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穿著自己的白襯衣,一條藍牛仔褲,簡簡單單,卻依舊吸引人的模樣,陳天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月夜注意到他的表情,故意俯身靠近:
“怎么樣?喜歡嗎?”
“咳咳,我還能不喜歡嘛。”陳天輝假裝咳嗽了一下,轉移目光。
他算是摸清楚了,恢復那一年記憶的女友。
現在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妖精。
“那,要一起睡嗎?”
“要……”
附加一句,貌似還是個愛開車的妖精。
反應過來,陳天輝急忙踩下剎車。
“咳咳,別開玩笑。”
李月夜聽后笑了笑,重新坐到床邊,雙手撐著。
“我可沒開玩笑,誰叫你是我男朋友呢。”
“不過,前提是得等你全部掌握意識力量才行。”
陳天輝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來吧,我要上課。”
說著,他坐到對方身邊。
李月夜左手撐在腿上,捧著下巴,側臉看過來:
“嗯……”
“你現在貌似已經摸到控制的門檻了,那我在這方面能教你的沒剩多少,以后多加練習,直到能完全克服周邊影響集中精神為止就行。”
“所以,接下來我要教你的,就是作為死神的一些基本行為準則。”
說到這里,李月夜臉上流露出一種懷念的表情。
陳天輝也看出了一些東西,所以微微有些吃醋,故意張口打斷她的思緒:
“行為準則?什么準則?”
李月夜回過神,稍稍遲疑了一下,貌似是在整理要說的話,片刻后才開口:
“你知道死神,明明擁有直接以意識影響現實物質的能力,為什么不更加直接表現出來,而要以更加隱秘的意外方式來解決問題嗎?”
他回憶了一下曾經交流過的這個問題。
“為了……避免輪回的存在暴露?”
“嗯,因為這個原因,死神如果擅自使用意識力量進行大規模的攻擊,到時候戰斗結束的掃尾工作,就會變的相當困難。”
“你無法保證徹底清除掉所有人的記憶,總會有那么一兩個漏網之魚。”
說著,李月夜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起來:
“如果那些漏網之魚里,又有一些充滿好奇心的人,他們選擇探秘真相的話,往往就能發現隱藏在平靜日常下的一絲絲波瀾。”
“而這些波瀾匯集在一起,就會變成洶涌滔天的波浪。”
“對于機構和死神來說,這是無可挽回的大勢,只會進一步加速世界的滅亡。”
她說到這里,又停了下來:“每當遇見這種時候,機構就會采取另一種方式,掩蓋住一切。”
陳天輝一聽,隱隱感覺有些發毛:
“什么方式。”
“災難,戰爭,疾病,以及大滅絕。”
“對于死神而言,稱其為收割日。”
“而在人類記載中,就會被稱為世界末日,或者審判日。”
“當然這是在不可控范圍的時候,才會有的決策。”
“將一切控制在可控范圍內,這就是機構和死神多年總結的經驗。”
“如果影響擴散,但在可控范圍的話,就會發生一起局部災難,或者大型事故,相關知情人員會被處理,剩下的非知情人員就會變成幸存者存活下來。”
聽到這里,他忍不住張大嘴巴:“這可真夠毀三觀的。”
“所以說,就算現在我們的敵人是機構,也必須要遵守這條準則,否則難保機構做出極端選擇。”
陳天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就是依靠制造意外解決嗎?沒問題。”
告誡完對方,李月夜繼續說起:
“除此之外,死神的工作遠比你想的更多。”
“除了有危害的知情人,以及能力者外,還有一些不該存在于現實世界的存在。”
他好像想起什么:“哦,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不過那些是什么玩意?”
聽到陳天輝這話,她臉上有些詫異。
心中感慨對方曾經作為死神的底子還在,記憶居然強橫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里,李月夜說:
“這些存在,你也應該聽說過,妖怪,怨靈,天使,惡魔等,它們有很多名稱。”
“但歸根結底,都有一個共同的起源。”
“意識界。”
“我去,死神這么蛋疼嗎?要管的這么多?”
陳天輝光一聽,就感覺頭大。
李月夜見狀,撇過頭賞了他一個白眼。
“不然,你以為呢。”
面對她這話,陳天輝很快想到反駁的話:
“等等,那你之前不是告訴我這些神話故事都是假的嗎?”
“我有說過嗎?”
李月夜想了想,很快反應過來是最開始在咖啡廳的那次交談。
“你搞錯了,我只是說一些人類自以為的東西是假的,但我沒說過某些東西不存在就是假的。”
“嚴格來說,這些從意識界中跑出來的存在,都是某種意識的集合體,是人類偶然發現,并擅自賦予了它們名稱。”
“而且這些東西,在物質界是沒有物質實體的,所以只能先以占據物質界的生物肉體或附著在某種事物上,以此為基礎,吸取某種相應情緒來壯大自身。”
“這些東西,用物質界的方式很難直接消滅掉,除非是類似于太陽輻射這種強度的能量,才有可能將其抵消掉。”
“而對死神而言,直接用純粹的意識力量對付它們就行了。”
“明白了。”
見陳天輝居然還一本正經拿出手機在哪記錄,她沒好氣喊道:
“不用寫下來!”
“好的。”
在女友的訓斥下,他乖乖把手機丟到一邊去。
李月夜對于身旁男人的搞怪行為,有些無奈:
“你還記得,我之前告訴你輪回崩潰的后果嗎?”
“記得,好像是意識界和物質界都會被摧毀。”
“沒錯。”
她點頭肯定這番話,隨后表示:
“至于具體形式。”
“就是在意識界的含量達到飽和上限的時候,就會徹底崩潰。”
“到那時,意識界和物質界之間,將不存在任何阻礙和壁壘。”
“無數不同的意識,將會投射向物質界,你能想象,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場景嗎?”
陳天輝聞言,真想了一下。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數所謂的天使,惡魔,妖怪,邪靈等之類的意識,紛紛附身在人類,動物以及各種事物上。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張口說:
“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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