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丘丘巖盔王怒吼一聲,渾身泛著金光,雙拳交合轟然砸下。
“全員,巨獸陣列!”
雷錘先鋒軍在霎那間回過神來,嘴中吐出冰冷利落的話語。
他們極速散開,各色的元素從某種器械中傾瀉而出,伴著熱流與極寒,服飾上迅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元素護膜。
轟隆。
隨著巖盔王的重拳落下,
大量巖元素跟著在地表內流動,化作巖石的峰巒,十數道尖銳的巖柱幾無征兆的拔地而起,分撥襲向眾人!
冰銃重衛士抬起寒霜覆蓋的甲臂,護在身前,直受那一拳。
轟!
在丘丘巖盔王面前,冰銃兩米高的身軀都顯得小巧。
可就是這樣沉重的一擊,也只是令得冰銃陷入地底,渾身一僵,轉瞬便咧嘴冷笑,舉起冰銃:
“急凍時間到!”
徹骨的寒霜從冰銃中涌出,霜花彌散,將視線都彌蓋住。
“吼!”
丘丘巖盔王似乎毫無感覺,合身一撞,宛如鋼鐵猛獸般沖來。
砰!
與巖石軀體接觸的一瞬,冰銃重衛士被猛地頂飛出去。
“速戰速決!”
雷錘先鋒軍手持細長的錘桿,揮動紫雷激流的重錘。
“不錯的消遣。”
水銃重衛士似乎沒被冰銃的受傷影響心情,手銃中涌出一個藍色的水泡,引導向一旁撞在巖壁上的冰銃。
“油煎火——”
唯獨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只聽得咻!一聲,一根附著水史萊姆原漿的箭矢射了過來。
緊接著,赤色的絨衣上冒出騰騰白氣,縈繞周身的火光變得黯淡。
咻!咻!咻!
幾根箭矢從數十米遠處接二連三的射來。
速度不快,但異常精準,并且是附魔箭矢,帶著大量水元素。
火銃游擊兵連著遭受幾箭,身體仿佛被掏空,行動也緩慢下來。
水銃重衛士見狀,心里一急,沖身上前,想擋住箭矢。
“吼!”
神勇無匹的巖盔王長嘯一聲,合身一撞,將水銃也一起頂飛出去。
咻!
一道水矢勁射而來,將火銃的元素薄膜打得碎裂。
火銃的神色驟然一僵,渾身止不住的發軟,癱倒在地面。
“全員!”
雷錘先鋒軍捏著巨錘的手微微顫抖,“撤退!”
他迅速做出判斷,拎起失了魂魄般的火銃游擊兵,大步流星逃離。
愚人眾先遣隊成員,也沒絲毫猶豫,朝著連綿的山峰中逃去。
————
射來水矢的自然是顧白洲,
他在將那水胖子引出來之后,便迅速遠離現場,和丘丘人們待在一起,借來弩與箭矢,‘水彈’則是自帶的。
至于其他系的,無法制作。
火原漿無法儲存、雷原漿則會時不時漏電,電得渾身酥麻。
“尊敬的丘丘王者。”
顧白洲來到洞口,朝著已經褪掉巖附魔的丘丘王說道,“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向您獻上十頭野豬。”
來此地山洞前,他向丘丘巖盔王許下承諾,若能得其援手,必會獻上十頭肥美的野豬。
試問,
對一只心思簡單的丘丘人來說,又有什么東西比野豬更誘人呢?
再然后,巖盔丘丘王欣然應允,顧白洲則領在先頭探路。
那些火矢丘丘人曾說過,這些人是移動的元素人。
而憑借顧白洲lv4的高級視覺,已經能夠觀察元素的流淌,也就輕而易舉的在茫茫山岳中,看到異樣的元素色彩,找到山洞,那些人據地。
“我相信你。”
丘丘巖盔王帶著幾只隨行的火、冰矢丘丘人走回部落。
顧白洲快步踏進冗長幽黑的山洞里,在盡頭,有火炬被點亮,陰郁的火光映照出一道瘦小的人影。
那是一個小男孩。
他穿得一身白錦布的衣服,唇紅齒白,眼里烏黑透亮。
看起來很精明。
“他們有沒有對你們做了什么?”
顧白洲看著一地的狼藉,憂心忡忡地問道。
碎石堆里,夾雜著幾根使用過的注射器,里面仍殘留著某種液體。
而一旁,則有個衣著樸素的小男孩躺在那里,昏厥過去。
“那應該是一種鎮定劑。”
男孩說著,稚嫩的面容上見不著任何害怕的痕跡。
“你先前有被打過這種藥劑嗎?”
顧白洲小心地查探了倒地男孩的鼻息,確認他暫時沒事后,將他抱了起來。
“跟我走吧。”
男孩沉默著,沒有回答他的話語,只是靜靜跟在顧白洲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
“張日初。”
話語落罷,洞穴中又陷入一陣寂靜。
“能不能在這里等我?”
兩人走出山洞,在洞口,顧白洲問道:“怕黑嗎?”
“不怕,你請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男孩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他也不嫌臟,就著原地坐了下來。
“我先將他送回家。”
顧白洲說著,抱著懷里的男孩,在山間狂奔。
......
漁村。
濕潤的沙灘上,站著一位婦人。
她的眉宇間,牽掛著等候的哀思與迫切,抬頭望著昏黃深空。仙人說,會將孩子帶回來。
“踏踏踏。”
忽然,耳畔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婦人定睛一看,枯裂的薄唇微張著,自責與喜悅交織著涌上心頭。
她語氣懇誠懇,帶著些許哭腔:“真不知道...該怎么樣感謝您才好。”
————
綿延的山嶺中,一座石質廢墟邊。
那里擺著一道餐布,架著一口熱鍋,鍋內正煮著一些食材。
幾個先遣隊成員圍成一圈,坐在那里吃晚餐。
“不該讓風拳和巖使來這放風。”
雷錘先鋒軍冷厲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些慍怒。“下次放風,還是冰銃你來吧。”
“憑什么讓我......”
冰銃重衛士夾起鍋里的松茸,往嘴里塞,不滿地回嘴,
忽然,
一桿青翠的翡翠長槍從空中墜落。
鐵鍋破碎,水花迸濺。
有狂風在這里刮起,淹沒了一切雜亂的聲響。
除了塵埃落定后的那一聲: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