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讓自己眼一閉,人就沒了。
但不得不說,這種方法還真不錯。
沒有疼痛,又有效率。
再次醒來的時候,陳天輝睜開眼,打了個哈欠,這樣想。
耳邊回響的手機聲音。
是在七月四號,每天都會提示他起床上班的鈴聲。
不過,現在都不需要了。
算起來的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上班了。
陳天輝坐起來,突然皺了下眉頭。
他清楚感受到身體中好像多了一些什么。
但,具體又說不清楚。
既然想不通,干脆就不想。
循環久了,連人都變懶了。
陳天輝放棄思考變化,轉而去想今天自己要干什么。
“好無聊啊!”
想著想著,他一頭又倒回床上,整個人像條咸魚一樣,左邊翻完,翻右邊。
當然在咸魚期間,陳天輝也沒閑著,手機上的匿名短信已經編輯完畢。
拿著手機,他搖了搖頭:
“啊,就憑這,不給我發給良好市民獎實在說不過去啊。”
完成這件事,陳天輝把手機甩到一旁,坐在床邊。
“最刺激的極限運動都玩過了,豪車游艇直升機也碰過,好像突然就感覺站到人生巔峰。”
“更刺激的……去打仗,當雇傭兵?”
“嗯,這樣也許不錯,反正又死不了,上戰場就等于開掛啊。”
說起這個,他摸著下巴,來了點興趣。
不過,過了大概一分鐘就又放棄了。
沒辦法,時間不夠。
從這里,就算坐飛機再轉機要到某個地區的戰場上,一天的時間也太緊張了。
可能人剛下飛機,就已經重新循環要回床上。
除非七月五號。
不過,現在對于前往這一天的想法,陳天輝已經漸漸放棄了。
既然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還知道了那個故事。
可想而知,曾經身為死神的自己,淪落到現在這種下場。
那個神秘機構的存在。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她來說,都是不可忽視的威脅。
所以,前往七月五號,跟機構談判的想法,他也差不多放棄了。
至于以后怎么辦,現在也沒什么好的想法。
現在看來,七月四號循環,反倒不是困住自己的牢籠。
而是保護自己兩人的最后庇護所。
這樣一想,自己反倒要感謝這個循環。
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陳天輝起身收拾洗漱,同時用手機給一個人撥號。
與此同時,在自己家中的李月夜也早已醒來。
看著自家臥室,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這家伙……”
昨晚將對方的意識挪走后,李月夜又恢復了一些記憶。
曾經的自己,以及那個人在她腦海中的印象,也越來越清晰。
雖然記憶中的兩個人,都感覺有些陌生。
不過,李月夜還是決定先按著昨日何芳說過的話,先試試看都接受下來。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都是自己。
現在的自己,也不會因為過去而消失。
就當成是特殊的回憶就好了。
正想著,突然電話鈴響,李月夜拿起一看,是個未備份的陌生的號碼,但她卻笑著接通。
“喂,我起來了。”
“那我先過去。”
“嗯,好。”
沒有煲電話粥,兩人只是簡單說了一下,就掛斷電話。
畢竟馬上就要見面,那來的那么多時間在電話里聊。
李月夜放下手機,打開衣柜。
以往出去,她都是穿很隨意的休閑裝,盡管不會加分但也不會減分。
但今天,卻格外想換件別的穿出去。
正當兩人相繼出門,想著見面時,在這座城市的別墅區,一個尖臉男人也在同樣醒來。
但他皺起眉頭,嘴里念出兩個名字。
“陳天佑,陳天輝?”
“怎么會突然想起這兩個名字?明明都已經過去三年了。”
感覺有些奇怪,尖臉男人自己離開自己臥室,來到一旁的客房中。
推開門,看著床上一個男孩熟睡的臉,他伸出腳狠狠踹了一下床。
床一震,男孩迅速驚醒過來。
“藍,藍先生。”
被稱作“藍先生”的尖臉男人面無表情說道:“陳天佑,陳天輝,這兩個人,你有印象嗎?”
男孩想了想:“陳天輝,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其他……就不知道了。”
一聽這話,這個尖臉男人抱起雙臂,臉上嫌惡毫不掩飾:
“真不知道,機構為什么要選你這樣的廢物當通靈人,還丟給我當累贅。”
男孩被嚇的又往床上縮了一截,整個人吧腳蜷起,雙手抱頭。
見到對方這反應,尖臉男人臉上卻咧開嘴。
笑了。
而且笑得很享受。
“小子,這就是你所在的世界啊,殘酷的現實。”
像是好心說了一句,他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蜷縮在床上微微顫抖的身影。
尖臉男人關上客房的門,想起了自己的奇怪感覺。
“陳天佑,陳天輝,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不行,得去好好查查才行。”
想到這里,他臉上隱隱浮現出不安,轉身一腳踹客房的門:
“快給我起來,等會有事要你去做。”
說完,尖臉男人就轉身去了車庫。
車庫里就停著一輛超跑。
等把超跑開出來時,男孩也推著自行車等在別墅外面。
“記住,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別給我搞砸了。”
尖臉男人說了一句,開上超跑就走。
而對方也只能騎上自行車,拼命在后面趕上。
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他又故意提了一下速度。
這樣,那個男孩就不得不咬緊牙,再后面,死命追趕。
看到這幕,尖臉男人又露出牙齒,笑起來。
很快,他就轉移目光,一邊握住方向盤,一邊撥打起手機:
“喂,幫我查個人的位置。”
“他在哪?”
“好,我知道了。”
說著,尖臉男人把車在十字路口一拐。
沒過多久,他就把跑車停了下來,看向不遠處。
此時正是清晨,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
尖臉男人一眼就能看到,有個人在路上走。
這人,正是陳天輝。
他一路走來,還想著要去早餐店見人。
但就在這時,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陳天輝低頭一看,又是一個下水道井蓋。
但奇怪的是,跟昨天一樣。
他有種,只要踩下去,就會掉下去的奇怪感覺。
但經過昨天的經歷,這很可能無事。
現在,陳天輝有種在面對潘多拉魔盒的感覺。
踩,或不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