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你們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請別傷害我!”
被杜籟卡粗暴的抓著手臂扔向墻角的女孩嚇得不輕,她頭頂那項帽子也早已掉在地上。露出一頭淡金色的長發,渾身如同受驚的小獸般顫個不停,咬著唇勉強鼓起勇氣說道。
杜籟卡疼的齜牙咧嘴,剛才他上前去抓這個小姑娘的手臂,結果她馬上就泥鰍似的掙脫開了。回身就重重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力氣還不小,要不是自己身上墊了塊鋼板沒準就被踹暈過去了。
說出去有點丟人,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女孩要讓一個法希上尉從一樓追到三樓,要不是最后杜籟卡放出狠話要開槍,他還真不一定追的上…
氣喘吁吁的戈德溫才跟了上來,姍姍來遲的他有些氣惱:“我…我之前就提醒過你!”
“現在怎么辦?”
杜籟卡冷哼一聲,抬手用槍指著墻角的女孩的頭,讓后者又是驚恐萬分的低低嗚咽了一聲:“唔咿!求你了,不要…”
“還能怎么辦?給我捆了她!”
杜籟卡的命令讓戈德溫不可置信的抬了抬頭,他左右看了看有點發慌,焦急的質疑道:“你確定,我上哪去找繩子?”
“你還找什么繩子!用她的外套把她捆起來!”
他的話讓墻角的女孩臉色更加慘白了,抱著自己的膝蓋,又低著頭使勁往墻角縮了縮,好像這就能讓她發生什么神奇的事情從而穿進墻里似的。
“你在開玩笑吧?我、我去脫她的外套?”戈德溫這幾乎是尖鳴了。
“嗚…”這話伴隨著女孩低低的抽泣好像他們已經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杜籟卡臉一黑,狠狠敲了他的腦門。“想什么呢?”
“你自己脫下來,快點!”
扯起嗓子兇暴的朝她喊道,后者很是順從,直接把外套扔了出來,這讓戈德溫反而面色發苦,反復在那里叨叨咕咕:“我說杜籟卡,這有必要嗎?她不過就是個孩子!”
杜籟卡幾乎是震怒的在咆哮,他的聲音穿透了整所別墅:“真該死,我讓你把她捆起來!!”
戈德溫重重一哆嗦,手忙腳亂的上前鉗住女孩的雙手,壓在身后敷衍的打了個結。杜籟卡看在眼里,上去一腳把他踢開了,自己動手將繩結狠狠勒緊。
“呃…!”可能是杜籟卡力氣比較大吧,女孩發出了一聲痛呼,不過沒能引來什么理所應當的憐惜。杜籟卡起身一把將女孩踹倒在地,回身陰森森的朝戈德溫囑咐道:“我勸你把她看好了,白癡先生!”
“唉…你這!”戈德溫愁緒滿面,憐憫的看了幾眼女孩,他不想鬧到這個樣子的,搖了搖頭語氣擔憂:“你要干什么去?”
“廢話,都已經漏掉一個女孩了,我要徹底把房子搜查一遍!”杜籟卡語氣帶著殺氣,戒備的舉起手槍挨個房間踹門巡視。
“你把在上面把一樓大門盯好了,有人想跑你就開槍殺了他!”
“我可告訴你,要是讓人跑出去我們都玩完!”
戈德溫顫抖的點著頭:“呃…好的!”杜籟卡得到答復這才走了上去。
不過被捆起來的女孩聞言頓時變得焦急起來,大聲喊道:“請不要!這座房子里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唔!”
“哎哎,消停點吧,我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戈德溫安慰道,順便連忙用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抹布把她的嘴給牢牢堵上了…因為擔心她的叫聲引來外人。
說來也好笑,杜籟卡的怒吼他都沒有想到用抹布去堵嘴。女孩有些羞憤,被兩個陌生男人沖進家里脅迫,還被這樣粗暴的對待讓她有點委屈,不禁眼眶紅紅的。感覺一碰就能掉出淚來。
想要偷東西吃就拿去好了,她又沒說什么!
犯得上這樣捆著我嘛!
