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脈中心,是一處名叫天日山的山峰,天日山半山腰,是一片極為寬闊的平臺,平臺使用巖石整齊的搭建而成,而平臺的一側盡頭,是一條直達天日山頂的石梯通道。
那通道的盡頭,便是天山血潭的所在——天石臺。
天日山頂的一座亭子中,五個老頭圍坐其中,矮小的身體,佝僂的背部,再加上兩根細長的胡須沖出嘴唇兩側,那模樣簡直將猥瑣兩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見凌厲遙望過來,五人連忙收回感知,金石更是捻著胡須咂舌道:“好恐怖的感知力,只是看了一眼,就感知到了我等的所在……”
“金石,這小子可是有著斗宗級別的實力,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嘈雜著不少珍貴藥材的香味,極有可能是個煉藥師,說不得便是某個大勢力的客卿……”金火面色有些猶豫地說到,松垮的皮膚在眉頭皺起之際層層堆起。
得罪一名煉藥師,尤其是一個擁有異火的煉藥師,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煉藥師的號召力,即便在中州這等強者入云之地,也沒有任何削減。
“我們有得選嗎?”金風嗤笑道,未等金火再度開口便再度嚴肅地說道:“大家也看到了,這天山血潭正在一點點消失,能量潮汐一次弱于一次,等這能量潮汐消失,我等失去了祖宗的庇護,你覺得往日在我們手上吃癟的勢力,會輕易放過我們?”
因為天山血潭的存在,噬金鼠一族得罪的勢力可不少,若是沒了能量潮汐,不說其他的勢力,就是不久前和他們起沖突的風雷閣,便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金風老弟說的不錯,如今天山血潭瀕臨枯竭,金石老弟被那費天重傷未痊愈,我們也得尋一條后路了,否則免不得落得個滅種的下場,我們的妖凰血脈本就不濃郁,天妖凰族那邊雖也向我們拋出橄欖枝,但說不得他們也是奔著天山血潭而來……”金林沉思道。
上次與風雷閣沖突,噬金鼠一族雖生擒費天,但不是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受傷的金石本想進入天山血潭溫養,卻是被火毒入體,現在都沒能根除。
“若是能夠與他結個善緣也就罷了,可那小子明顯非是好相與之輩……再說,這樣的機會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金山符合道。
“那等他踏上天石臺,我們便找個借口動手!”
就在五人下定決心之際,凌厲也真正踏入了中央處的森林當中。
這片中央森林中的彩色迷霧比外面的足足濃郁了十余倍,在這等濃郁的能量滋養下,其中的樹木皆是高大無比,數百丈之高的樹木比比皆是,枝葉交錯之間,將所有的光亮盡數擋了去,黑暗之間,只偶爾能夠見到些許螢火蟲和魔獸的眼瞳,發出一些淡薄的光亮。
黑暗和迷霧形成一處天然的迷陣,不僅壓制實力,就連凌厲的靈境靈魂也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最多感知到周圍五丈的范圍,反倒是凌厲的肉眼不懼黑暗,所能見的距離都比這個遠。
這樣的情況,若是沒有特殊的手段,不說斗皇,就連斗宗都難以通過此處,想來那些大宗門大勢力應該都有跨越此處的特殊方法,而這些凌厲初次來到此處,自然不得而知。
夏莽自然也是沒聽說過,幾次勸說凌厲先退出中心森林再做打算,能夠正面剛六階魔獸是一回事,但能夠在雙眼被蒙蔽的情況下擋住六階魔獸的偷襲,又是一回事。而且,這中心森林中,可不只有魔獸存在……
等外面的大多數人進入森林,總能夠得到一些穿過這森林的辦法。
要說凌厲真的兩眼一抹黑也就罷了,但進入森林沒多久,有人就將眼睛送了過來……
且說三人剛萌生出退卻之意,剛欲動身,凌厲腳步卻是一頓,一股隱晦尖銳的勁氣正極速奔著夏莽而去,偏后者還沒有任何察覺。
出現這種事情凌厲并不感到意外,畢竟殺掉一個人,競爭者就少上一個,還能賺上一份外快,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居然被當成了獵物,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這股勁氣極其隱晦,融合于周邊的黑暗之中,想來出手者應該是暗屬性,若非凌厲對暗屬性斗氣的掌控異常純熟,還真不一定能夠察覺到這個攻擊。
“朝最弱的夏莽下手,不知道是真聰明,還是歪打正著。”凌厲心中道。
凌厲正準備出手之時,耳朵又是一動,一道毫不掩飾的輕微劍吟從另一側傳來,而后一道寬闊的湛藍色劍氣便從另一邊襲來。
兩面夾擊?
不對,那劍氣是奔著那股劍氣而去的。
在這迷霧之中,他們是如何清晰地掌控方位的?
“轟!”
兩股能量在夏莽眼前一丈處碰撞在一起,劇烈的響動將夏莽吹飛了幾步,這才讓后者警覺了過來,臉上陰沉地打量著四周,卻只能見到滿眼的黑暗。
在兩股能量碰撞之前,他都沒有任何察覺!更別說尋得動手之人所在。
紫妍同樣是眼瞳一縮,不過感知到那能量的等級后,又放松了下來,斗皇四五星的攻擊,她都不屑于去躲。
“呵,唐鷹,你在這里裝什么圣人?老子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殺了,你也不得到好處?”一道語氣低沉的聲音從一顆樹的背后傳來,那聲音極為沙啞,好似用砂紙摩擦出來一般,顯得極為蒼老。
“哼,你王塵背地里如何作惡我不管,但被我遇上了,我就絕不會坐視不管。”被王塵稱作唐鷹之人應該是個青年,聲音給人銳利之感,聲音之中,都似帶著一股浩然正氣。
青年聲音響起之際,一道人影從迷霧中走出,人影一身勁裝黑衣,看上去也頗為年輕,臉龐冷毅,在其背后,背負著一柄蔚藍色的大劍,隱隱間,有著銳利的劍氣滲透而出。
“哼,我今天就給你一個面子,再有下次,我連你一起殺掉!”低沉聲音再度從黑暗中傳來,語氣中滿是威脅之意。
唐鷹微微皺了皺眉,正待讓凌厲等人先行離開,卻感知到一股無比銳利的刀氣從他耳邊拂過,帶起一陣勁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側目望去,之見凌厲不知何時腰間多出一把樸素的黑刀,一手按在刀柄之上,一雙漆黑的眸子,也變得無比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