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使臣在新鄭附近被殺,兇手是百越天澤的心腹,焰靈姬。這件事,打斷了剛剛勢起的太子之位爭奪戰。
秦國咸陽到韓國新鄭的距離很短,約莫十日的路程,韓國必須在十日內捉住兇手,才能在面對下一任使臣時,有一點說話的底氣。
韓非有著屢破奇案的功勞和名聲,追查捉拿百越亂黨的苦差事自然落到他頭上。
不過這一次姬無夜、韓宇這些人想來也不會拖后腿,畢竟沒人承擔的起讓秦韓兩國兵戎相見的罪名,這對韓非倒是個安慰。
韓非在心里計算良久,卻想不出什么好辦法,這一次即便是他,也有些計窮。
焰靈姬等人殺完人就躲在野外,只要他們不主動暴露,想抓住簡直是難如登天。
對方唯一的訴求在于天澤的解藥,可是已經被騙過一次,恐怕是不會再信任跟任何人的交易,這就是一場死局。
除了韓非,其他人只要坐等結果就行。
于百越,讓韓國跟秦國打,這樣的復仇再好不過。
于韓宇,韓非身為司冦,查案不利,導致秦韓交兵,等著被擼吧。
于姬無夜,以他跟羅網的關系,這場戰爭會不會有損他的利益,還是兩說。
“最后,倒霉的只有我這個司冦,還有……我腳下的韓國!”
韓非腦海里閃過自己從桑海回來遇上的每一個敵人,甚至包括身為韓國公子的韓宇,都可以坐視這個國家的利益受損,他的心一片冰冷。
……
陸言計算著日子,使臣遇害兩天了,不出幾天,李斯和嬴政應該就會抵達。
原劇情白亦非抓住了焰靈姬,韓非用她作為兇手,給了秦國一個交代。現在一個人也沒抓到,韓非要怎么辦?天澤的情況不樂觀,焰靈姬三人是否會為了主人自投羅網?短短幾天,即將見分曉。
“天澤的位置還在嗎?”陸言問身旁的一方。
自從那天救下天澤四人,他們的行蹤一直在掌握之下,一方回答道:“沒有移動,受傷很嚴重。”
陸言點點頭,“只要焰靈姬智商在線,韓非已經無路可走了。不過就怕天澤撐不到那個時候。”
“據我所知,秦國內部現在的局勢,此時不適合與韓國交戰。”
“我不知道那個被殺的秦國使臣哪來的,要來做什么,但我覺得這像是秦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演戲?”一方被陸言說得疑惑。
“下一任使臣已經快要到了,這樣的時間差,只有自導自演這樣的解釋,當然,動刀的人可能不太一樣。”
陸言一直有這個疑惑,這龍套使臣死的太快,仿佛就為了引出李斯出使,背后原因在哪兒?
一方下意識回問:“這消息你哪來的?”
隊伍才剛剛組建,這樣的情報怎么看也不像是初生的組織能搞到的。
陸言轉朝一方,露出一點笑容:“我掐指一算,你信嗎?”
一方:呵呵~
見對方也不糾纏,陸言接著說:“我只是想不通,對方演戲的目的在哪兒?”
“明明國內形勢不利于交戰,卻演這么一出戲,確實難以理解。而且秦國此時已經陳兵邊境,動作很快。”
“動作很快……”陸言腦海靈光一閃,“羅網……陳兵邊境……不是為了交戰……我似乎摸到一點線索了。”
“什么?”
“看來我的秦國之行,難度比我想象得要高。”
一方聽了這么久,越聽越糊涂,抱著劍走開,“跟你說話越來越費勁,你這是病,得治。”
陸言見對方這么直接,尷尬地咳一聲:“額~簡單的說,陳兵邊境是羅網想要的,軍隊里應該有羅網的人。而我恰恰準備去秦國,難度頓時翻倍。”
一方見終于可以不賣關子好好說話,說出今天的情報:“王宮里的女人今天出宮了,應該是去見那個白亦非。”
“對上白亦非,你勝算多少?”
“我傷,他死。”
陸言看著一方的眼睛,驚訝于對方說得斬釘截鐵,“這么有把握?”
“他那一身花哨的東西,對于劍客而言,毫無意義。”一方說這話時,黑色的眸子亮著,仿佛腦海里已經跟白亦非有過對決。陸言能夠察覺到平靜下的劍勢有了一點波瀾。
“可以去要解藥了,到時候看你表現啊。”他拍拍一方的肩膀,期待地說著。
江湖上少有的兩位頂尖雙手劍對決,必定很精彩。
一方平靜下來,淡淡地說:“他會是一個很好的試劍對手。”
“很快江湖上就會流傳,一對青光劍的傳說了。”
……
焰靈姬、驅尸魔兩人這幾天過得很是憋屈,無雙鬼由于目標太大,痕跡太重,留下看守天澤,行動都只有他們兩人。
韓國正全力搜查他們的蹤跡,他們在殺了秦國使臣之后,費了好大勁,七拐八彎甩掉追蹤,狼狽地聚到一起。
“主人……”
天澤的情況惡化得很厲害,肉眼可見的皮膚異變,身體瘦削,也不需要巨石壓制,一套鎖鏈就縛住,他已經麻木到沒有掙扎自殘的能力了。
焰靈姬三人圍坐下,看著主人的情況束手無策,除非他們肯去求白亦非,但是……
驅尸魔斗篷下原本蒼白的臉映著火光,一陣焦慮:“今天是第二天,新的使臣到達還要八天,主人恐怕撐不了那么久。”
焰靈姬抱膝而坐,雙眸盯著面前燃著的一點星火,火焰的精靈此刻也喪失了活力。
一陣沉默后,她把頭抬起一點,“他們現在急需的是抓住我這個兇手,給秦國一個交代,我們可以放出消息,只要白亦非交出解藥,我可以自首。”
“這有什么意義?”
她給驅尸魔解釋道:“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秦韓交戰,主人會死,韓非會被問罪。我們提了這樣的條件,白亦非就成了騎虎難下的那個人,他的政敵一定會抓住這一點。主人,就有救了。”
“如果他們又使詐怎么辦?中原人太過陰險。”
“這就是我猶豫的原因,我怕白白地犧牲,卻救不回主人。”焰靈姬閉上眼睛,把頭埋下去,突兀地她又抬起頭盯著驅尸魔,“剛剛你說,中原人太過陰險?”
驅尸魔被這雙秋水明眸盯得不適,一陣緊張:“我說錯了嗎?”
焰靈姬眼珠動了動,站起身,面前的星火陡然跳動,“沒想到你還有點用,我有辦法了。”
“什么叫,我還,有點用……”驅尸魔看著女人美好的背影,一陣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