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奈聽聞此話,臉色一陣煞白,思來想去,決定硬著頭皮試一試,“只要青玄先生能救小人,無論什么代價,小人都可以接受!”
說著,就要跪下。
李不凡連忙扶住徐山奈。
開玩笑,楊會長那個瘋女人已經把他推到風口了。
徐山奈這一跪,怕是會直接把他送走。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他才不會天真的以為玄道大陸是一片祥和。
他不想參合到這群人錯綜復雜的權力斗爭中,萬一知道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到時候想脫身都難。
他自己雖然不怕,但架不住還有家人啊。
爹娘和思思還沒有什么自保能力,這特么要是再引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
“青玄先生是答應了么?”見李不凡表情有些猶豫,徐山奈趁熱打鐵的說道,“小人這就派人準備五萬玄道幣,請青玄先生出手。”
“嘶……”李不凡兩眼放光,心道,“什么時候這么好掙錢了?看來有必要抬抬自己的身價了。”
他略微沉了沉臉色,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你可知為了吊住你的性命,我費了多大的力氣。
我這一輩子懸壺濟世,救過不少人,可這么耗費精力的事還是頭一次。
險些要了我半條命。”
“……”徐山奈弓著身子,不知該說什么。
本想著請青玄先生出手,不說手到擒來,起碼應該不會太困難。
但沒想到,居然連青玄先生都如此耗費心神,自己這病恐怕是沒救了。
李不凡見到徐山奈臉上失望的神情,心中滿意,但還是得繃住,繼續說道,“所以說,五萬不太夠吧。”
終于扯出正題了。
徐山奈也是恍然大悟,“還請青玄先生明示。”
李不凡仔細思量著要拿這筆錢做什么。
丹藥他目前不缺,而且單憑丹師協會的分紅,每月的藥錢松松夠了。
兵器也不著急,別說武陽城了,恐怕整個玄道大陸都沒有他趁手的兵器。
要知道前世他的劍可是通過星辰碎裂的能量鍛造的。
至于其他……
猛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朝身后的馮思思招了招手。
待馮思思靠近,他小聲問道,“思思啊,在內城買一座宅院大概需要多少玄道幣?”
“嗯,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娘好像抱怨過,說是按照爹的奉錢,不吃不喝也得五十年才能買得起一座中等價位的宅院。”馮思思回憶道。
“嘶……咱爹一年的奉錢是多少?”
“大概兩千吧。”
李不凡點頭,心中盤算著。
兩千……不吃不喝五十年……
十萬玄道幣!
嘖嘖嘖,武陽城的產業倒是挺貴!
隨后沖徐山奈笑笑,伸出一只手掌,試探性的說道,“再加五萬!”
“好!”隨即轉身吩咐了徐白青幾句。
徐白青臉上僅是驚喜之色,毫無不滿的樣子,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李不凡見狀,心道,“臥槽,草率了!
應該多加點!
置辦家具、陣法什么的!”
他對玄道大陸的經濟狀況實在不是很了解,畢竟前世在這里溫飽都是問題。
否則,這次肯定能讓徐山奈狠狠的出一次血。
不過這樣也好,這相當于給他了一個參考。
過些日子還要找楊會長那個瘋女人的麻煩,訛她一筆勢在必行!
“煩請青玄先生回去坐下吧,畢竟這宴會還沒結束。”徐山奈抬手示意道。
李不凡正了正臉色,帶著馮思思又朝原來的位置走去。
眾人此刻都如同雕塑一樣僵在那里,所有人都在想一個問題,他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若說是楊會長的屈身和秦少的邀請還在他們的接受范圍內。
那徐城主的卑躬屈膝,以及一副舔狗般的模樣,直接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
最終所有人只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李不凡的身份背景之強大,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屁民能夠觸及的。
猛然間,李不凡的面前闖出了一個扎著馬尾的稚童,手中握著一把木質短劍,像一個劍客一般對著李不凡揮舞。
嘴里還“唰唰唰”的嘟囔個不停。
李不凡駐足,低頭看了看稚童。
稚童的娘見到這場景,嚇了個半死,連忙沖過去抱起稚童就給李不凡讓路。
李不凡卻是溫柔笑道,“孩子很可愛。”
那婦人咽了咽口水,默默低頭,不敢言語。
李不凡有些奇怪,我看上去很可怕么?
不過也沒太在意,又走了幾步,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陳厚樸更是機靈,連忙起身給李不凡斟茶遞水,夾菜盛湯。
突如其來的盛情,讓李不凡渾身不自在,“陳院長,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陳厚樸連連點頭。
剛要坐下,就發現徐山奈搬了個小馬扎坐在李不凡身側后方。
“徐城主來坐我這里。”陳厚樸又起身道。
“不了,我坐這里就可以了。”徐山奈拒絕道。
陳厚樸見狀,看向楊會長,“楊會長,這……”
不過楊會長好像會錯意了,“哦,我也不用了,做李老師身后就可以了。”
說著,搬了個小馬扎坐了下來。
“嘶……”陳厚樸倒吸一口涼氣,搬著自己的椅子,悄無聲息的挪到楊會長的身后。
一個人默默的開始思索有沒有得罪過李不凡。
這時候,恐怕除了那個稚童,大家都意識到李不凡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了。
而李不凡所在的這一桌人更是如此。
紛紛不動聲色的搬著椅子坐在了徐山奈和楊會長身后。
整個會場安靜的可怕,甚至能聽到筷子觸碰盤子所發出的“鐺鐺”聲。
而這聲音就是從李不凡那里傳出來的。
吃著吃著,馮思思那胳膊肘戳了戳李不凡。
李不凡微微抬頭問道,“怎么了?”
馮思思也不敢說話,沖李不凡努努嘴。
并非她害怕李不凡,而是……
周圍的人都在看這里啊!
李不凡看了看周圍,嘀咕道,“這桌散的挺快啊。”
不經意間撇到身側的徐山奈,本想招呼他入席吃飯,誰知一回頭……
“我尼瑪……”嚇得他筷子都掉了,身后排成三角形的形狀,坐了十多個人。
他好奇道,“你們都坐我身后干嘛?”
“我在靜候李小友用餐。”徐山奈改回了對李不凡的稱呼,但態度卻依舊謙卑。
“我也是。”楊會長接話道。
陳厚樸眼睛轉了轉,說實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坐到這,只是感覺……嗯……徐城主和楊會長都如此,他不坐好像不合適。
但他何等機智,肯定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連忙效仿道,“我也是。”
自此,十多個人的理由變得出奇的一致。
而不遠處秦松柏那一桌的人,眼光何其毒辣,心中對李不凡已經開始有所打算。
只不過礙于這里是秦府,擔心別人罵他們不要面皮,所以不好施展。
包括秦松柏也希望能夠拉攏李不凡,但因為先前有過摩擦,他也不好腆著臉去說那些蒼白無力的話。
于是湊近秦君昊道,“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變成他李不凡的壽辰了?”
“爹的意思是?”秦君昊眼中的恨意并沒有因為徐山奈的態度而變少。
“一會我唱紅臉,你唱白臉,想個辦法給他難堪!”秦松柏耳語道。
秦君昊點頭同意。
秦松柏也是一臉滿意,比起蒼白無力的拉攏,找個人襯托自己豈不是更好?
雖說自己的臨場反應不如兒子,但在坑人這一塊,那必然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