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
距離最后的期限只有五日。
沈南將各方事務安排好,帶著一只商隊,返回西嶺道。
一路過去,沈南也在打聽定遠郡的情況。
據他所知,如今肖敬行三人雖然同覆海門起了數次沖突,不過并沒有撕破臉皮,還是在穩步發展。
至少比起他的商行來說,要超出一大截。
畢竟沈南就沒有好好打理過商行。
三人之中,肖敬行手段酷烈,反而打下了最多的地盤。
在幾人中贏面最大。
至于肖正寧,每日都緊鎖府內。
顯然斗志全無。
另外,自家門下武者也有了突破。
其中任我行消化掉吞噬的內力,突破至陰神初期。
曾數次現身,嚇得西嶺道眾多勢力驚若寒蟬,都怕被任我行拉去吸成人干。
而長風幫也有變化,洪安通與楚昭南皆有突破。
其中洪安通邁入元罡之境。
至于虎王,沒了沈南日常訓練,每日懶散不已,已經成了胖虎。
“時間差不多了,令裘千仞兩人,找個機會出手!”
沈南了解清楚后,對韋一笑吩咐道。
至于他,人都不用在場,便能決勝千里之外。
韋一笑點了點頭,縱身離去。
商隊依舊慢慢悠悠前行。
三日后。
定遠郡,肖府。
肖正寧正坐在池塘邊,一臉無神。
手中魚竿抖動都毫無反應。
他心中苦呀!
一開始沈南堅持要選擇古蜀道,他一腔熱血便澆熄大半。
只能企望有所轉機。
結果沒想到沈南去了大半月,都毫無動靜。
肖正寧恨不得飛身而去。
還好,之后沈南開始整頓一些事務,賬面有所改善。
哪曾想魔教又在成陽府肆虐。
肖正寧聽聞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以前他同魔教算是有一絲糾葛,就怕魔教找上門去,把沈南給滅了。
幸好沈南開始閉關不出,躲過魔教注意。
不過商行之事便一蹶不振。
肖正寧只得不斷煎熬。
如今雖然幾方勢力覆滅,古蜀道機緣遍地,不過都是一些陰神強者,大派真傳爭奪。
哪里是沈南能夠插手的,肖正寧只得心中嗚呼奈何。
對比其他三位兄弟,事業雖有波折,不過總算是穩步前進。
這時,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武人敵匆忙趕來,開口道:“公子,三位公子派人前來,欲要邀請你往春雨樓一敘。”
肖正寧回過神來,本來想拒絕,但是一想到以后是三人中一個登上侯位。
如今不給面子恐怕以后會被刁難,只好苦笑一聲,帶著武人敵登上馬車,去往春雨樓。
馬車一路緩行,肖正寧看向車外繁華的景象,心中落寞。
這一切本該是他所擁有。
如今許多人見他情況不妙,早就轉投他人門下。
“哎!”
肖正寧嘆了一聲,將車簾放下,眼不見為凈。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表明已經抵達春雨樓。
肖正寧走下馬車,樓前有管事前來接待,領著他去往七樓。
等到了預訂房間,里面三位兄弟已經落座等候。
“哈哈,二哥姍姍來遲,想必是心有成竹,勝券在握了!”
肖敬行笑道,只是語氣中帶有揶揄。
他們今日相聚,主要是為了互相試探底牌。
至于肖正寧就只是一個湊數的。
因為在他們眼里,從肖正寧選擇古蜀道任務那一刻,已經輸了大半了。
最近傳來的消息,也證實他們推測不虛。
商行僅僅是勉強維持,哪里能和他們開拓勢力相媲美。
“呵呵,不錯,二弟可是擁有秦南這一張王牌,誰知道最后時刻,會不會令我等大吃一驚。”
肖景曜同樣諷刺道。
要知道當時沈南一人便殺了他們六位元罡,逼得他們不得已求肖陽出面,才扳回局面。
如今卻傻愣愣投身古蜀道風暴之中,沒有身死都算是命大了。
如今就算是趕回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肖正寧聽聞尷尬笑了笑,沒有回話,找了一處位置坐下。
他早已躺平任嘲了。
肖敬行三人見肖正寧毫無反應,也有些無趣,拍了拍手,頓時有下人呈上美酒佳肴。
三人開始便喝便聊,明面上是詢問近況,實則在相互試探。
肖正寧坐在一旁沒有出聲,一個人喝著悶酒。
這時,隔壁房間傳來一陣聲響,似乎有人在爭執。
“怎么回事?”
肖敬行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下一刻,突然一聲巨響,只見墻壁爆裂開來,如同被炸彈打中。
無數碎石激射,將房間弄得一片狼藉。
桌子上的菜肴全都粘上灰土。
這還沒完。
破洞中又是數道剛猛的罡氣飛出,朝著在場眾人打去。
肖敬行率先被打中,猶如破布娃娃一般,瞬間撕碎,血肉灑了一地,半個腦袋不翼而飛。
接下來肖正寧三人也沒有避免。
其中肖景曜稍微偏轉了一下身子,被罡風擦中下半身。
立馬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響,直接成為了一團肉泥。
肖天翰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一道陰冷的氣息朝著他面部直去。
一瞬間他整個人僵住了,如同一塊木頭一般,眼中沒有了神光。
至于肖正寧正面挨了一擊,倒飛出去,渾身破裂。
不過看似慘烈,卻只是皮外傷,修養一陣便能恢復。
不過瞬息之間,四位侯子,一死三傷,在外守護的護衛闖進來簡直嚇得雙股戰戰。
有機靈的人馬上趕往隔壁房間,欲要抓住兇手,減輕責罰。
結果下一刻傳來一句話,令眾人邁不動腳。
“敢騙我魔教,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而后兩道人影飛出春雨樓,一追一逃,消失在定遠郡茫茫樓宇之中。
眾人面面相覷,哪里敢追上去。
魔教之人可是連定遠侯都不愿意得罪的。
如今四人被殃及池魚,也只能怪命不好。
定遠侯府。
此時肖陽正同孟州商量湘西道事宜,結果有下人急急忙忙趕至:“侯爺,不好了,四位公子被魔教襲擊了!”
“什么!”
定遠侯聽聞臉色大變,椅子把手都被他無意識捏成粉碎。
“你再說一遍!”
“侯爺,今日四位公子齊聚春雨樓,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魔教與人廝殺,一不小心便被波及,四人都重傷,其中……”
下人頓住,不敢繼續說下去。
“其中什么?”
肖陽寒聲道,眼中充斥著強大的壓迫。
一身氣息已經抵達陰神巔峰。
下人聽聞身軀一顫,結結巴巴道:“其中……三少爺當場身亡。”
肖陽站起身來,狂暴的氣勢如同暴風雨來臨一般,整個大堂充斥的令人心悸的氣息。
跪在地上的下人感覺自己猶如在湖底,完全透不過氣來。
“魔教!”
肖陽面容猙獰,腳下一踏,地面碎成粉末。
雖說他沒有將太多心思放在幾個兒子身上,不過四人總歸是他的種,如今被魔教重傷不說,還當場擊殺一個。
這口氣他如何能夠咽得下。
以后眾人將會如何看他肖陽?
“通知湘西道,我要盡快完成計劃,安排最好條件,給三人治療。另外,放出風聲,追查魔教蹤跡,不過不要有行動。”
肖陽眼中閃過幽光,面色陰沉,好似能夠滴下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