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輝這時,想到自己之前被困在那個機構主管的夢境世界中。
“你當時也是從這里過去,救的我?”
見金色“陳天輝點頭承認,他又想起之前在廢棄工廠時,自己看到金色的自己跟那主管同歸于盡的一幕。
“可你當時不是跟他一起砰了嗎?還是說你也跟著循環了?”
金色“陳天輝”解釋道:“我本來也是那樣以為的,以我意識的量級本不應該受到月夜能力的影響,我以為那樣就結束了,現在看來,似乎是我錯了。”
“月夜的能力,已經超過了我知曉的絕大部分能力者。”
“不,我見識過的所有能力者中,都沒有比她更強的。”
“那個能力,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反過來影響到意識界。”
“不,準確的說,雖然沒有完全影響到整個意識界,但卻影響到當時因為毀滅來到意識界的我。”
“所以現在,我才能在這兒。”
說著,金色“陳天輝”似乎有些感慨:
“恐怕那些古老意識,也還沒意識到,它們究竟創造出一個什么樣的能力出來。”
陳天輝聽到這話,臉上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月夜的能力沒有那么簡單?”
“嗯。”
金色“陳天輝”點了點頭:“現在想起來,我也覺得這其間有很多事,都過于巧合,仿佛有人為操作的跡象。”
“但我覺得,這并非是月夜自己做的,可能是因為在她普通人的意識形態之下,或許還有一些不同存在影響的緣故。”
陳天輝皺起眉頭:“你懷疑月夜她的意識形態……不是人?”
金色“陳天輝”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那都是猜測。”
“但你也沒否認,不是嗎?”陳天輝有些在意這點,就故意加重語氣。
聽到這里,金色“陳天輝”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卻反過來質問起他: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還能接受她嗎?”
“會。”
“只要我還愛著她,我就不會放棄她。”
“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畢竟你就是我。”
“是啊。”
金色“陳天輝”像是為自己提出了一個白癡問題,而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不過,站在另一邊的陳天輝卻沒笑。
雖然現在話是這么說,可這樣的對話,不知為什么,總讓他有一種在面對女友前男友的感覺。
搖了搖頭,陳天輝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拋出腦海,他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關于藍楓的事,你知道多少?”
“藍楓?”
金色“陳天輝”陷入回憶:“他是個好人,怎么了?”
聽他這么一說,陳天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藍楓被附身的情況說了出來。
“被異類意識附身?”
奇怪的是,對面那個鍍金翻版的自己,對于這個情況,似乎并不驚奇。
金色“陳天輝”嘆了口氣:“是我害了他。”
“如果當初,我吞噬時沒有讓那異類意識的主體部分跑掉,也沒有讓他去追,也許現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吧。”
不過,陳天輝想聽到的,可不是這些,自然就開口打斷他:
“如果也許有用的話,就沒有現在了,說點實在的。”
“我知道。”
金色“陳天輝”也不在意自己的話被打斷,單刀直入:
“你想問我的,是關于附身藍楓的那個異類意識吧。”
“很抱歉,關于這點,我恐怕幫不了你什么忙。”
陳天輝沒在說話,只是看著那道金色身影,等待解釋。
“我當時吞噬他的部分,只是單純的意識集合體,里面不具備那個異類意識的任何記憶和人格,簡單的來說,就像是個無自我意識的分身。”
“至于它的主體意識,應該就是附身到藍楓身上的那個。”
金色“陳天輝”給出了自己的判斷,同時說起當初的事。
“在決定吞噬它的那時,我通知了當時附近離我最近的藍楓。”
“后來聽他說,已經將那意識放逐,我也松了口氣。”
“沒想到它隱藏的那么深,居然在我身邊也沒能察覺到。”
看著那道金色身影,陳天輝也忍不住打趣道:
“你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說完,他好像想到什么。
“那個家伙,該不會藏在那里吧?”
陳天輝有些犯嘀咕,隨后回過神抬頭看向對面:
“關于藍楓,你還有什么沒補償的嗎?”
金色“陳天輝”遲疑了下:“藍楓最近的附身狀態是什么樣的,完全附身還是半附身?”
聽到這個問題,嚴重缺乏超凡世界常識的某人搖了搖頭,似乎又想起什么:
“不過,監控錄像里看到他眼珠子全黑,那代表什么水準?”
那個金色“陳天輝”一聽到這個回答,神情有些失落: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連眼睛都變成全黑了,那意識又會怎么樣呢?”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已經被完全附身了?”陳天輝反應過來。
金色身影繼續說道:“藍楓也是死神,意識形態不同于普通人,異類意識應該沒那么容易完全附身。”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達到完全附身的地步,只說明了幾個問題。”
陳天輝察覺到要點,眉頭挑起,連忙問:“什么問題?”
“附身的時間。”
“如果是從我吞噬異類意識那時算起,至少應該也有三四年時間。”
“他應該一直在受到影響,精神狀態可能有些扭曲。”
聽到金色自己的話,他點了點頭:
“嗯,給人感覺是挺扭曲的。”
金色“陳天輝”繼續列出關鍵要素:
“第二點,它為什么現在才做到完全附身?”
“答案應該不多。”
陳天輝皺眉想了想,眉頭舒展:
“按你的說法,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是它的實力現在已經完全恢復,甚至有可能超過當初,但就目前東躲西藏的表現來看,可能性不大。”
“至于其二,那就是它可能被什么喚醒,或者有不得不做的事,必須通過完全附身跑出來。”
“總之,就是一個產生變化的理由。”
說著,陳天輝抬頭看向那個鍍金版的自己:
“那個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你。”
對方笑了:“不愧是你,這么快就察覺到了嗎?”
陳天輝抬手摸臉:“我這算不算是被自己夸了?”
“這答案不是很明顯嗎,連猜都不用猜。”
“你吞噬了它的力量,然后銷聲匿跡。”
“它也潛伏在藍楓體內,等待蟄伏。”
“你一死,它就竄出來了。”
“這還不能夠說明什么嗎。”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