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現在完全不想在雅魯縣待著了。
縣長覺得沈繼騙了他,民眾覺得沈繼騙了他,就連孫妙香都覺得沈繼騙了他。
“什、什么……天、才!”孫妙香覺得自己今年完成任務又沒指望了。
“你不要急。”沈繼道,“你如果今年完不成任務,可以代理我的小罐茶。”
雅魯縣因為地處偏遠,所以現在還沒有一級代理。
而代理小罐茶,現在就意味著發家致富。
“這,這還,這還差不多!”孫妙香道。
沈繼隱約地感覺到,他們師兄妹之間,關系似乎也已經產生了裂痕。
所以沈繼現在都不想在雅魯縣待了,把這邊工人的錢結了,然后帶著自己人回到了常寧縣。
現在的時間已經比較緊了,沈繼有那個時間,復習一下科舉不好嗎?
而且常寧縣里還有一堆的朋友,每天當鋪里還有好多事兒,就等著他回來之后解決呢。
沈繼也不在意,還真就靜下心來讀了幾天書。
除了讀書,他的武功也沒有放下,跟趙力山、阿朵、樹發分別進行練習,他甚至還把那本《天霜拳》送給了趙力山來學習。
雖然說趙力山沒有經受過武功的訓練,但是他力大無窮。
《天霜拳》的重點是拳,而不是天霜。
能不能附帶冰霜效果,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讓趙力山在戰斗過程中更有招法,也就是了。
所以很快,趙力山就掌握了《天霜拳》的初級效果,這讓他的戰斗力大幅提升。
所以,現在單從武功的精妙程度上來講,阿朵可能是最厲害的,然后是沈繼,趙力山只能說是墊底。但若論純粹的戰斗力的話,趙力山甚至可能是最厲害的。
就連沈繼的《大天造化掌》也很難破開趙力山的板甲防御。
此外趙麗娟難得下了一趟山,終于可以好好地玩一玩了。
這次下來,分舵主還給她派了一個任務,就是好好地監督沈繼吃飯和訓練。
上一次沈繼去金頂山的時候,分舵主看他瘦了許多,覺得他一定是沒有好好吃飯。
如果沈繼的體重不能恢復到原來的程度的話,那趙麗娟也就不用回來了。
所以每天沈繼上午讀書,下午管理一下店鋪的事宜,到了晚上,就是各種的特訓。
沈繼、阿朵、趙力山、趙麗娟,用各種方法,單練、對練、群毆,打得不亦樂乎,每個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到了后來,樹發的四肢恢復到了正常狀態,也加入了進來。
后來他們的對練弄得聲勢越來越大,就連縣衙的燕捕頭和小和尚宗純也加入了進來。
再到最后,沈繼覺得練武這個事兒,強身健體,便干脆就辟了一塊地,專門開了個武館。
誰愿意過來對練,都可以,反正亨通當鋪可以提供場地、設備和醫療援助。
至于外人,少化一些錢,就可以拜師,學習一些基本的武功。
沈繼還把他的保安大隊全部拉了過來接受訓練。
沈繼這么設立,主要就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實力,現在他的業務越做越大,保不齊什么時候,就會被人盯上。
哪怕不出松江府,商隊在各個縣之間行走,也需要有一支武裝進行保衛。
百姓們也不傻,他們都聽說了亨通當鋪財大氣粗,就連里面的保安,賺的錢也比一般人多。
但是他們想加入到亨通當鋪里來,也沒有門路。
這一次,沈繼擺明了是要擴招保安大隊,來武館學習,便相當于是給自己的兒子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所以很多村民都拿著錢,過來讓自己的兒子參加訓練。
沈繼在雅魯縣的名聲可能不太行,但是在常寧縣的名聲很好。
所以哪怕沈繼對這些報名者的身體條件進行了嚴格的篩選,也很快就獲得了一支一百人的預備隊。
沈繼現在的眼界已經高了,尤其是在宗派大會上跟各門各派的人都交過手,知道了不少武功套路。
沈繼想要模擬他們的心法可能沒那么容易,但是想要模仿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所以沈繼甚至親自專門編寫了一套簡單實用的武功,傳授給了保安大隊和預備隊。
他們畢竟不是修士,武功也不用多厲害,只要能夠對付一些簡單的匪徒,用他們強壯的身體,阻隔暴民的沖擊,也就夠了。
沈繼這么一搞,場面還整得挺大。
一個月過去,這支預備隊就出師了。
沈繼把他們全都編進了保安大隊,每個月發銀子,包吃包住,此外還可以在練武場找人拜師了。
他們若是有潛質,能夠學的幾手《天霜拳》、《排云掌》,甚至是《蛤蟆功》,那么出去之后,再想加入門派,學習修仙,也就容易多了。
沈繼這么一搞,名聲傳了出去,還有不少其他縣的人,專門跑過來學藝。
第二期的學員班,竟然招到了五百人開外。
他們雖然還沒有進行過訓練,但是身體全都不錯,在鄉勇一級就算是最頂尖的了。
這樣一來,沈繼對“部隊”的支配力,甚至已經超過了雅魯縣的縣長。
當然,沈繼的書也念得不錯,將常見的典籍都記在了腦子里,時常想起來默誦一遍。
另一方面,字寫得也大有進步,雖然仍算不上俊秀,但起碼別人都能看懂了。
就在沈繼覺得事情終于都回到了正軌上的時候,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了出來。
雅魯江漲水了。
這一次的水,比往常的還要大,直接沖擊了上來,對往常不會涉及到的農田,進行了吞噬。
沈繼之前買的那些低價的水淹地,根本就沒種過,也沒有進行打理,所以淹就淹了,也稱不上什么損失,頂多算是水土流失。
但是后面的那些好地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他們在上面已經播種了糧食,已經快到了收獲的季節,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人選擇不賣地。
結果這一次,因為沈繼構筑了木柵欄的原因,他的那些好地基本上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但是上漲的水位導致河流改道,周邊的那些百姓可就遭了災了。
好一些的,只能收獲一些未飽滿的顆粒,而慘一些的,就是顆粒無收。
一年的辛苦白費了不說,而且他們地價也要跟著一落千丈。
他們開始跑到縣衙門口靜坐:“誰說雅魯江沒有水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