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水和魍魎將警惕拔到最高,內心大罵:
明明大家都在大成境以下,憑啥你們就能開掛?!
雖然,他們可能不知道啥叫開掛~
隨著陸言走出來,這里形成三打三,雖然己方有個高手,但對方三個人都不太講道理,勝負難說。
破月將陸言和縱橫的實力看在眼里,卻絲毫沒有緊張,緩緩抽出了手中的劍。
陸言這才看清,原來這把劍已經完全不同于前任的月出。
破月劍,劍長三尺三寸,重鑄之后劍刃稍寬,如月照碧水,在3:7處,劍刃兩側各有圓缺,不可思議在于,劍身的紋理隱隱透出赤色。
破月將劍橫在身前,嘖嘖稱贊:“這把劍曾被你的火焰劍氣斬斷,經歷重鑄,劍氣清冷卻帶有灼熱,威力更甚以往,我很滿意。”
陸言想起龍陽君,那個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大成巔峰,不由地陰沉下來,劍指對方:“我能斷它一次,就能斷它第二次。”
“摧毀永遠比鑄造來得快,儒家的人,也會有這種想法嗎?”
“謝謝提醒,下一次,我會選擇扔到海里去。”
破月聽了一愣,隨即笑出聲來,“哈哈哈~你果然是個特殊的人,羅網并不一定是你的敵人。”
???
什么?我都跟你們殺成這樣了,你說不是敵人?
“你很驚訝?羅網只是兵器,持兵器的人,才是你的敵人。”
陸言心有所思,嘴上還是反駁道:“獵人在捕獵前,會先折斷獵物的爪牙。”
破月卻緊接著他補充:“而兵器只要脫手,不一定要折斷。”
陸言想起他目前為止接觸到的所有羅網大成境高手:刈楚、掩日、玄翦、月出,包括眼前的破月。
玄翦是其中的異類,出身江湖,劍術大成但內功相對弱一些,學識也沒多少。陸言把青光劍和耀光心法給了他之后,他的戰斗力就有了明顯的提升。
而其他人,劍術、內功都沒有短板,給自己的感覺,學識境界也不弱,應該是接受過很高端的教育。而且,他們還都知道蒼龍七宿這破玩意兒。顯然,這些人,才能代表羅網。
所謂握著兵器的掌權者,應該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不知道,這些掌權者有沒有發現,兵器也有自己的意識。
陸言向前一步,劍勢開始壓過去,嘴上冷笑:“哼,你在示弱。”
陸言既然放出劍勢壓過去,鬼谷兩人也配合著他,三把劍就各自綻放,齊齊壓向破月。
斷水和魍魎就要有所動作卻被破月攔住,他說話很慢,但氣勢如淵如獄。
“我~是在,示好。”
四人的對峙震動了二層,見對方一個人能抵住自己三個人,還有兩個劍奴蠢蠢欲動,陸言突然笑出聲:“羅網,跟我示好?你們死在我手上的高手,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破月沒有在意陸言的嘲諷,平淡地闡述:“死人,可沒有價值。羅網對你背后的勢力,很感興趣。”
陸言被說的有些疑惑,我背后有啥勢力,我的勢力才剛剛建立沒幾天呢~
“你、典韋、蘇烈,都是查不到過去的人,這樣的風格,很合我們胃口。”
“轟~咔啦~”
他們所站的二層突然全層坍塌,所有人不得不瞬間在空中找到站立的點,一陣蹦倒聲過后,煙塵也漸漸平息。
“公子~”響亮粗獷,典韋身上有不少劍痕,血已經滲出來。
“先生。”堅毅沉穩,這是蘇烈,他的護腕和肩甲也都有碎裂跡象。
掩日將劍插回鞘中,右手別在身后,沒有讓人發現,他的手正在不住地顫動。
不出意外,紫蘭軒二層突然全面塌下去就是他們仨的鍋了。
此時的紫蘭軒內部已經空蕩蕩,到處都是斷裂的木板,如果不是上頭的頂梁還苦苦支撐著,只怕這頂也早就砸下來。
陸言看到典韋跟蘇烈的狀態,又觀察了一下掩日,不免吃驚。
掩日獨戰典韋、蘇烈,卻只是有點狼狽,戰斗一直持續到剛剛,典蘇二人也都有負傷,對方這一身實力已不可同日而語。
破月發現掩日顫抖的手,卻知道情況沒這么樂觀。
對方兩個軍中高手,雖然受了些外傷,只怕根本不影響戰斗力。掩日這個劍客,握劍的手卻忍不住顫抖,甚至這么一會兒都沒有恢復,看來以一敵二還是勉強。
“額啊~”
一個身影慘叫著落到地上,披頭散發,喘著粗氣,一手撿起劍,另一手捂著傷口,是跟紫女交戰的佐弋竭。
韓非擊殺八玲瓏,消耗氣血、身體虛弱,但畢竟也強于佐弋竭。紫女和韓非聯手,直接將佐弋竭打成重傷。
佐弋竭眼睛眨了下,發現局勢似乎有些不對,對面兩個壯漢簇擁著陸言,鬼谷雙劍冷臉站在旁邊。
自己手下六劍奴只剩下兩人,掩日和破月正定定地站著。
“這是……失敗了?嬴政根本就不在紫蘭軒,這是一個專門殺傷羅網的局?”他頓時明白了,但似乎已有些遲,“李斯!嬴政真的走了死路,姬無夜可是要……”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里面的人聽著……”
外面傳來呼嘯聲,聽得陸言眉頭一跳,神特么喊話~
姬無夜把戰刀一指,吼聲傳得很遠:“弓箭手,準備!”
“姬無夜?他怎么在這里?他不是應該看住李斯嗎?”
佐弋竭聽到姬無夜的聲音,心若死灰,他知道,嬴政恐怕已經出城了。
……
不久前,韓王宮
“愛卿這么急著求見寡人,到底有何要事啊?”
韓王本來已經準備歇息,卻聽說相國張開地要事求見,十萬火急,關乎韓國生死存亡,只得匆忙召他相見。
“王上,今日兇手已經移交秦國驛館,但老臣始終心有疑慮。回去思索良久,偶有所得,事關重大,不得不連夜求見。”
“說吧,到底何事。”
“秦與韓是鄰國,遣使互通也屬常事,然前任使節遇害不過五日,新任使節已至新鄭。這秦國難道還未卜先知,知道使節遇害不成?老臣以為,只怕是秦國早有攻韓之心,故才設下此局。”
韓王一聽頓時精神了,皺著眉頭問道:“那,這兇手也交了,文書也結了,這事莫非還有變故?”
“九公子近日負責追查天澤,卻在都城發現秦國殺手集團羅網的蹤跡,目標疑似使節李斯。”
“什么?秦國竟然……”
“王上,秦國乃虎狼,為了師出有名,犧牲一兩個使節,又有何妨?”
“唉~秦國的羅網,寡人也有所耳聞,愛卿此刻求見,是否已有良策?”
“說來慚愧,老臣之孫張良,與九公子私交甚厚,從他處得知,九公子今日借師兄弟相聚之名約李斯飲酒,引蛇出洞,將殺手誘于紫蘭軒圍殺。不過他畢竟不擅兵事,老臣懇請王上速派姬將軍調兵支援。”
“這個老九,破了幾個案子就這么任性妄為!”
“九公子身為司冦,查案也屬本職,殺手一事,畢竟不宜聲張,這也是為了朝堂安定。”
“罷了,回頭再跟他算賬。寡人這就讓姬將軍調兵封鎖紫蘭軒,不能泄露半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