……
在三樓翻上一遍,什么都沒有發現,杜籟卡走上四樓。也不去放輕腳步了,按照他們兩個剛才這么一鬧,想必即使有人也肯定早就打起警惕了。
他繃起了自己的心神,掃量著四樓唯一的三個房間,揣摩起里面的人會怎么辦。
最有可能的就是躲在門口,拿著武器等他進去之后便偷襲,亦或者藏起來。相對來說前者更加具有威脅性,他小心的走向第一個門,砰的一腳將其踹開。
在別墅空蕩的響聲過后,房間內便再度寂靜下來。杜籟卡舉著槍仔細聽了聽,連細微的呼吸聲都沒有,他稍稍放下心來,小心的走了進去。
晚上的月光從泛光的窗框反射進房間,這里的燈是黑的,只能透過細微的月光勉強看清這所房間內的構造。
房間稱得上很整潔,地面沒有什么雜物,粉白床單和疊的整齊的被子,桌子上放著幾本整整齊齊的筆記。
他走上前隨便翻了翻,都是一些“數學中級導論”這些學生學的基本知識,算是清秀的字體記得十分詳細。杜籟卡看的頭疼,把它合上了。
桌前放著一只立架相框,里面的照片有年頭了,記錄下幾個朦朧的人影輪廓。那幾個高大的人影看得出來正值壯年,這讓杜籟卡戒備起來,看來這個就是女孩的房間了,她可能還有父母什么的沒回來。
不過杜籟卡十分不解,為什么她不開燈?要不是這樣他可能都不會選擇這里,抱著疑惑他繼續走向第二間房子。同樣一腳將其踹開,在沒有什么異常的動靜后他就徑直走了進去。
還是黑漆漆的房間,同樣是借助月光才能看清楚一些東西,這個房間倒是很有意思。杜籟卡在這里駐足了很久。
一把上了年頭的老式獵槍,早就被現代工業淘汰了。一些老式彈殼,壞掉的裁縫機,他試探的轉了轉那個把手,沒有動靜。回頭掃去,他還發現了幾塊同樣年頭久遠的太妃糖。
“呵,真奇怪。”杜籟卡自顧自嘟囔一聲,把那糖果扔了回去,這里明明看起來也是個房間,卻散發著陳舊古樸的氣味,就像上了年頭的羊皮紙卷軸那樣刺鼻。
第三個房間,杜籟卡依舊是那樣,哐的一聲把門踢開,這次他嚇了一跳。慌忙舉槍擰起眉頭,因為他這次清楚的看到了正對房門的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從床上坐起來,舉起手!”直接放出沒有什么余地的最后通碟,杜籟卡見床上的人影沒有動彈,咬了咬牙重復道:“不然我會開槍!”
見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沒聽見似的毫無反應,杜籟卡怪異的向前走了幾步。抬起頭想看到她的面部。
一個慈祥的老太婆,這就是杜籟卡的第一印象了,或者說全部印象,因為她身上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敘述的地方。和所有的老人一樣普通的寬松睡袍,褶皺的枯老面頰,還有像是枯枝般的兩只手臂。
見她年歲已高,杜籟卡撇了撇嘴,不打算折騰她了,但心里還是有些不悅:“老婆子,我在和你說話!”
他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嘎吱嘎吱!
杜籟卡很詫異,他不知道為什么這所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別墅中能有這種殘次的老地板,還會發出這種難聽的聲音和振動。
只見那床上的老婆子微瞇雙眼有了動靜,用蒼老的聲音說出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噢,是你回來了啊!”
“什么?”杜籟卡懷疑自己是不是出毛病了,這老婆子怎么回事?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回來,你不會丟下這個家族。”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我們會在這里借住一段…”
“啊,那段歲月美好,我們還可以一起共渡接下來的生活!”
杜籟卡皺起眉頭,她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那老婆子嘴角咧出讓人發笑的弧度,看起來有些滑稽:“可以,你不就是我的瑞安嗎!”
這下徹底把杜籟卡整凌亂了,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一切正常的老婆子是哪里出了毛病,他接著和她說了幾句,得到的都是無意義的奇怪話語。
他搖了搖頭,緩緩退了出去,反正她這個樣子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威脅。
“噢,是你回來了啊!”那老婆子接著喃喃自語,自顧自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慈祥笑容。
“……”
她似乎只會說那么幾句重復的廢話,好像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怎么,這讓杜籟卡全身瘆得慌。輕嘆一口氣走下了樓,這里已經逛了一圈了,除了一個老女人沒看見其他人。
重回三樓,戈德溫看見杜籟卡明顯松了口氣:“怎么樣,上面有誰沒有?”
“沒什么人,只看見一個奇怪的老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一樓有人試圖逃走嗎?”
戈德溫同樣聳了聳肩:“沒有。”
杜籟卡表情有些郁悶,他蹲下身子看向這個年輕女孩。看起來現在只能找這個學生聊聊了,他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一字一頓的威嚇著:“聽著,如果你在我拿下你嘴里的抹布之后敢叫出聲。”
“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女孩聞言脊背僵硬起來,鼻翼猛地翕動幾下,眨了眨眼示意明白了。
“聰明。”杜籟卡勾起微笑,扯下了她嘴里的抹布。
“那么,你的名字。”杜籟卡冷冷的發問。
“咳咳…”女孩稍稍潤了潤被抹布擠的干燥的口腔,才顫顫開口,聲音很清脆。
“艾薇爾·特蕾莎。”
聞言杜籟卡和戈德溫雙雙愣在原地,杜籟卡表情頓時變得饒有興趣起來:“你就是那個貴族家的…特蕾莎家族?”
見她又猶猶豫豫不說話了,杜籟卡的手槍直接指向女孩的頭,這讓艾薇爾臉色煞白,帶著哭腔有些慘淡:“嗚…求你不要,我確實是特蕾莎家的…但是我沒有什么地位。”
“放過我吧…嗚,你們想拿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不會說出去!”
“嗯…這樣子啊。”杜籟卡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
然后在艾薇爾兩眼失神的狀態中陰笑著抽出了軍刀,這把可憐的小姑娘徹底嚇傻了:“好,那你就可以上路了!”
戈德溫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杜籟卡。
長官你簡直喪心病狂!這都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