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升。
在沈南津津有味瀏覽群書之時,在海外一處貧瘠小島。
田中京澤跌迦坐在峭壁之上,雙目緊閉。
他手里環抱著陶罐,其中蘊含著深邃的暗黑,就連月光都無法照射進去。
不止如此,若是靜下心來,似乎還能聽到其中傳來呢喃之聲。
不知何時,天空之中起風了。
海浪也涌動起來。
就在此刻,田中京澤睜開了眼睛,一瞬間閃過一抹血光,一身罡氣變得狂暴起來。
他手里的陶罐也在不停晃動,罐口猩紅的血液變得越發粘稠,似乎在蠕動。
如此過了半刻鐘,陶罐突然靜止下來,而后流淌出一股精純的血色靈氣。
呼呼!
田中京澤張嘴一吸,將所有靈氣吸入,眼中的紅光越來越盛。
他的氣息也在瘋狂增長。
咔咔咔!
能夠聽到一股股令人牙酸的聲響從田中京澤的體內傳出。
他面容猙獰,肌膚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瘤塊,還在不停移動,似乎下方有蟲子在攀爬。
他的四肢成不正常的扭曲狀態,甚至頭骨都碎裂,凹陷了一塊。
“啊啊!”
田中京澤痛苦低吼,眼睛里都流出血淚來。
可以看到,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所有血肉都皸裂,流出腥臭的血液。
甚至,他的神魂都好似投入了火爐之中,被無窮烈火煅燒。
一時間,整個小島傳出陣陣低嚎,如同夜梟啼鳴,幽怨恐怖。
其余田中一族之人,皆是待在船只之上,一副緊張的模樣。
他們一方面擔憂田中京澤突破失敗。
另一方面,也擔心田中京澤突破成功,卻心神失守,化作人魔。
到時候他們只能駕著大船逃離,誰被追上就只能自認倒霉。
“一定能夠成功的!”
田中元明一臉凝重望向懸崖之上的身影,心頭默默想到。
話雖如此,其實他也知曉,能夠成功的概率不足五層。
畢竟這不是靠自己苦修,而是依靠邪法強行突破。
在沒有瓶頸的同時,也埋下了隱患。
整片海域的風越來越大,嗚嗚的聲響如同遠古妖獸正在低鳴。
浪潮也激揚起來,墨黑色的海水沖刷著船身,就像有巨獸正在海底窺視。
八層的大船都在海浪下不住搖晃。
就連月色似乎都暗淡下來,好似隔著一層薄紗,看不清晰。
“大……大人,許多人都提議快些走吧,可能有什么東西來了。”
有一男子哆哆嗦嗦來到田中元明身旁,開口說道。
他們經常行駛海上,信奉海中有神靈與巨獸。
更不提荊越文化之中,更有大量妖怪。
此時見到如此場景,頓時嚇得心驚膽戰。
“八嘎!”
田中元明大怒,一耳光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直接將男子滿嘴的白牙打飛。
一口血水順著飛了出來。
“誰敢走,我就殺誰!”
田中元明目露兇光,寒聲道。
他身為陽神武者,完全可以鎮壓所有不臣之人。
見到男子如此慘狀,其余之人頓時不敢開口,猶如鵪鶉一般,哆哆嗦嗦點頭。
就在此時,四周景象突變。
天空好似出現了一輪血月,一片紅霞掛在天邊。
就連海水都映得一片通紅。
“完了,海神大人發怒了。”
有人嚇得直接癱軟在地。
不過,這場景當然嚇不到田中元明:“這是?”
他轉過頭去,看向懸崖之上。
只見盤坐在其上的田中京澤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田中元明抬起頭來,可以看到,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身影。
田中京澤抬頭仰望,腳下凌空,好似踩在一道無形的階梯之上。
身旁圍繞著一道血色長河。
先前他們所見,正是田中京澤四周彌漫的罡氣。
“突破了!”
田中元明有些欣喜。
能夠駕馭天地元氣,凌空行走,是成為神橋武者的標志。
不過,他還要確認一下如今田中京澤是否還保持著神智。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的身影轉過身來,眼里透露出無盡的冷漠與寒意。
好似一塊石頭一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不好!”
田中元明心中咯噔一下,如此表現幾乎便是失去神智的模樣。
咚咚咚!
田中京澤在虛空行走,如同邁下臺階。
一步一步,好似擂鼓,沉悶鼓聲直接在眾人心頭響起。
砰砰砰!
有的人甚至胸腔高高鼓起,一顆心臟模樣印在肌膚上,清晰可見。
一群人嚇得幾乎要駕船奪命而逃。
就連田中元明都不再堅持。
不過突然間,悶響聲削弱起來,隨著田中京澤一步步靠近,最終消失不見。
他一身血色長河也收斂至體內。
四周景象恢復了平靜。
剛才的血月就如同幻象一般,甚至海風都停了下來。
“肅靜!”
田中京澤開口,好似刀劍相接發出的清鳴,沒有絲毫溫度。
甚至還有些刺耳。
不過此話一出,效果非凡。
好似有一張無形的手,撫平了眾人心頭的恐慌。
一個個手忙腳亂欲要駕駛船只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大人,你,沒事?”
田中元明面帶探尋之意。
“哈哈,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田中京澤嘎嘎笑道,笑聲卻異常詭異,好似機器人模擬活人發出來的笑聲。
充滿了機械與冷漠,沒有絲毫欣喜的感情,令人聽得頭皮發麻。
“先前只是我還不適應暴漲的力量所致,如今我已經能夠收斂了。”
田中京澤解釋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大人肯定不會失敗的。”
田中元明聽此,鼻涕眼淚都笑了出來。
“當然,我背負血海深仇,怎么能夠允許失敗。
如今既然我已經成功突破,當然要報仇雪恨。”
田中京澤眼里滿是殺意。
他經歷重塑身軀、烈火焚魂的痛苦,便是為了報仇。
此刻他一顯露殺意,天象立馬有所變化,一股股勁風吹刮起來,海浪也在翻滾。
眾人感覺如同被什么恐怖存在所注視,每一處肌肉都在顫栗。
好似從頭澆了一盆冷水,通體冰涼。
“不過先不著急,等我將自身實力沉淀一下。”
田中京澤雖然突破了,卻沒有驕傲自大。
他要以最強的姿態,碾壓敵人。
“兩日后,我們便動身。先拿沈南等人開刀!”
田中京澤語氣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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