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輝家門口,猶豫再三,李月夜還是把那個故事講了出來。
他聽著,臉上原本的笑容逐漸消失。
“也就是說,我以前也是一個死神嘍。”
李月夜點了點頭。
“而且咱們以前就在一起,我還為了保護你而失去這一年記憶。”
“同理,這一年你也因為某種情況,而失去了記憶?現在正在恢復中?”
她把頭低下。
“也就是說,你是最先知道這些事情的,然后才決定跟我在一起?”
李月夜頭深深低下,一頭烏黑長發散下,不想讓對面的人看到臉上的表情。
對于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真是……”
“對你太失望了。”
聽到這個答案,李月夜眼眶有些發紅,她心里并不好受。
害怕被自己從不知曉的記憶影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愛的是誰。
看來,郝槐說的沒錯。
在這樣下來,對我們兩個人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李月夜想著,甚至已經猜到對方接下來會說出分手的話。
即便她內心再不愿意,現在很想哭。
可繼續保持下去,總有一天自己會徹底恢復記憶。
而對方卻沒法找回記憶。
自己只能跟他成為陌路人。
腦海中想到這些,李月夜心中有股難言的心酸。
聲音哽咽。
“我明白了,那我們……”
“抬起頭,李月夜。”
聽到這話,她緩緩抬起頭,白皙的臉上,眼眶有些發紅濕潤,發絲散亂。
但屋中的人下一個舉動,卻出乎了李月夜的預料。
她睜大眼睛,看著對方走出來。
這個男人一下子抱住自己,手還繞到自己背后,輕輕撫碰到脖頸的位置。
“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李月夜。”
“就這么對我沒信心嗎?”
還沒等李月夜回過神,身前抱來的這個男人,嘴對著她側耳呼出熱氣: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
“那我有把握做得比他更好。”
聽到這話,李月夜瞬間呆住。
等她回味過來,這才咬起嘴唇,喜極而泣,眼淚打轉。
他們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曖昧起來。
眼神迷離。
正要擁吻。
“咳咳,兩位,能否先讓我們過去。”
聽到聲音,兩人的身體頓時一僵。
雙方趕忙分開,各自靠走廊墻壁站著。
陳天輝看向走來的人,是隔壁早起買菜回來的鄰居,一對四五十歲的大爺大媽。
而李月夜整個人,她早已羞得雙手掩面,面壁思過。
路過兩人,大爺悄悄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陳天輝回以一個男人都懂的微笑。
這話一說開,李月夜最后的擔憂也沒了。
陳天輝借此把她拉進屋里,兩人開始討論起曾屬于自己的過去。
因為雙方對此,記憶都沒有多少,所以討論很快結束。
不過,他也知道了為什么陳天佑那小子,這么恨自己,甚至現在還孜孜不倦的找來報復。
“可是,你說我為什么要那樣對他。”
“這小子之前好像說過,我收拾過他,還讓他跪下對誰道歉。”
“以你說的,那一年時期的性格,就算跟現在差異很大,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讓他那樣做啊?”
陳天輝對于這點很想不通,就向身旁的人提出疑問。
“除非他做了什么傷天害理,或者刺激到那個我的事,不然不至于坐到那種地步啊?”
聽他這么一說,李月夜忽然想起郝槐之前說過的猜測。
“嗯,郝先生之前說過,他懷疑你當初之所以會收拾他,原因……可能跟我有關。”
陳天輝看著有些不安的她,點了點頭:
“確實,如果是你出了什么事的話,別說是那個我了,就算是現在的我可能也會發瘋吧。”
聽到這話,李月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卻是甜滋滋的。
“不會,這樣說起來,我都沒想到我還有,對兄弟如衣服,對老婆如手足的一面。”
“呸,誰是你老婆。”
李月夜臉上一紅,耳根子被撩的發燙。
“哎呀,完了,那個我都付出這么多了,還沒能打動你的芳心,看樣子我是沒機會了,算了,我出去再去找個老婆……”
“你!”
盡管知道這是在逗自己,李月夜還是忍不住被氣到了。
“好了,逗你呢。”
陳天輝乘機趕忙坐到她身邊,一直不安分的手伸出,想攬住她肩。
“你,停下,別動,離遠點。”
嫌棄三連后,他委屈坐到隔壁沙發上,幽怨看李月夜。
“別,別那樣看我,誰叫你平時都這么口花花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哎!你是不知道啊,一個男人對女人有好心,那有可能是沒想法。”
“但一個男人對女人沒好心都畫,那覺得是有想法。”
“就像小時候總有皮孩子,喜歡搶女孩的洋娃娃,扯女孩頭發,衣服之類的。”
“那都是有想法,只是太小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想引起對方關注,還想讓她記住自己,等長大他們就該懂了。”
李月夜撇他一眼:“說吧,你小時候勾搭了多少無知少女。”
“額,咳咳咳……”
陳天輝假裝咳嗽,企圖敷衍過去。
她瞪大雙眼,緊盯著他,就是要聽到一個答案為止。
幸好,突然一個電話,把陳天輝從危機中解救出來。
李月夜拿出自己手機一看,發現正是郝槐打來的電話。
“算你走運,下次必須得告訴我。”
陳天輝收下她的警告,撓了撓臉,跟著站起來出門。
兩人騎上電驢,一路來到暮歸人酒吧。
此時,那個光頭男人還在孤獨的拿白毛巾擦拭杯子。
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過來,先是看了一眼陳天輝,才看向他身旁的人:
“你已經說了嗎?”
“嗯。”
李月夜點了點頭,郝槐又看了一眼陳天輝,嘆氣:
“行吧,看來這事是我想太復雜了。”
“對了,槐子,你叫我們來到底是因為什么事兒啊?”
經過身旁人之前的梳理后,陳天輝也明白了對方的好意。
自然不會怪在他瞞著自己這些事。
李月夜看向面前的光頭男人,她知道來這是因為什么事。
這可是在之前的循環里,就拜托的事。
雖然對方一進入新循環就沒有記憶了,但憑借既視感的作用,在之前不斷加深記憶,還是能在新循環中記住一些感覺的。
李月夜看向他,想知道對方打聽到的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