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在無冬城里又待了十幾天,按照三總管的交代,與名單上的官員一個個地聯系了一下。
該入股的入股,該交費的交費,完全不了解的也可以聽一下宣傳。
沈繼雖然這方面的經驗并不是很足,但是他的金融常識依然遠超這個時代,想要糊弄這些官員實在是太簡單了。
貪心的就跟他談收益,謹慎的就跟他談風險防控,財大氣粗的就跟他講如何規避朝廷的財政政策。
沈繼還給他們詳細地展示了一下金錢幫最新的記賬方法,但這其實并不是金錢幫傳統的記賬方法,而是沈繼慣用的復式記賬法。
把會計科目列示得非常詳細,別說這些非專業人士了,就連金錢幫的修士其實也看不懂。
但是如果有人問,沈繼還能給他們講得頭頭是道,會計證可不是白考的。
所以這些人對沈繼的專業水平還是非常信服的,覺得他比那些收稅的靠譜多了!
反正采礦隊的設備都是現成的,投資人里十個人只要有一個肯掏錢的,這生意就穩賺不賠。
就算對他們現在推出的“挖礦”產品不滿意,也可以順便營銷一波傳統的理財和保險。
最起碼沈繼給他們講了一通金融理財知識,也能交個朋友。
單只一個魏大人,就繳納了一萬兩銀子,其他人也少不到哪兒去,很快沈繼過手的銀子很快就超過了十萬。
但他也只是過手而已,他這是第一次下山辦事兒,總不能給三總管留下一個貪污公款的印象。
錢款的往來都有實際注冊的錢莊在流轉,他將賬目記錄得非常清楚,而且因為有隱形計算器的幫忙,他的計算速度非常快,普通的三個記賬員,都趕不上他一個人的速度。
經過了幾天的努力,他九階晉升八階的要求總算是又滿足了一個。
內力的數量夠,識鑒的物品夠,運轉的錢財夠,沈繼現在就差一個契機就能晉升八階。
所以他的修煉也慢慢停滯了下來,沈繼覺得自己是時候回山了。
但是他新交的這些朋友卻不允許,他們甚至還主動幫沈繼攛掇各種局子,讓他結識三教九流的朋友。
無冬城里上至高官,下到胥吏,現在都知道金錢幫松江分舵來了一個頭腦聰明的新人,是實權派三總管的親傳徒弟,已經內定成為外門弟子,甚至有希望三年之內晉升內門。
這些話本來都是官員們捧沈繼的,沈繼也不置可否。
于是這些人就當真了,然后互相之間越傳越神。
三年之內變成了兩年之內,兩年之內又變成了明年,最后牛越吹越大,甚至有人都傳聞這一次松江府批捕龍飛昊,就是為了讓這個內門大師兄給沈繼讓地方……
越是這么傳,便越是有人想要一睹這個青年俊杰的風采,所以接下來,沈繼天天都有酒局。
江湖傳聞,沈繼就是因為喝酒,這才成了唯一內定的弟子,還不知道從誰那里傳出來了一個沈三斤的外號。
那個外號本來是因為他喝酒嗆了,其他人諷刺他用的,但是沈繼喝酒確實有量,那本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那些達官貴人拿的也都是好酒,沈繼來者不拒,反正幾天下來,他是沒有醉過。
于是沈三斤的外號反倒成了大家恭維他的尊稱。
于是這更增強了他的神秘性。
一個有背景、有能力的新人,能吹還能喝,簡直就是酒桌上的戰神。
把這些達官貴人們伺候好了,還有一些店鋪主動給沈繼送來了貴賓卡。
鍛造裝備的神兵鋪、煉制丹藥的神農堂、制造珍玩的神機閣、拍賣古玩的神寶齋……
這些大買賣家的背后都有大宗派的支持,他們也想在金錢幫里面多一個朋友,愿意主動與沈繼結識一下。
在慢慢熟絡了之后,酒酣耳熱之際,他們甚至愿意賣給沈繼一些違禁物品。
制式的兵刃、增強那方面能力的丹藥,甚至是能把人禁錮在上面的椅子……
雖然這東西對外宣稱是刑具,但是沈繼卻覺得沒那么簡單。
沈繼雖然沒有需求,但聽說是違禁物品,便也心里癢癢,參觀了一番。
但是在問了一下價錢之后,他覺得其實光看看就挺好……
他現在只是一個不記名弟子,名下沒有產業,只能領著幫里每個月微薄的月俸,還沒有當年當調酒師賺得多呢。
那些綠色品質以上的好東西,價格動輒百兩起步,沈繼看看就覺得眼暈。
沈繼現在還處于吃老本階段,連一兩銀子一張的傳音符都不怎么舍得用。
他過手的銀子別看多,但是那都是別人的,利潤則是幫派的,他知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道理,所以一時間也沒敢做什么假賬。
但他也不由得感嘆:還是要想辦法多賺錢啊!
沈繼越來越理解為什么龍飛昊要背著大總管掉包那些酒了。
龍飛昊是內門弟子之首,過手的生意自然金額更大,但他實際到手的錢,相比之下就不夠看了。
金錢幫的修煉是需要用錢的,他還有很多的人際往來,錢不夠花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些“瓊漿玉液”可是橙色物品,賣給金錢幫九十八兩一套,但是如果拿到神寶齋去拍賣,價格絕對要翻上好幾翻。
一套四大美人,賺上幾百兩,二十套賺個一萬兩,它不香嗎?
要不是最近風聲緊,怕惹出事端,沈繼都想再強化點“瓊漿玉液”出來,送去拍賣了。
就這么一拖再拖,沈繼一直滯留在了無冬城,有點樂不思蜀了。
他甚至都想跟三總管申請一下,以后在無冬城這里安排一個買賣,這樣又有錢賺,又有的玩,豈不妙哉?
但是沈繼的美夢并沒有持續多久,沈繼終于收到了來自三總管的傳音,說有要事,情況緊急,不要管什么案子了,讓他盡快回來。
魏思如也同樣收到了消息,她不在乎傳音符,立刻發消息讓沈繼過來找她。
沈繼到了提刑使司衙門,魏思如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
“是不是宗門里發生了什么事兒?”沈繼問她。
魏思如是個官二代,她從來都不會因為錢而發愁,已經用傳音符跟宗門里的許多人聯系過了,得到的消息自然比沈繼多得多。
“沒錯,新的分舵主上任了。”魏思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