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夜的肅清,秦國的政務終于徹徹底底的完全歸趙政一個人掌管了。
他們沒有時間慢慢來。
給這群人足夠多掙扎的時間。
越拖越對他們不利。
正所謂快刀斬亂麻。
全部殺掉,只留下部分死忠。
接下來便是變法了。
一個國家的穩定與法關系密切,如今的秦國百廢代新,需要變法。
又是一日早朝,趙政在朝堂上提出了一個理念,能人居之。
“不論是秦國人或者外來的客人,誰要是能想辦法使秦國富強起來的,就封他做官。”
這一條理念的提出頓時在秦國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讓外來者在秦國中做官,這無疑觸碰到了氏族的底線。
在秦國的土地,帝王可以隨時換,誰當帝王對于他們這群氏族而言都沒有什么關系,反正他們氏族的地位是不會被動搖的。
光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管理一個國家的,所以氏族的作用性不言而喻。
一個君王如果無法和領土的各大氏族搞好關系,那他面對的就是一個完全不聽調令的朝堂。
至于會不會害怕君王大怒直接把他們這群人殺了,那完全不可能。
因為氏族是殺不完的。
而且殺了他們這些氏族,又由誰來頂替他們的位置?
這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想要解決氏族獨大的問題,就必須要找到一批足以代替氏族的人才。
可那又有什么意義?
代價太大,且不能保證這批人會不會成為下一群氏族。
周而復反,反而消耗了王朝的壽命。
趙政這一個命令,無疑是在削弱他們的權利,讓那群卑賤的平民瓜分他們的“財富”。
當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臉上仍然一幅風清云淡,像是沒有異論,朝堂中一片合諧。
當夜,卻從民間的各個角落傳出了一些奇怪的言論。
言論的內容尚且不知。
只知道從這一日開始,秦國境內逐漸出現了許多故事。
故事的內容大多抹黑趙政,為了皇位殘殺長兄,逼死太后,虐殺功臣。
秦國境內,一片人心恍恍,這些言論倒也真起到了作用。
幾年來,敢于向趙政投誠的能人少之又少,幾盡沒有。
“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城中,許久未與趙政見面的衛蓋,今日又受到了他的邀請。
這些天,衛蓋也沒有閑著,一直在刻苦修煉,將自己的修為從金丹境,一路提升到了元嬰后期。
在這個世界上也算的上大能了。
同時,之前那群跟著衛蓋一同進行革命的小太監現在也歸為他管理了,成立了一個叫做陰陽家的組織,布局天下,只聽從趙政的調令。
陰陽家遍布天下,隱藏時可以做為蛛網監控天下,現身時又是一把鋒利的利刃直插敵人心臟。
這個名字源于棋盤,一黑一白,一陰一陽,一個在名一個在暗,正對應了趙政與衛蓋兩人的關系。
衛蓋將自己的存在感從朝堂上淡去,成為了一把暗處的刀。
一把供趙政使用的刀。
“查到那些人的身份了嗎?”
時間過去幾年,趙政身上的氣質越發出眾,比起以前,更具帝王的威嚴。
這一年,他十八歲。
“查清楚了,是儒家的門生在暗處搗鬼。”
當年遍布皇城的蛛網已經向外蔓延,衛蓋的眼線散布到秦國各地,儒生在暗處里搞的小動作逃不過他的眼晴。
“需要我悄悄把他們全部殺了嗎?”衛蓋理所當然的道。
這樣的事情,他與趙政配合做了不少次。
“不必。”
趙政搖頭,從座位上站起,逐步,他走到窗前似是在欣賞窗外的月光。
“趙高,你覺得孤的大秦如何?”
突然,趙政的聲音悠悠傳入衛蓋耳中。
“很好,百姓們安居樂業,臣子們老實安份,一切都在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衛蓋回道。
“我要聽實話。”趙政皺眉。
“四面楚歌,不日亡國。”衛蓋沉聲道出八個字。
現在的秦國確實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面發展,但不要忘了,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秦國一個國家。
這幾年,衛蓋在全國各地的眼線,都有碰到來自其他六國的探子。
并且,近年來,這群探子越來越多。
在邊境的幾處位置,有六國的軍隊在虎視眈眈的盤旋。
他們似是在試探現如今秦國的底細,一旦讓他們發現秦國已經并不強大,迎接他們的便是亡國,六國入境。
“嗯。”
趙政點頭。
“即日起,我要你帶領暗衛,不計代價,潛入韓國。
你可懂我意思?”
趙政的語氣平淡,聽不出里面的重量。
可此話一出,坐在座位上的衛蓋立馬坐不住了,震驚的抬起了頭。
韓國在七國中最為弱小,而所處地位卻最重要。
它扼制秦由函谷關東進之道路,六國若是想進軍秦境,韓國是必經之路。
他不由為趙政的膽魄感到吃驚。
面對六國,他想到的竟然不是蟄伏,而是征服。
若要是真將韓國打下,函谷關被秦軍管控,六國的部隊想要入犯秦境,便必然會面對函谷關地方的天險。
而秦國身處于函谷關內,也能安然發展,不斷強大自我。
“臣領旨。”
當即,衛蓋立馬從座位上站起,單膝跪地。
這些年,趙政的一系列表現已然獲得了衛蓋的認同。
他愿意替這樣的帝王效力。
“坐下吧,陪朕再下一局棋。”
趙政坐在了案桌前,持起了一枚白棋,一如兩人初見時的那樣。
只是如今,一個已經是青年,一個白發已經爬上鬢角。
“黑子先行。”
……
“請。”
一夜過去,衛蓋帶領著幾個心腹離開了秦國邊境。
咸陽城中只留下了趙政一人。
當天,從皇城之中走出一隊身穿黑甲的士兵,裝備精良,井然有序的向著咸陽城中一所學府走去。
謖下學院,由秦國有名有勢的氏族創造,說是一個學院,倒不如說是一個組織,一個專為氏族服務的讀書人組織。
他們自稱儒家。
這可不是有教不類的儒家,而是只教氏族子弟的儒家。
“全部給我抄家。”
趙政騎于黑馬上面,拔劍發令。
上萬裝備精良的禁軍便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