前輩如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
莫河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小名片,塞給莫語,隨后便帶著夏幽迅速離去。
“莫大哥,我感覺那個‘前輩’身上似乎有種特殊的親切感。”
等到兩人一路遠去,早已看不見‘秦前輩’的影子后,夏幽突然駐足回頭,對身前的莫河說道。
“我也感覺···”莫河也停下了腳步,“或許是我們某個親人也說不定。”
說到這,他突然低下頭看著夏幽,指尖劃過她垂落的發絲,“其實你不該做到這種地步的,你本來可以在太常寺做天驕,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莫大哥,你這意思是我跟著你就過不了幸福美滿的生活了?還是說你這才剛開始就準備始亂終棄了?”
夏幽突然眨了眨眼睛,笑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莫河連忙否認,“我只是···”
“只是什么?”夏幽突然踮起腳捂住了莫河的嘴巴,“只是你不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只是你覺得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日后不愿與你過苦日子?還是你埋怨我拿了莫邪劍出來,害得你要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
“我···”
莫河看著少女如春水般靜謐溫柔的眸子,臉上的驚慌漸漸平穩了下來,伸手直接將夏幽攬入懷中,“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喜歡到想要把世間所有的好都送給你。”
“那我不要,”夏幽搖搖頭,“我只要你就夠了。”
“那孩子呢?”莫河突然笑問道,“以后咱們的兒子女兒你要不要?”
夏幽臉色泛紅,輕輕錘了錘莫河的胸口,
“還逃命呢,你在這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咱倆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那我們就去把這一撇畫上。”
莫河直接把夏言攔腰抱起,身影閃動,消失在林間深處。
莫語收回了擴散的精神力,許久沒有見到的父母的秀恩愛···
這倆結婚十幾年后依然照常的在莫語和莫月面前秀恩愛。
短暫平穩的腳步聲穿過密林而來,莫語抬起頭去,看向前方緩緩從林間出現的布衣布鞋的中年書生。
發現新卡片,請觸摸提取
“閣下為何殺我太常寺寺丞。”
那書生面色沉靜,看不出悲喜,微微拱手道。
剛剛那聲‘劍下留人’就是這個中年書生發出的。
“你是?”
莫語輕輕揮手,干將劍從遠處飛回,化作一道紅光落入他的手中。
“太常寺少卿,法名。”
中年書生昂首挺立,一卷銅卷落入手中,無形的氣勢從他身上升起。
“哦,”莫語看了他一眼,“太常寺要如何才能不去追殺剛剛那兩個人?”
“閣下還未回答我,為何殺我太常寺寺丞?”
中年書生法名冷聲道。
這不是里經典的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情節嗎?
“正當防衛你知道嗎?”莫語平靜的看著他,聳了聳肩,“他行兇殺人,我見義勇為的時候把人反殺了,就這樣。”
“行兇殺人固然不對,但我太常寺的人,即使是行兇殺人,也應該我太常寺來管,更別說還是抓兩個小偷。”
法名抬起銅卷,言語更加冷冽,一個傳奇強者,對于哪一個勢力來說都是中流砥柱,不能損失的存在。
莫語抬頭看了他一眼,提了提手中的短劍,鋒銳的道蘊附著在劍刃上,少年身影瞬間消失。
“你!”
法名話還未說完,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紅色光輝便驀的閃過,在少年出劍的瞬間,整個世界都仿佛靜止了下來。
砰——
法名手中的銅卷的上半部分沿著光滑的截面滑落,墜落在地上。
帶著點點熱浪和鋒銳劍意的劍刃停留在在他的脖頸前,來自死亡的壓力讓法名整個身體都在一瞬間僵硬了起來。
“李寺丞我殺得,你我也殺得,太常寺的長老我也殺得,太常寺的人間神圣,我也未必殺不得。”
少年收回干將劍,拍了拍法名的肩膀,一步步走向密林深處,
“那兩個人不要追了,好好調查一下你們家寺丞吧,他一上來就對你們的第一天才下死手,這是一個合格的寺丞該做的事嗎?”
所謂大勢力的臉面,是對弱者說的,如果被弱者打臉了,他們會覺得奇恥大辱,如果打臉的是一個翻云覆雨的強者,他們甚至還會伸出另一半臉出來,送到你手邊。
凡是傳承古老的大勢力,他們的利益衡量都清清楚楚,一個寺丞值什么價位,一把寶劍值什么價位,值不值得得罪一個頂尖強者,他們心中的算盤都早已叮咚作響。
連這種賬都不會算的,早已覆滅在歷史的云煙里了。
莫語點出了這個寺丞的問題,所以這人的價格恐怕還會繼續下跌。
等到白衣少年走遠,再也聽不到腳步踏入落葉的聲音,法名才從那種心悸中回過神來,汗水浸濕了衣物,大口大口的喘氣。
那種恐怖的壓迫感,生死操控于他人之手的感覺,他只在那些半神圓滿的長老、以及那位存在身上感受過。
這恐怕是某個藏在歷史中,披著少年皮囊的老怪物!
書生意氣法
卡片圖畫是一個頭上綁著綸巾,正站在礁石上對著大河指點江山的書生。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使用此卡后,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使用者的氣勢和各項身體素質,志同道合的伙伴越多,提升的幅度越大。
這張卡是法名身上獲得卡片,莫語隨手把卡片收了起來,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此刻他已經化作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看起來憨厚老實的青年模樣。
接連獲得的卡片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李元兒雖然表現出了很多次對他精神的窺探,但是從來沒有窺探到過系統,她是不知道系統的存在的,所以自然而然在她編織的夢境當中,是不可能抽到卡片的。
能抽到卡片的,只有一個地方,
現實世界!
“想憑借官差的身份白喝花酒?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吵鬧的聲音吸引了思索中的莫語的注意力,他的視線向著聲音的源頭移去。
那聲音來源于不遠處一個修的繁華富麗的大門內,一個穿著簡單短袖長褲的少年人被兩個保安駕著走了出來,扔出了大門。
莫語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少年的臉龐上,棱角分明,稚嫩而又年輕,
衛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