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是我來早了。”馮青松放下報紙抬起頭來，笑了笑。
兩人握了握手后，分別做了自我介紹，林夕趁機打量了一番他。
他與林夕印象中的精英有些不同，一幅白白胖胖的模樣。一笑起來，整個眼睛都沒有了。說死肥宅，可能更符合他的形象。
不過林夕并不至于以貌取人，至少馮青松給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看起來并不像是難相處的人。
林夕叫了一杯咖啡后，與他寒暄了幾句，主要也就是聊一聊香江的一些風土人情。
對這并不是多么了解的林夕，為了避免暴露，在雙方基本上認識之后，主動轉移了話題，與他聊起了投資。
馮青松剛出社會，還有些稚嫩。對于林夕生硬的轉移話題并沒有起疑，而是順著聊了下去。
說到自己擅長的領域，馮青松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滔滔不絕的述說了起來。
林夕一邊聽，一邊在心中暗暗點頭。
雖然有些看法受到時代的局限性，未必多么正確，但可以看出來，此人基本功還是很扎實的。
越聊林夕越是覺得，此人挺合適。
一方面有著年輕人的沖勁與野心，另一方面又受到自身性格影響，不會顯得很冒進。
這會使得他對工作有激情，卻又不會腦子一熱犯下大錯。
馮青松對于林夕卻是另外一種感受，他能看的出來，林夕并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這一方面知識。
但有些話說出來，卻很有道理，哪怕是他沉思了一番后都覺得茅塞頓開。
他將這一切歸于林夕的天賦，認為林夕是一個天才少年。
這讓他初見時對于林夕年齡的芥蒂消散了不少，畢竟他可不想為一個什么都不懂得富二代工作。
“不知道馮先生未來有什么打算？”覺得了解的差不多，林夕開口問道。
“我目前打算是，在英吉利找一家大公司歷練一番，等到差不多了，找個合適的時機回香江發展。”馮青松沒什么好隱瞞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馮先生找的公司是企鵝吧？”林夕微笑著問道。
“不錯，畢竟他們給的條件最好。歷練自己的同時，為什么不讓自己過的舒適些呢？”馮青松說的很坦然，毫不掩飾自己對于金錢的渴望。
“那么如果我給你更優厚的條件，邀請你為我工作呢？”林夕笑了笑，問道。
對于馮青松渴望金錢這一點，林夕倒是沒什么好介意的。
人生在世，誰不渴望金錢呢。
這說明馮青松有野心，而有野心，自然就不甘與平庸。
這豈不是投資部主管最合適的人選？
林夕要的就是野心，否則要是一連主管都沒有進取心，他創立的今夕投資豈不是成了養老院。
“林先生，你別怪我說話直，這幾天我也算是了解過貴公司。相比起企鵝，我實在是想不到理由選擇你。”馮青松猶豫了片刻后說道，這也是他的心里話。
相比起企鵝，今夕投資簡直就是個隨時倒閉的皮包公司。
對于馮青松的婉拒，林夕絲毫不意外。
老板與員工本就是雙向選擇，沒有理由說我要你為我工作，你就必須給我賣命。
“我倒是覺得今夕投資比起企鵝更適合你！”林夕直視著馮青松，自信道。
“哦？林總可否說說理由？”馮青松沒有貿然嘲笑林夕自大，攪動著咖啡，不置可否的說道。
雖然他并不認為林夕會說出什么讓自己心動的答案，但這并不妨礙他了解一二。
“首先，企鵝是大公司沒錯，但這意味著公司的各項制度都已經很成熟，就算你去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位置，甚至蹉跎好幾年一事無成也不是不可能。”
聽了林夕的話，馮青松臉色不變，等待著林夕的下文。
“其次馮先生想必比我更清楚，在歐米的公司，哪怕你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坐上真正的高管。所有非大鼻子的人，都有一個所謂的天花板。”林夕認真的說道。
馮青松臉色變了變，他知道林夕說的是事實。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非要選擇林夕不可。
他笑了笑，直言道：“所以我沒打算一直待在這，等到時機合適，我會選擇回香江。”
“可你畢竟要在英吉利歷練，而你的專業是金融投資，你覺得在一家出版集團真的能夠有什么鍛煉作用嗎？我看未必吧！”林夕搖了搖頭，看了馮青松一眼，繼續說道：
“就算你能有這機會，可你覺得他們對于你會有多大的信任？能夠有多少余地給你發揮？”
馮青松動作一頓，毫不避諱林夕的目光說道：“那我也不必非要選擇你吧？”
“我想你不知道的是，我的重心還在香江，而你作為投資部主管，除去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之外，其余的并不會有人束縛你。”
林夕這話顯然是在放權，表示可以讓馮青松自由選擇投資的項目。
但最終要不要投資，拍板的人自然還是自己，這一點馮青松自己也知道。
哪有那么傻的老板，會放心把資金交給一個外人。
但除此之外一切都由自己做主，已經是很優厚的條件了。
他知道除了林夕，任何公司都不可能給他一個剛剛畢業的人這么大的權力。
“權力歸權力，可我不認為你一家剛成立的公司能有多少我發揮的余地。”馮青松心中雖然有所意動，但還是沒有答應下來。
“老馮伏特沒有告訴你，不久之前我跟他達成合作，獲得了一筆3.6億美金的資金吧？”林夕笑了，喝了口咖啡后，語氣輕松的說道。
馮青松一愣，徹底的心動了。
這時，林夕再一次的開口說道：“不知道馮先生對于現在美元匯率怎么看？”
“雖有波動，但大體良好，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將會保持上漲。”馮青松想也不想的說道。
這本就是他的專業之一，也是他所擅長的方向。
“這樣吧，我與馮先生做一個對賭如何？”林夕見馮青松上鉤，露出笑容道。
“我一個窮鬼，實在不知道跟林先生有什么好對賭的。”馮青松不解道。
“就賭美元匯率吧，你認為它會保持上漲，但我認為兩個月內，必將迎來暴跌！”林夕胸有成竹道。
“這不可能！”馮青松想也不想的就否決道。
關于美元問題可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看法，而是在學校時包括幾位導師在內的一致想法。
“既然馮先生很有信心，恰好，我也有這個自信，那為什么不賭一把呢？左右不過兩個月時間，就算我輸了，也不影響你繼續找工作吧？”林夕笑得像是即將得逞的狐貍一般說道。
“好！”馮青松對于自己的判斷很自信，想也不想的答應下來之后，看向林夕問道：“不知道林先生想怎么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