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爾咬著筆頭,頗顯苦惱的看著紙上寫下來的這串數字,腦子一陣陣的發懵。
前兩位字母結構,而后面則是整串的數字,這種看起來像是一個密碼,然而也不知道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這就是安琪唯一記得的東西,令人不可思議,她看起來差不多和她一樣大,腦子里就只剩下這點東西。
換作是她,就算不瘋也能自閉好幾天,想到這里她隱隱有點佩服起來安琪的勇氣,還能邁出自己的房間主動去跟其他人交流。
“怎么樣貴族小妞,把那個小丫頭身上的事看破點什么沒有?”
“看看我帶了誰,另一個更小的丫頭跑來看你了,嗯哼哼…”
羅琪從他的背后竄了出來,頗為親昵的貼到了艾薇爾的身邊,她伸手掐了掐羅琪的臉頰,逗的她呵呵直樂:“明明你也沒多大!為什么能做這種動作!”
艾薇爾挑了挑眉:“羅伯可以,我就不可以嗎?”
羅琪怔了怔,隨后糾結起來:“唔…”
他似乎也早就從自己產業覆滅的打擊中走出來了,因為之前羅比尼奧對待手下的嚴苛,所以據點里沒什么人待見這位前領袖,不過面子還是要給足的,在表面所有人打個照面還都得點頭哈腰。
至少羅比尼奧還是一個3級強化者…就憑這一點就讓杜籟卡以及現在的戈德溫沒法無視他了,對他的警惕也是一刻都沒放松。
看著他輕佻的模樣,艾薇爾有點悶悶的,隨意開口道:“沒看出太多東西。”
“我打算之后問問卡萬,沒準是德魯尼亞那邊的什么秘密代碼?”
“這大概是安琪記憶和身份的唯一線索了,你要不要也來看看?”
羅比尼奧聞言好奇,上來稍微的瞄了一眼,隨后也陷入沉思:“看不出來什么。”
“我想也沒有什么白癡能單單對著一串數字就看出來什么,你應該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白癡吧…機靈的小姐。”
羅琪咬著手指,也仔細拿過紙,當然也就是看了個寂寞,她小臉呆呆的看著這對于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唉,算了你們兩個別搗亂了…我再問問其他人吧。”艾薇爾揉了揉頭發,腦子用時方恨傻,她突然后悔沒有掌握什么代碼學的知識了。
“呵呵,那就祝你好運,貴族小姐。”羅比尼奧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隨即挑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杜籟卡領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吧?”
“我現在在想,是不是暗巷的紙醉金迷讓他失去了斗志,不打算回來接管這支隊伍了?”
“還是說…他已經在暗巷遇到了什么麻煩,被那個羅斯肥豬給干掉了?”
羅比尼奧不掩其臉上的不屑,對于杜籟卡他絕對是恨到牙癢癢的人,但也奈何畏懼暗巷沒有動手罷了。
現在杜籟卡突然消失,他又開始動起了小心思,沒準他可以重新博得同情和支持,讓這里的人重新擁立他當領袖呢?
雖然體量不怎么足夠,和羅比尼奧幫相差甚遠,但現在的荒土據點也足以讓人在這個混亂的城市中安身立命了,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艾薇爾直接就聽出他想說什么了,有點厭棄:“我覺得你還是別想了啊…”
“留你一命,我覺得他都已經很仁慈了,你是不知道他要留人一命到底有多么難。”想起杜籟卡的性格,艾薇爾悻悻的嘀咕起來。
羅比尼奧聞言瞇了瞇眼:“哦?”
“我早就知道這個小子很狂躁了,看來他的壞事也沒少做啊?”
艾薇爾擺了擺手:“算了吧,至少比你做的少就是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變成乖寵死在你的手里了,我覺得你也沒什么資格指責他吧?”
羅比尼奧哈哈一笑:“這倒是,所以我們的行事風格都很相似。”
“那么現在為什么不能讓我重新領導你們呢?那個戈德溫的做事風格畏首畏尾,常常幻想用和平方式解決沖突。”
說到這里羅比尼奧冷哼一聲:“軟弱無力,沒有劍和火淬煉出來的土地,怎么可能穩定?”
“與其和那些幸存者交易,不如直接武裝掠奪,我想這個時候再保持道德與良知沒什么意義吧?”
“那些為老人設立的庇護區,我想就更沒有必要了,我們完全可以攻擊那里,然后搶走那里的東西。”
艾薇爾頭痛無比,這種話她已經不止一次在據點中聽到了,靠搶劫來維持日常的消耗,這處處釋放出不好的信號。
她重重強調道:“我們不是什么土匪強盜,也不是掠奪者吧?”
“雖然我承認,有很多事情我們都要用暴力解決,但也不至于把這種事情放到明面上來!”
她旋即有點生氣:“不要跟我談這些了…容易被別人聽到。”說罷艾薇爾徑直領著羅琪走出房門,留下一臉陰婺的羅比尼奧。
“……遲早你們會因為你們的軟弱仁慈付出代價。”
將懵懂的羅琪送了回去,隨后艾薇爾直接去找了戈德溫,后者現在似乎有別的事情需要忙碌,正在接見什么人,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傳了出來。
艾薇爾遲疑片刻,透過門縫看了一眼,是幾個身披迷彩軍服的人,不像是士兵。
她略微詫異,這個時候還能和戈德溫交談,而不是小領頭人交談的人,那地位至少也和北街的幸存團體一個層次了,她接著聽著他們的對話。
“是的,光翼的哨兵傳來了警告,這是個不好的消息,戈德溫先生,在洛林街發生了一場屠殺。”
“莫比烏斯幫的人被全滅了,還有一大批支持他們的平民,現在德魯尼亞人顯然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打算繼續清剿他們位于前線后方的殘余抵抗組織。”
“我們預測,軍隊進行的掃蕩要開始了,你們最好減少一切外出活動。”